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李昂有定期找领导汇报工作的习惯。
其实也不一定说就是要有什么重要的情况汇报，没有情况过去混个脸熟也是极好的。
尤其是这次丹尼从京城回来，李昂当然是要过去找他打听第一手的消息。
借着汇报工作的名头，李昂旁敲侧击地打听道：“老大，董事长之前说会拿下小鸭子集团的电池市场，让我们这边准备汽车电池的市场调研。
老大，董事长那边动手了吗？”
“快了。”丹尼点了点头，“就这段时间的事儿……”丹尼说着，像是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你也是了解情况的，那就不算外人。你平时炒股吗？这两天可以多留意一下小鸭子集团的股票。
别留太久啊，看着涨得差不多了赶紧卖。”
“懂了。”李昂点了点头。
很明显，董事长要开始堆高小鸭子的股票，然后疯狂外抛，再低价抄底。
李昂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套路，所以才很少去碰股票领域。
因为你不知道那些大资本脑袋一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要不是李昂提前得了消息，谁会想到董事长正在试图撕咬一只跟万兽体量差不多大的猎物？
“哎呀……”丹尼说着还颇为感慨，“这样一来，说不定咱们今年年底就不用裁掉那么多人了。”
“今年还要裁人？”李昂很快抓住了关键点。
丹尼似乎很惊奇，“你不知道？董事长没跟你说吗？”
李昂摇了摇头，赔笑着说道：“老大，这种事儿董事长怎么会跟我说呢？”
丹尼看起来很受用，“也对，也对。”一边说还一边点头。
顶头上司最怕的是什么？是自己手下的员工被大老板赏识，然后眼看着就要超过自己。这个时候手下想上位那就必然要弄死这个上司，你说能不掀起一场龙争虎斗吗？
现在李昂主动示弱，大老板也没有要用李昂取代自己的意思，丹尼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这话也就多了起来：
“从去年开始国内经济环境就很特别。”丹尼显得很有耐心，给李昂讲解道：“一边是进出口贸易额往上疯涨，贸易顺差持续升高，另一边是传统产业受到各种打压，地产泡沫被主动爆发；衣物、食品这些产业受到压制，尤其是来自国外力量的打压……
要不然董事长也不会那么急着去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
李昂在心里点了点头，这跟自己分析的差不多。公司缺少盈利，就只能裁员开人，降本增效。
“老大，之前我跟赵氏重工的副总裁赵海棠熟悉一些，我听说他们的重工设备今年好像利润很大，尤其是在海外出口这一块儿。
现在如果董事长能够吃下小鸭子集团，把他们的产业链吃下一部分，是不是会好一些？”
“没那么简单，想要完全转化下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丹尼摇了摇头，但旋即看起来略显轻松一些，“不过好消息是，至少年底的裁员力度应该不会太大，毕竟董事长需要人手过去接收嘛。”
董事长这是打算牺牲掉原本小鸭子的员工，换取自家公司员工的工作位置。
这一点无可厚非。与其同情他们，倒不如庆幸自己的工作位置保住了。
越了解万兽集团，李昂就越觉得这是一家极度撕裂的公司。一方面是它的营收点放在了例如零售，电商这些薄利多销的行业，哦对了，还有地产这个泡沫极重的方向。
除了这些就是文娱和金融行业。玩的是互联网金融，培养明星吸引人气，然后通过金融和股市来赚钱。
另一方面是它科技水平异常突出，第六事业群研发部，万兽x实验室都是高精尖技术人才的研究场所。但问题在于研究出来的玩意儿有点太超前了，一时半会儿进入不了市场，也就无法产生收益。
就这么说，估计至少得十年后，万兽在科技领域的布局才能产生效益。明显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它撕裂的部分在于，万兽的盈利产业不属于强大而有效益保障的科技工业方向实体经济，而科技侧的产业短时间内又无法产生利润。
万兽可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李昂不禁感慨。
“对了老大。”李昂装作是不经意间想到了什么似的，“提到裁员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之前我跟手下员工聊天的时候无意间提到的，说咱们集团其实完全可以设计一款游戏，通过员工在游戏中的表现来确定一个评分。
然后公司可以将这个评分作为一个标准，到时候开除一些评分较低的员工。”
李昂刚说完，就看到丹尼正盯着李昂看。
“怎么了老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儿？这消息谁告诉你的？伱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丹尼直接三连问。
“什么消息？”李昂一脸茫然，“我就是之前跟我一个手下聊起来这事儿的，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所以来请示您，看看这个办法可不可行。”
丹尼直勾勾地瞪着李昂，“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昂连连点头。
“回头你注意一下那个给你提建议的员工。”丹尼没有多说，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注意”到底是什么。
“因为集团上层真的有这个意向。”丹尼觉得没必要再瞒着李昂，刚才他的反应就快把底露了，以李昂的脑子，不会猜不到真相。
倒不如直接告诉他。
“利用游戏开除员工？”李昂不禁有些吃惊，那这样的话，莫菲的游戏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没错。”丹尼点了点头，“只是目前上头暂时还只是有这个意向而已。游戏多好啊，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够让人在最放松的时候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丹尼说着，还咧开嘴笑了笑。
“不过具体如何实施还没有确定下来。”丹尼最后补充了一句，这叫李昂放心了一些。
要是确定下来了不就没有自己可以操控的空间了吗？
李昂跟丹尼又聊了几句，其他的消息估计是丹尼觉得不能让李昂知道，也不再多说。
李昂估计套不出什么话来，就干脆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