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使用更严酷的惩罚和后果，也许能吓住大部分人，”情报部长沉着又忧虑的继续说，“但是吞噬带来的成长速度与变化实在是太惊人了。比过去任何一项违法行为，它带来的利益都更大！”
李鸣通过他的权限，打开了一些资料给众人观看。
他作为很重要的部门负责人，知道得更多。
大家很快就看懂了，这方面的情况确实严峻！
有大量的普通人被……进行培养。
图片上的痕迹，说明了有些人类把同类当成食物。
还有一些好点，养殖的是动物。
另外像什么孤儿院、福利院、老人院之类的地方，
更是此类事件的高发地点。
在他们这些人忙于战争或者各种集体事务时。
在远东和升阳的民间，早已经污流横行。
李鸣解释道：“因此，总会有一些没脑子的人，
“或者是处地比较偏僻遥远，就自以为土皇帝的家伙，
“做起类似的事情最大胆。
“还有些人则是选择逃离城市，
“尽管在我们不断加急部署的天网，和高额的举报奖励，
“在两面夹击作用下，这部分人通常都很快就会被抓捕回来……”
情报部长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他只管情报，抓人的事情，不由他来做。
至于抓人前，要怎么先审后判等，也不归他管。
其他人立即望向主座的少年。
远东方面的这些高级军官，是知道他们司令决心的！
因此在明面上，每每有此类事情，
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或者警员们，都会表现很积极！
这类敢在远东境内做这种同类相食行为的人，
只要一经发现或者有较大嫌疑，
立即就会有蜂拥而至的，大量无人机和至少有两阶战斗力的新型士兵，联合出动抓捕。
然后犯罪者们，会被送去当志愿的试验者。
又或者制作成黑液急救剂的原材料。
战场上士兵们用来快速恢复的东西，并不是全是纯有机人工培养的肉块被黑液感染后转化而成的人工制造黑液。
有些是真人制造黑液。
但就算是这样，依然有大把的人蠢蠢而动。
钟阳也知晓这个问题。
他宁愿去单挑1000米的巨大海兽，
也不太想细细耐心的处理此类政务。
因为后者真的难度高太多了！
“唔……远东之外，确实很麻烦。”
钟阳看向这些人，挑眉问道：“你们也许有些小道消息，这时候需要集思广益了，这件事情要根除并不容易。”
他再度说了一件事情。
基于黑液某些底层构架的关联性。
他无法在根本上，使感染者们不能相互吞噬。
要阻止，就要直接砍掉吞噬的能力。
不然的话，都是治表。
而治表的手段，就都有可能被他人破解。
无人智械部的部长刘海涛，目前只是上校。
因为他的前任已经没了。
他是最近才被提起来的人，这会儿先说道：这的确是最大的麻烦，我甚至听说有一些人跑到内陆去之后不断的吃人，吃掉了一个小城市的人，最后变成了3阶的感染体！”
“这是什么笑话？你难道也相信这种传言吗？！”
“对于这种东西，我们的了解都没有司令那么充足深入，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些留言！”
“我们这么多3阶的战士，且不是要吃空好多个城市？”
“就是，到处是哪些人在到处乱传这些！”
钟阳静静听着他们火药味渐浓。
他其实很想说，流言可能是对的。
但不用一座小城市，
几万人相互吃，就能吃出一头3阶感染体了。
把一座10万人城市圈起来养蛊，可以养出数头蛊王。
但瞧着越争越烈，钟阳轻敲桌子。
然后，他开口证实道：
“首先，我不否认这种方法有效，
“它让一个人在几天之内就变成一名3阶的感染体。
“那我也必须指出其中的风险：
“就是过度，且大量的快速同类相食，
“除了在这过程中会累积越来越多的某些物质，在神经方面疼痛难忍，
“同时还会大大的增加恶性变异的概率！
“也会使我们身体的一些稳定物质和遗传受到破坏，让黑液供身体变得不稳定不可控，从而吞噬大脑取而代之。
“改良疫苗减轻了攻击性，但相互吞噬增强了攻击性，如果不想自我无声无息间消失，变成了黑液生命体披着你的知记忆成为了你，那么最好不要那么疯狂。”
钟阳说到这里，心想这段话可能会传出去，
于是他就加了句补充。
“所有越强大的东西，
“从来都是因为它的强大，而显得失控越危险，
“无论是核武器，还是其他的武器也都一样。
“我们承受的力量有多强大，风险也就越大，
“而这也是科技发展带来种种变化的后果。
“不论好坏，我们都要去承受并正视，仍然要继续不停前进探索，
“因为现在局势，已经到了我们不前进，就会落后其他人，然后被消灭的严峻世态了！”
在司令官说完这句补充后，
其他人就不在这方面去质疑了！
这是大义的大旗，
在一定程度上，是在打预防针。
他们这些管理者严令禁止民间私下行为。
但是其内部中，确实是在得到命令许可后，可以进行本质就是同类相食的行为。
钟阳借着这个话题，引出了大家对黑液的更深层次和广度关联的看法与心理想法，并暗自记录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
这群人会是接下来较长一段时间的核心班子成员。
他需要多加观察。
……
小小的一场会议到了12号这天的傍晚。
大家都散去，各自去吃饭。
偌大的司令室里，一下空空荡荡的安静下来。
仅余两人。
“你不去？”
“不，克隆体喝营养液就行了。”
钟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黑松露巧克力。
姬宇晴回赠一个白眼，听出了笑话的意思。
“话说回来，你最近偷偷摸摸又在干坏事了？”
“空口无凭，诽谤上司！”
“卫星有记录，定时信号也会反馈。”
“这……好吧，但不是偷偷摸摸。”
钟阳招招手，灵能卷了瓶水过来，为这具克隆体补充营养。
“秘密行动！这是秘密行动，就像你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让我找都找不着。”
“那我就是消失去干坏事了！”
“别开玩笑，你能干出哪些坏事呢。”
钟阳不是很在意的随口聊着。
姬宇晴也是一身柔若无骨的蜷在沙发一角。
与其说像兔子，不如说像只慵懒的肥猫。
“出卖远东机密给我家的老头子们啊！这应该算背叛吧，伱会生气么？”
“背叛？不算。”
钟阳摇头。
他想了想，轻笑了两声，道：“假如有一天，能背叛我的人，必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一句话，让空气都仿佛静了下来。
刚好走回来的叶攸宁推开门，听到了这一句。
她视线看向地面半米以下，找到了刚才遗落的一根笔。
“我……”
她拿着笔要离开，转身前，看向少年。
叶攸宁很想说她不会背叛的，可是说不出来。
“哈！”
只有姬宇晴毫不做作的笑声，一下响起。
她语气轻松带些促狭，“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我还真可羡慕你呢，永远不担心背叛的问题，难怪升阳人都真的把你当神了。”
钟阳朝叶攸宁露出个温厚笑容并轻点头，才转头看向那沙发上的另一名副官，挑了挑眉，道：“神又不是啥了不起的东西，要是赶几只来我们蓝星，我就敢宰几只……不，那太浪费了，还是得抓起来细细切片研究。”
“那记得给我留一片，好让我以后当个女神玩玩！”
姬宇晴噗嗤笑了声，然后难得站了起来，用力伸个懒腰，把上衣挣出了腰带，露了些玉色，长长呵欠过后，邀请司令官去吃今晚的极品金枪鱼。
“可得紧着点吃喽！不然再过些天，大家都只能吃变异辐射鱼啦！”
“也是，走吧！”
钟阳哈哈笑了两声，站起来跟着一起离开。
外面的夕阳阳光，落入基地总部大楼的三楼走廊上。
两人身影被斜斜地拉得很长。
两道身影，一道高大，一道也不算娇小。
……
……
欧陆，炮火轰轰。
深夜时分。
钟阳撇下沉沉睡去的雏鸟艾丽娜，和刚才奋战最勇的托米安妮娜。
他来到这座北欧的城市郊外小农场的别墅的阳台。
夜风和星空，都很美。
十二月的隆冬，也没有多少蚊虫。
呼吸间的气体，在身后卧室暖黄灯光中变成白雾。
有脚步声靠近。
他知道是披着袍子的玛雅，她的脚步声向来轻快：
褐发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一位爱好运动的女孩。
她刚靠近，就被圈入一片温暖至极的怀抱。
“唔……真暖和。”
她的眉眼舒缓化开，特别喜欢窝在这位年轻大男孩的怀里，因为他的体温很高，在这片寒冷地区里，特别是在夜里会非常的舒适，简直是纯天然的暖炉。
钟阳轻笑，问她怎么还不睡。
“我有些想家了。”
玛雅有些惆怅，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正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她则有更舒适的坐椅。
“你是……唔，难怪了。”
“你也知道吗？”
“最近不是新闻开始闹起来了嘛，一整座城市的孩童都陷入神秘梦乡无法醒来，还有些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死法。”
“也许我该回去吧？”
“不，我不想你回去，那儿太危险了。”
钟阳在这时说了合适的话。
他并不是家人侠，并不会在这时像电影那样坚定的，说一定要回去陪家人一起渡过难关，至少以玛雅的情况，在他看来不需要。
这姑娘是远渡重洋过来这边打工的，她的家庭情况有大量的兄弟姐妹，父母生育了包括她在内的后代，似乎更多只是为了多一个劳动力，基本不存在生物本能之外的亲情。
玛雅听了这回答，有些感到甜蜜欢喜，又有些失望，还有些庆幸，心情一时复杂到不想说些什么，只是静静依偎着他，也知道他只是个情人。
她会幻想，却也能明白，如果他会为她远离这儿的话，就不会同时和三个女孩一起在这间屋子里连续过夜好几回。
星星在北欧寒冷的夜空中闪烁。
钟阳目光望向很远远的天边，极远处好像还有极光如轻纱在飘飞荡漾。
她扭头看，好像在他的黑眸里看到了星空。
“你在想什么？”玛雅问。
“回不去的故乡，或许有天我能跑得比光还快，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钟阳轻笑回答。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样的聊天很矫情。
玛雅听着，却抿嘴笑起来，露出酒窝。
她喜欢这种调调，配合他的声线，好像在听那些诗人歌手在炉火边轻声唱歌的画面场景。
两人静静呆着。
钟阳思绪蔓延得非常宽广，感受着黑液散播的网络。
他没有、并且避开了那些北欧重要城市。
全球各国组织势力都有，或者都能很容易的得到黑液检测技术。
一些高级政要或者富豪，更是会有人严格的进行定期检查。
目前已经有针对轻度感染的有效治疗，尽管会有小损伤。
因此，他不想打草惊蛇。
自来北欧这边，
表面身份，是罗斯那边来的远方旅人。
现在是在吃软饭，住在继承了家里小农场的小农场女艾丽娜的城郊外农场的庄园别墅里。
同时，还是她的两位好朋友们的公共情人。
实际上，
钟阳也只是等待散播期间的消遣和定位。
既然有缘碰上，他也需要定位。
那么干脆找些乐子，亲身体验更普通的此地民俗风情。
一部分意识流量在黑液大群里。
它感应着整个北欧海湾区半岛的土地。
大量的星星点点，以这儿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开来。
由于此地寒冷的原因，黑液也不活跃。
另外一点就是——水。
对黑液微生物来说，水不是致命的毒药。
或者对刚穿越过来的土着是。
但如今飘荡在蓝星的黑液微生物们，都已经迭代多次了。
它们早已经渐渐提升了对水的抗性。
还有氧。
蓝星在如今，也仍然还有厌氧生物。
氧气对于这类生物来说，那就是真正的毒药。
因此黑液微生物们，现在仍然不喜欢和怕水，很正常。
它们在河流里也只会飘一段时间。
如果不能上岸，或者被动物喝掉。
或者随着、混在白日升温后的一片气体升腾上去。
那么，黑液微生物要么坚持得再久一些。
要么，就是在水里被“淹死”。
获取的能量不足够消耗，收支失衡，自然就会死。
另一方面，寒冷让黑液在此地传播困难。
低温的环境降低了活性，遏制了散播。
钟阳悄悄低头，然后把这在异乡里独自自力更生打拼的姑娘，温柔地抱回温暖的屋里。
他觉得要多谢现代的交通便捷。
人流在各种交通工具帮助下，让黑液得以更好扩散。
黑液检测技术还不至于全民公共场所都有，甚至大多数普通民众都觉得这太遥远了。
如今整个北欧海湾半岛上，有接近5000万人口。
其中，移民和混血儿们大大补充了人口数目。
从那天来到艾丽娜家里，暂时借住下来。
直到今天的12月12日。
他在这儿的黑液网络节点，已经扩散到72万多人了。
这样的基数，钟阳认为足够了。
每日不需要翻倍，哪怕只是1.1倍的较昨日增长。
那么也只需要明年，就会成为一个可观的规模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