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朝中事尔虞我诈 贾子安再逢危机
荣国府。
于朝会结束,琏二爷的死讯,即从宫廷内,而做传来。
但等小厮,将这噩耗送入的时候,恰好凤姐儿也在贾母院。
这几日但听前线战报,王熙凤心里也多了些期待,尚是不知,接下来会是同琏二爷,天人永隔的消息。
“老祖宗,大事不好了!”
丫鬟鸳鸯在见小厮神色慌张,一得闻,面上也变得苍白,她压制住内心情绪,火速来到了贾母身边,悄声说了句。
鸳鸯将话语声,尽量放的低了一些,然以此言,还是被这些日子,格外敏锐的王熙凤听到了。
“出了什么大事了?”
王熙凤那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一双丹凤眼,早早盯着鸳鸯的脸,手中手帕,更是紧握。
看出鸳鸯的踌躇,于树荫椅子上乘凉的贾母,已然收起了笑容,沉声道:“府上人大部分都在这里,能出什么大事,让府上的,都好生合计合计!”
邢夫人见此,本想说点什么,其眼睛转了转,当即停下了话头,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为这么多人看着,鸳鸯一直没有平复的心情,此时心跳再有加快,她断断续续道:“是……是辽东那边传来的……”
“可是二爷有消息传来了?”王熙凤迫不及待问道。
“是,是有消息了,但琏二奶奶,您当注意身体,琏二爷,琏二爷被女真人杀了……”
鸳鸯想起了小厮说的详情,但她没有继续细说,以免刺激到王熙凤,还有这院子里的贾母等。
荣府琏二爷,现在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没到达三十,以此英年早逝,莫不是让白发人去送黑发人了?
果不其然,王熙凤一听此,整个人精神恍惚,便有些站立不稳,若非平儿看得紧,差点昏沉于地上。
至于贾母,同感觉到大脑一团浆糊!
贾琏死了!
被金人给杀了!
就在昨日,联合王家的一些关系,荣府的大老爷贾赦,还打算寻机会,从后金内部打探更多消息,看看能否得救。
谁又知道,这噩耗传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经历了瞬息的调整后,贾母,王熙凤等,终是缓缓调整了过来。
平日性情泼辣的凤辣子,此时却是显得安静的吓人,看出鸳鸯还有什么顾忌,有些话没说完,王熙凤挣脱了平儿的搀扶,道:“具体经过如何?这女真人,怎么就好端端的杀人了?”
看到贾母在迎春等搀扶下,同有舒起,一旁的鸳鸯,亦腾出手来,为凤姐儿所问,她正不知道该不该说时,忽然听到老太太发话道:“到底是我荣国府长孙,有什么情形缘由之类,你就说出来罢!”
“是,老祖宗。
外面来传话的人说,此间事情早三四日前,就有出现,后以急报,才送到了宫里,宫里也是今儿知道,刚朝议结束,就传了出来。
这其中事由,根据那后金人所书,似乎是因前线战事,特别是那后金国主乾隆遇伏击,后恼怒所为,其中东府上的峥大爷,正是有伤之……”
鸳鸯的语气,相对舒缓。
她这么一说,很多人就明白了经过。
而王熙凤,还有贾母,都没有昏了头,一些因果还是清楚的。
府上的琏二爷之死,多以那女真人背信弃义,顾左右而言他,将这些事,以无理之姿态,给安放到了东府贾峥头上!
旁边的王夫人,此时听到贾峥的名字,却是显得恼怒道:“如我前番所说,让这贾峥入贾家,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前次珍哥儿之死,现在琏哥儿又因之没了,可不是纯纯的扫把星,许以这上天,是专门让来亡我贾家?
即是现在,那贾峥千好万好,又得功名奖赏,可于前线,又曾念及同宗之情,帮扶琏哥儿一二?”
王夫人此言,全然没有顾忌她那王家的大家闺秀出身,其实说的颇为蛮横无理。
但观邢夫人,随后以做附和。
贾母见此,则是哀声叹息。
迎春,探春,惜春,史湘云等,面色各有忧愁。
唯有贾宝玉端是有些后知后觉,痴痴之态,在今日道完之后,他揉了揉眼,道:“琏大哥,前次离开的时候,还说要从辽东回来了,要给我带一些礼物,缘何今次就这么没了……只是这乃女真人杀的,又怎么同那峥哥儿扯上关系了,那峥哥儿杀了那么多敌人,可不是提前为琏哥儿报仇了吗?”
贾宝玉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绕口,王夫人正瞪了眼儿子,便又见侍女步入,轻声回禀道:“林姑娘来了!”
一听是林黛玉来了,贾母院内,竟是暂时宁静了一会儿,以贾宝玉见此气氛,也不敢多言。
而自林府和宁国府亲事定下后,每次面对黛玉来府,除了贾母之属,以王夫人这位舅妈,早就不显之前那般热情了。
……
处于东城之西边,距离荣府还有一段距离,乃是承恩侯府。
于贾家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其他一些府邸,也陆续得到了消息。
比如承恩侯府内,这次往去辽东前线的,恰巧也是承恩侯张任之独子张不为。
神京之内,皆是知道张任,最为顾忌独子,且是宠溺。
以取“不为”之名,也是希望儿子可以平平安安长大,继承其中家业即是。
为了这次独子往辽东战前,张任同样走了很多故交,本以为会是一帆风顺归来,谁曾想到,噩耗接连到来。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张任那是活生生晕倒,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呼喊儿子之名。
愤怒之下,早就冲昏了头脑,更别说还有什么理智。
而其人,本属于固执之流,遂将所有恼怒,没有放在敌人身上,反而赖在了皇室,外有贾峥身上。
“我家不为啊!”
“呵呵,若非朝中动作缓慢,若无那次伏击,那后金国主,又岂会行做杀俘之事?
既然朝中如此相待,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自太祖皇帝以来,想以我张氏当年,可是多次得有大功!”
心中思虑完,张任其眼中,已经是一片血红,待来到独子所居之院舍,触景生情,又是一片痛哭。
“来人,备轿,去一趟安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