崇平十六年,正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神京城中人流熙熙,街道两旁的商铺张灯结彩,一派祥和喧闹之景,而神京城还未意识到草原中正在潜藏的危机正在萌发。
宁国府,后宅
帷幔四及的绣榻之上,贾珩醒转过来,看向一旁的秦可卿,看着那恬静宁静的玉颜,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安宁之感。
贾珩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从一旁的木架上寻着衣裳,披衣而起。
昨晚一番折腾,也就是仗着年轻,cd期短,这才能连轴转。
秦可卿鼻翼中轻轻“嘤咛”一声,粉红玉颊见着婴儿的红润气韵,睫毛忽地扑闪几下,美眸秋波潋艳,看向贾珩,软腻的声音娇俏婉转,莺啼燕语一般,道:“夫君你醒了?”
贾珩道:“你昨天累的不轻,不如多睡会儿。”
秦可卿眸光盈盈如水,柔声说道:“夫君那你去忙。”
说着,将螓首藏在被窝里,不大一会儿就是一脸香甜地睡将过去。
夫君等会儿还要陪着其他姐妹,她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大观园,潇湘馆
黛玉刚刚起得床来,在紫娟的侍奉下洗漱而罢,对镜梳妆,镜子上那张娇小的脸蛋儿见着睡醒之后的慵懒。
将近及笄之龄的少女,着一身粉红白底金领对襟褙子,内着青白小衣,秀发绾成发髻,妍丽脸蛋儿恍有烟霞浮动。
“今个儿是元宵,宝姐姐那边儿有没有说怎么过?”黛玉星眸粲然,转眸问着给自己梳着头发的紫娟。
紫娟轻笑道:“说是琏二奶奶都安排好了,老爷今个儿还会过来呢。”
黛玉拿起唇红纸,莹润唇瓣印了一下,问道:“昨个儿珩大哥去宫里面圣,昨晚回来了吧?”
紫娟柔声道:“好像是回来了,我等会儿让雪雁到府里问问。”
说话间,紫娟从锦盒中取过一根凤钗,在黛玉的发髻之间别着,看向铜镜之中眉眼精致如画的容颜,笑着赞了一句说道:“姑娘长了一岁,颜色生的是愈发好了。”
黛玉脸颊羞红,说道:“哪有,比不得人家生的白白胖胖的,又比不上人家国色天香的。”
紫娟:“……”
白白胖胖的是谁?这国色天香的又是谁?
“林妹妹在屋里吗?”就在这时,潇湘馆之外的廊檐下传来贾珩的声音。
黛玉闻听那熟悉的声音,芳心微喜,起得身来,循声望去,只见那蟒服少年进得厅堂之中。
贾珩绕过屏风,看向那恍若一树桃花的少女,轻声说道:“林妹妹这是才起来?”
“正要说吃饭呢,这会儿才天亮没多久。”黛玉近前,抿了抿粉唇,星眸熠熠看向那少年,道:“珩大哥吃了吗?”
贾珩近前,拉住黛玉的纤纤素手,说道:“还没呢,等会儿咱们一同吃点。”
想了想,轻声说道:“今个儿林姑父会过来,等会儿咱们两个一同去见见。”
其实,他觉得或许可以给林如海摊牌了,如是与黛玉一直地下恋情,别再有林如海的同僚之子求娶黛玉,那时横生波折,弄得就不大好看。
黛玉柳眉下的星眸眨了眨,芳心涌起季动,颤声说道:“找爹得说什么?”
贾珩拉过少女的素手,道:“说说妹妹的婚事,还有咱们两个事儿。”
“呀。”黛玉顿时芳心狂跳,柔声道:“珩大哥,这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贾珩轻笑了一下,说道:“提前给姑父通个气儿,省的妹妹这二年,再有旁人上门提亲。”
黛玉明丽微微泛起红晕,“嗯”了一声,道:“那我听珩大哥的。”
贾珩搂过少女的削肩,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道:“我还没吃早饭,这会儿有些饿了。”
说着吩咐着紫娟,说道:“去吩咐后厨准备点儿饭菜。”
紫娟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忙碌去了。
贾珩看向那容颜秀丽的少女,轻声说道:“妹妹又长了一岁。”
黛玉螓首低垂,轻声说道:“唔。”
却见那少年凑近而来,熟悉的温软之感袭来,继而是异物人侵。
黛玉粲然星眸,眸光柔润盈盈,芳心甜蜜,口中却娇俏说道:“如是让爹爹知道珩大哥这般欺负着我,不知怎么寻珩大哥算账。”
贾珩轻笑了下,拥过黛玉入怀,低声说道:“也不一定,说不得会逼婚也说不定。”
黛玉脸颊微红,抿了抿粉唇,道:“珩大哥等过了元宵,是不是还要出去?”
贾珩道:“嗯,就在这两三天,等过了今天这个元宵,明天又要忙起来了。”
陪陪有些敏感的黛玉,之后就没有多少时间,倒不是累了要给“只因”放个假,而是北边儿的事情不等人。
入春以后,草原之上势必还有动静,而从神京兴兵再到准备粮草,这些准备工作都要进行。
黛玉秀眉之下,粲然星眸恍若凝露,秋波盈盈看向那少年,说道:“珩大哥这一年真是太忙了,今年上半年能歇歇吧?”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再有不久,又得去趟远门。”
黛玉闻言,芳心一惊,讶异说道:“珩大哥怎么又要走?”
先前贾珩其实与黛玉提及过此事,但黛玉却没有想到贾珩竟是这般急迫。
这刚刚回来又要出去。
贾珩简单叙说完草原的经过,轻轻拉过纤纤素手,捏了捏守备,说道:“局势愈发严峻,几乎千钧一发,这次过来就是单独给妹妹说说,明天以后就要忙的没有空暇过来了。”
说着,抱着黛玉入怀,凑到黛玉蜷着一缕秀发的耳畔,如麝如兰的香气浮于鼻端,柔声说道:“妹妹,我看看羊符。”
相比丰盈款款、恍若大白鹅的宝钗和宝琴,身形娇小的黛玉抱在怀里,白幼瘦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黛玉一张清丽小脸羞红如霞,嗔恼说道:“珩大哥,就喜欢闹着。”
贾珩凑到黛玉的耳畔,低声说道:“有段日子没有抱着妹妹了,真的想的慌。”
黛玉听着耳畔的甜言蜜语,娇躯轻颤,轻哼一声,抿了抿粉唇。
他就这么迷恋她的身子?
“珩大哥和秦姐姐说要走了吗?”黛玉脸颊粉红,轻哼一声,低声道。
“昨天和她说了,今天元宵节过了以后,接下来又要忙碌了。”贾珩轻轻捉着羊符,小羊细嫩柔腻,盈盈不足一握。
随着又一年过去,原本豆蔻年华的黛玉的确是长大,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本来就长的快。
黛玉此刻在贾珩怀里,妍丽玉颊红若胭脂,感受到小羊琼鼻处的异样,娇躯阵阵颤栗不停,低声道:“珩大哥,别…别闹了。”
珩大哥怎么就那么爱不释手。
贾珩亲了一下黛玉的脸颊,道:“嗯。”
说着,凑到少女唇瓣,绛珠仙草倒也颇具灵性,学东西很快。
过了一会儿,黛玉星眸秋波盈盈如水,玉颜酡红如夕阳晚霞,嗔恼道:“我刚涂的胭脂,都让你弄得那都是。”
贾珩道:“等会儿再涂涂。”
“大爷,姑娘,早饭准备好了。”这时,隔着密如雨挂的流苏珠帘,紫娟的声音传来。
贾珩凝眸看向黛玉,轻笑说道:“好了,妹妹,咱们一同吃早饭罢。”
黛玉说着不让他玩闹,但养成习惯的事儿不来这么一遭儿,只怕心头又在患得患失,还觉得他不喜欢她了呢。
黛玉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迅速整理着衣襟,看向拿着快子的贾珩,说道:“珩大哥也洗洗手罢。”
贾珩轻声说道:“妹妹一尘不染,我不嫌弃的。”
黛玉白了一眼贾珩,落座下来,拿起快子,看向贾珩,说道:“珩大哥去江南办事可还顺利吧?”
贾珩默然片刻,笑道:“顺利倒是顺利,原本也没什么大事,那边儿的差事都办齐全了。”
黛玉道:“我听宝姐姐说了,这次过去倒不像上次南下兴师动众的。”
贾珩道:“是啊,时间反而都浪费在路上了。”
黛玉看向那少年,柔声说道:“珩大哥,等去了北边儿打仗,要万事小心,我…我和宝姐姐都在家里等着你。”
贾珩道:“嗯。”
心头诧异,这都提起宝钗了,两个人关系这般好了?
两人吃着早饭,而后漱罢口,重又来到书桉之畔,品茗叙话。
贾珩拿起书桌之上的一册书,问道:“妹妹,这写的什么?”
等会儿就要去见林如海,也不好将黛玉伺候着一通,两个人只能随意闲聊着。
“前不久不是开了梅花诗社,作了几首诗。”黛玉轻笑说着,坐在一旁。
贾珩笑道:“我倒是没有碰到了,你们几个玩的高兴就好。”
紫娟这时提着茶壶,给两人斟茶,说道:“大爷,宝二爷从云姑娘那听说开诗社,还做了两首诗,托着云姑娘让园子里的姑娘品鉴呢。”
自从大观园建成以后,宝玉常常怔望流泪,郁郁寡欢,听说园子中开着梅花诗社,也跟着应和了一首。
贾珩搂着黛玉在怀里,牧着小羊,道:“宝玉,他还没有去学堂吗?”
以往他不大想问宝玉,但此刻怀里抱着黛玉,问着宝玉,嗯,就有些古怪。
黛玉拿着贾珩的手,感受到裙下的一抹异样,俏丽玉颜上见着一抹羞意。
紫娟脸颊羞红,柔声说道:“老太太说再在府中住几天。”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道:“他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好好科举了。”
及至半晌时分,贾珩与黛玉腻歪着,从外间听到丫鬟的禀告,林如海来了,就在宁国府前厅相候。
贾珩轻声说道:“妹妹,随我去见见姑父。”
黛玉应了一声,整理着衣襟,两颊的红晕未褪,随着贾珩向着宁国府前厅而去。
宁国府,前厅之中
林如海坐在一旁小几的梨花木椅子上,正在品着香茗,其人面容儒雅,气色也比刚来京城之时红润许多。
昨日去了一趟户部,与户部的齐大学士见过,大抵对大汉的财政状况有了一些了解。
一言以蔽之,不好不坏。
原本以北方诸省的灾情,户部早已入不敷出、赤字连年,但自去年以来,从各种方式搜括而来的金银浮财以及盐法的革新,户部国库竟渐渐殷实起来。
“如不是子玉这一年又是推广番薯,又是勘探矿山,只怕户部的钱粮、财用难以入目。”林如海放下茶盅,思忖着。
而在这时,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林如海放下茶盅,循声望去,只见贾珩以及自家女儿从外间进来。
“姑父。”、“爹爹。”
贾珩与黛玉向着林如海行礼说道。
林如海面上笑意繁盛,说道:“子玉,玉儿,你们来了。”
此刻一眼看去,也不知为何,就有些古怪。
贾珩与黛玉在不远处的小几上落座下来,与林如海叙话。
“本来我和妹妹说去府上拜访姑父,不想姑父亲自过来了。”贾珩微笑说道。
林如海笑道:“今个儿是元宵节,老太太下了帖子,过来热闹热闹,最近年后也有这个节日可过,再过几天京中诸衙又要忙碌起来,想要登门探望,也就愈发没有时间了。”
贾珩又问道:“姑父在户部可还习惯吧?”
“倒也习惯,户部衙司事务比之盐院衙门差不多。”林如海点了点头,笑道。
贾珩道:“那就好,如今朝局动荡,正需姑父这样的能臣干吏苦心经营。”
说着,笑了笑,相邀道:“姑父,此间并非叙话之所,可先到丛绿堂叙话。”
林如海点了点头,心头讶异,猜测贾珩许是有朝堂之事单独面谈,正好他也有些朝堂上的事相询。
是故,随着贾珩向着丛绿堂而去。
两人坐在炕榻,隔着一方小几相对而坐,黛玉在一旁提起茶壶给两人斟茶,眉眼低垂,心头却已忐忑到了极致。
林如海温润目光落在那少年脸上,问道:“子玉,如今京中朝中政局实是有些诡异,内阁首辅悬而未决,两江总督沉邡就先被贬谪,子玉时常伴天子左右,可知道是何缘故?”
贾珩道:“此事,我也不甚明了天子心思,不过沉邡之贬缘由,我倒知道一些。”
“哦?”林如海面色诧异,整容敛色,目带相询。
贾珩道:“弹劾沉邡的是浙江内部之人,原江南巡抚章永川,其人不服沉邡为人贪酷昏聩,故而寻人弹劾。”
经过江南分省之后,原江南巡抚章永川的权力大幅缩水。
林如海闻言,恍然说道:“这就对了,我说怎么这般稀奇,江南巡抚章永川其人,我也见过一二,是一位心怀经国济世的人物。”
毕竟是两榜进士,又在江淮之地为官多年,对江南的一些高阶官员也了解不少。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至于内阁首辅空悬未定,圣心另有盘算。”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圣上之智,远迈常人,如此拖延,想来大有深意。”
黛玉看向两人,星眸眨了眨,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情郎,举着倒好的茶水杯,双手递给林如海,柔声道:“爹爹,喝茶。”
林如海笑意吟吟地接过,看向自己乖巧懂事儿的女孩儿,笑道:“玉儿也是大姑娘了,愈发知书达理了。”
黛玉含羞说道:“爹爹。”
贾珩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其实有件事儿想要征询姑父的意见。”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与林如海说,但如果不说,任由林如海发现,反而尴尬。
林如海转而看向少年,正色问道:“子玉这般郑重其事,可是有什么事儿?”
难道是朝堂之上的军国大事?
贾珩看了一眼黛玉,沉吟道:“是林妹妹的亲事,我想着林妹妹年岁也不小了,也到了婚配之龄,未知姑父是怎么打算着?”
黛玉闻言,螓首垂下,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林如海一时有些愣怔了下,看向自家女儿,却见自家女儿脸颊彤彤如霞,分明羞不自抑。
“子玉,玉儿是快到了及笄之龄。”林如海颔首说着,目光好奇地看向贾珩,说道:“难道子玉要为玉儿做媒。”
因为贾珩是贾家族长,如果要为黛玉做媒,比如联姻云云,那林如海肯定要慎重考虑。
贾珩斟酌着言辞,说道:“不瞒姑父,我与林妹妹情投意合,姑父可否将林妹妹许我。”
说到最后,也觉得这话有些太离谱,不说他宰执枢密的身份,就是黛玉才多大,好吧,这时候成亲年龄要早一些。
林如海:“???”
不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听错了?子玉这是要求娶玉儿,可子玉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这时,黛玉羞道:“爹爹,我与珩大哥两情相悦,还请爹爹成全。”
林如海见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如何还不明白,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身上盘桓,问道:“子玉,这怎么回事?你和玉儿……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个孩子难道已经私定了终身?可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贾珩这时拉过黛玉的素手,看向林如海,轻声说道:“姑父,是去岁南下之时,我平定寇祸之乱,寓居金陵之时,那时与林妹妹相互扶持,渐生情愫。”
林如海看向贾珩,说道:“子玉,玉儿她年岁还小,你不是已有正妻?”
女儿可以做着妾室吗?如是给子玉做妾,似乎也不是……
可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目光落在那牵着的手上,这都已经这样了吗?
“爹爹。”黛玉此刻被贾珩当着自家爹爹的面拉着手,玉颜酡红,芳心羞喜不胜,柔声唤道。
“你们两个……”林如海心思复杂,最终苦笑一声。
自家这个女儿分明是将一颗心都系在了子玉身上,也就是子玉已经成亲,如是还未成亲,当他的女婿倒也正合适,但偏偏有了正妻。
“爹爹,我和珩大哥是…是两情相悦的。”黛玉玉颜酡红,贝齿咬着樱唇,声若蚊蝇说道。
贾珩轻声道:“姑父,关于妹妹的名分,我是这般想的,等有了功劳,请着宫里赐婚,如是将来有了孩子,如是男孩儿也姓林,在姑父跟前儿尽孝,传承林家香火。”
如果他不是一等武侯,军机大臣,只怕刚刚说与黛玉私定终身,就要让林如海脸色大变,拂袖而去。
但到了如今的地位,其实许多事情都不是问题。
黛玉此刻脸颊嫣红如血,芳心已是羞到不能自抑,绚丽红霞一直延伸至耳垂,她那般小,怎么生孩子呀?
林如海:“……”
心头却不由一震,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少年。
他膝下无男丁,而且这些年为盐务呕心沥血,身子也伤了根本,再难有所处,而林家香火无人延继,子玉竟愿意将与玉儿的孩子过继给林家。
这,这是真的?
而且求天子赐婚,以眼前少年在天子跟前儿的得宠程度,只怕有了功劳,还真的能让玉儿也为正妻,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说,成为一段佳话。
贾珩目光坚定,朗声说道:“我与林妹妹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还望姑父成全。”
黛玉此刻被贾珩握着手,不知为何,忽而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激荡,这是她的情郎,向爹爹求娶着她。
林如海目光复杂,唏嘘感慨道:“你和玉儿瞒我瞒的好苦。”
不是,去年的时候,玉儿才多大?子玉就……
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
贾珩温声说道:“并非有意相瞒姑父,只是去岁诸事繁多,未曾来得及和姑父说。”
那时他还不是一等武侯,还未打败女真,底气可能也没有那般足,现在就不一样,生擒了多铎,又是宰执枢密之臣,天下闻名。
而黛玉仅仅委屈一时,将来赐婚为正妻还是可行的。
黛玉星眸抬起,凝睇而向自家父亲,说道:“爹爹,您答应了?”
也不能让珩大哥一个人努力。
“事到如今,不答应还能如何?你的性子我是知晓的。”林如海看向自家女儿,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
昨天才感慨着女儿长大了,结果就与人定了终身。
罢了,玉儿随着子玉也好,大汉立国百年,再也没有如子玉这般出挑儿的年轻俊彦。
贾珩面色顿了顿,端起茶盅,道:“多谢姑父成全,我以茶代酒,敬姑父一杯。”
他之所以选择在此刻告诉林如海,除却早早定下与黛玉的婚事,以防贾母将来拿着宝玉与林如海叙说,也有进一步笼络林如海的打算。
他在前方打仗,后方钱粮之事都离不得户部,而且林如海又是地地道道的文臣。
林如海看向那少年,说道:“玉儿从小在神京,我这些年没有看着她长大,原想好好补偿,子玉,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
“姑父放心,林妹妹名分之事,我会尽力谋之。”贾珩点头说道。
林如海温声道:“子玉,你是我不担心的,只是……”
他有些话不好提示着,自家女儿这么小就托付给眼前少年,两个年轻人别是……
这些原该是玉儿她娘来说的,唉,玉儿她娘走得早。
其实,子玉除了已有正妻之外,单凭年轻轻轻就已是宰执枢密之臣,的确是少寻的乘龙快婿了。
黛玉在一旁提起茶壶,又给两人续上一杯,芳心深处甜蜜与欣喜交织着。
她的婚事算是定下了,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而且她如今有了爹爹给她做主,他将来敢不认账,哼。
贾珩握住黛玉的手,轻声说道:“姑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林妹妹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