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你大姜之辱沦为笑谈,姜王软弱如缩头乌龟一般,我们还没主动提出,你倒自揭其短了,我九黎若和这样的国家结盟,怕相当于光着屁股给人笑了!”
祝渊讥讽道。
父亲被当众羞辱,姜少龙怒火升腾而起,就要发作,但现在这场合这形势容不得自己任性而为,便压制上涌的怒气缓缓道:“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十六年前,夏王明着是来我大姜交好,暗中却有人出手夺取我大姜无上秘典《九阳玄天经》,这暗中之人境界之高简直可说是逆天般存在,别说我大姜,即便是你九黎,当时亦斗不过对方。”
“若非我大姜有姜老和其对抗,恐怕现在已经亡国了。”
祝天山道:“你说的那逆天武者境界几何?”
姜清风道:“工境五重天!”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工境一共有九重天,要知道踏入工境的武者,每提升一重天都难如登天,若没有一些手段,光靠自身耗时更是以十年起步,而且每一重天相差的实力不是一点半点。
即便是祝天山,也不过才工境两重天。
那这么说的话姜清风的境界不也得是工境五重天了?
如此,那在这周边地域,恐怕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
“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祝渊哑然失笑道。
“那人是谁?”
祝天山不理会祝渊的讥讽接着问道。
“黑煞!”
姜清风道。
“当年黑煞在关键时刻偷袭了盘天,随即便潜入了大夏,他才是大夏实际的掌控者!”
祝天山双眼咪成一条线,反复思考着。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大夏实力无疑比我九黎要强上万分,却为何迟迟不能获胜?到底在拖延什么?”
祝渊指出问题关键,这也正是在场所有人想知道的。
姜少龙道:“很简单,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一番,当年我们三国的开国先祖在逐鹿深渊一役中消失不见,大概是化为了尘埃,黑煞自然是不会放过夺走那上品天炁兵的绝佳机会,先从哪个国家下手呢?”
“大姜没有继承圣龙躯的后代,九黎更不要说了,当时只有夏王姬轩辕的子嗣中有一人继承了应龙躯,黑煞潜入大夏,夺走应龙躯。”
“失去姬轩辕保护的大夏对于黑煞来说就如同一个婴儿一般毫无攻击力,他必然是迫不及待的夺走了应龙躯,然后再依次去大姜和九黎夺走上品天炁兵。”
“这是他的计划,然而这计划却也将他害得不轻。”
在场众人都凝神细听,同时也在思考,黑煞是工境五重天的强者,照理说三国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还会生出什么意外的变故?
唯有那公子盘,自顾自的夹菜喝酒,似乎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
“大家可否想过,玄妙躯体一旦被人夺走,便会附带被夺之人的怨念以及躯体本身的怨念,形成躯体之怨。”
“黑煞夺走应龙躯,却也同时吸收了应龙咒。躯体怨念的强弱视乎躯体本身的强弱,应龙躯乃是龙血玄妙躯体,其怨念岂是寻常异兽躯体怨念所能比拟的,他夺走了应龙躯,却不能将体内同时吸收的应龙咒祛除,这便成了一个大麻烦。”
“他不得不放下之前的计划,而竭力驱除自己体内的应龙咒!经过千余年的调养,应龙咒才得以祛除和压制。”
姜少龙说完看着祝天山。
祝天山点点头道:“你的推测很合理,但却缺少证明,若不能证明这是真的,那都是空谈。”
姜清风伸手拉开自己上衣,胸口上一处伤痕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他缓缓道:“九黎王请看。”
众人双眼向他胸口看去,低咦之声响起。
只见姜清风胸口有黑气侵染,那黑气中隐隐又有着黄龙之形若隐若现,那黄龙表情狰狞,似是满怀莫大怨恨一般,令人看了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恨意。
这也是姜少龙第一次看到姜清风的伤痕,那黑气自然便是黑煞的大黑天炁所留了,而那若隐若现的水墨黄龙,必然就是应龙咒了。他和姜清风靠得最近,感受也最真实,那强烈的怨恨之气令得自己胸口都有些气血翻涌,异常难受,下腹原本盘旋不动的烛龙纹路忽然在他周身游走,似乎也是感应到这危险气息而自动激活,以便随时现身护主。
姜清风随即合上衣服,周围的咒怨之气随即消失,众人的压力一泄,那强烈的警兆亦消失不见。
只是感受片刻就令众人浑身不爽,很难想象,姜清风被这双重伤势折磨多年是一种什么样的残酷体验。他现在还淡定的站在此处,平常更是看不出被伤痛折磨而表现出任何一丝痛苦之色,光是这份信念和心境就令姜少龙折服。
众人看向姜清风的眼神中也由一开始的无感而变得钦佩和尊重。
姜清风道:“黑煞被应龙咒折磨多年,就连他的炁术中亦掺入了一丝应龙咒。”
“十六年前,他来我大姜偷盗《九阳玄天经》,本意是想将大姜一并毁灭,但他却没料到大姜还有我这么一个老古董守护着,多番交手,他并没有讨得好处,关键时刻还引发了体内残存的一丝应龙咒的旧疾。因此才暂退而去。”
“十六年了,我想那一丝应龙咒的旧疾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姜清风别有深意的看了祝天山一眼。
后者怎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黑煞祛除旧疾之日就是九黎灭顶之时。
这姜清风和黑煞交手还能不落下风,实在强悍。
九黎王眼珠转动,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想和大姜结盟,然而那些顽固老臣的意思又不能公开违背。
“离王,你怎么看?”
祝天山将目光看向贵宾席中的一个中年胖子。
那胖子便是九黎国的二号人物祝离,他虽然不是一国之主,但有着许多老臣的支持,其势力却也不容小觑。
祝离闻言缓缓走上前来,看他样貌就如一个普通人家的中年男子一般毫无使人注意的点。
“大王,我有一事不明,想当面向大姜的殿下和这位姜老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