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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井外围,前沿哨站的某种角落。

风间琉璃挥手振刀,他和洛基已经交锋了几百个回合,蜘蛛切和童子切相击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洛基本身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人,他的前身是一个人类,只是被洛基的传承找上了门来,因此成为了第二个人类身份的洛基。

如果只是用血统提纯药的强化,现在的洛基也远不是风间琉璃的对手,但从大地与山之王那里窃取的力量让他成为了纯正的怪物。

血统带来的改变,是体格方面的完全强化,洛基经过进化的血统让他可以看清风间琉璃每一次电光火石般的斩击,再用之前夺下的那把蜘蛛切做出反击。

和源稚生不同,风间琉璃本身也是未曾经受过剑术训练的人,没有他哥哥那样的正统日本剑术老师教导。

但在这种程度的对决中,技巧永远都不是第一位。

风间琉璃的战斗风格犹如野兽,他只是依靠本能去斩切洛基身上所袒露出的空挡部分,但在这方面显然是洛基更像一个怪物,死侍化后的躯体有太多地方可以用作武器了,但风景琉璃的手中只有一把童子切。

血统纯化药物激荡着风间琉璃,他那张俊俏妩媚的脸上带着癫狂的喜悦之情,每次挥刀都伴随着疯魔般的笑声。

化身恶鬼的他正在享受着如同野兽般战斗的状态,每次让手中的童子切飞舞时他都会设想从洛基的身上飞出大片的污血。

但洛基始终未能让风间琉璃如愿,他本身就是研制死侍化药物的人,对赫尔佐格曾经研制出的这款莫洛托夫鸡尾酒也略知一二。

作为死侍强化药物来讲,强度可喜,但后劲略显不足。

现在的风间琉璃在血统提纯药的影响下爆发出了强悍的战力,并且一度压制了洛基,但后者却自始至终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口。

拜死侍和高血统的恢复力所赐,洛基的伤口愈合得非常之快,况且就算不能完全阻挡炼金刀剑的斩击,那些黑色的鳞甲也多多少少起了点作用。

但风间琉璃就不同了,虽然在血统提纯药的作用下,越是受伤他就会越是感到战斗的喜悦,但这种不计代价的疯狂也是有时限的。

越是高阶的提纯药物,副作用也就越是严重,洛基曾经研制过的‘地狱之匙’是如此,而赫尔佐格的‘莫洛托夫鸡尾酒’也是亦然。

虽然赫尔佐格完全可以再进一步,开发出近乎完美的进化药——但是,之前在向赫尔佐格提供技术时,洛基藏了一手。

洛基谨慎小心的应对着风间琉璃的攻势,等待着对方陷入疲态的时刻。

他并不担心眼下的局面,他担心的是奥丁那边的情况,之前的那声巨响实在是太过惊人,洛基疑心是奥丁那边出了什么事。

如果这位盟友出错,那他这边就算拿到两位皇的躯体也做不到什么了。

优先级必须改变,在解决眼下的风间琉璃之后,必须得先从宙斯的骸骨入手。

白王方的情况不能够确定,奥丁的情况也不能确定,甚至他连卡塞尔学院那边的情况都不能够确定。

洛基常说世界上既没有聪明人也没有蠢人,因为智慧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存在,有的只是对信息的整合和对局势的判断,仅此而已。

隐藏己方的信息,探查敌方的信息,根据信息差制造出令人出其不意的安排——如果说非要给智慧下一个结论,那么这就是智慧。

但现在洛基只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蠢人,因为他甚至连宙斯的骸骨都无法确定位置,更别提去吞噬了。

整个日本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他本以为携两位初代种就可以确保一切顺利——甚至连他自己本身都以死侍的躯体达到了初代种的强度,但在红井外,所有严密的计划都被搅得粉碎。

到现在他甚至连一个皇都没拿下,因为对面嗑药爆了种。而想要用言灵也不现实,因为一个强大的戒律仍旧在压制着他体内的灵。

在权柄上洛基并不完整,但是好歹也是苦心孤诣了多年的成果,如此被混血种压制,他也难得恼火。

真是令人……感慨。

洛基有些烦躁,无法整合信息的时候他总是会烦躁,他习惯了躲在暗处浑水摸鱼,但现在水混得像裹了泥浆,鱼却一条没有见到。

甚至他也是这些泥浆的一部分,同样臭不可闻。

刺耳的破空声传来,那是风间琉璃的斩击,洛基以手中的蜘蛛切作为格挡,随后振开了风间琉璃。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风间琉璃的力量变得弱小了。因为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副作用在逐渐凸显。

洛基稍微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样是为了更好的观察源稚生,后者表情痛苦,正在极力挣扎,似乎将要从婆娑世界之中逃离。

如果刚才在那声巨响中受了伤的是奥丁的话,那么无力维持婆娑世界也是合理的事情了。

洛基确定了第一个关于奥丁的信息,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风间琉璃微微喘气,他身上的伤口此刻开始作痛了,先前由于血统强化药的缘故,痛感还算能够压抑。

但现在药效消退,积攒的痛感开始一同爆发而出。

风间琉璃冷汗直流。

洛基没有错过风间琉璃额头上的汗水,但他也并未急着进攻,现在奥丁受伤,李雾月也不知所踪,仅凭他一个人绝对无法争夺白王的席位。

就算真的捉到了两位皇,也没有余裕让他去研究容器了。

洛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迅速的转换思路。

“你好像不太行了。”洛基微笑着开口。

风间琉璃也只是微笑,不过比起戴着面具的洛基来,他的微笑是直接写在脸上的妩媚。

“你是他弟弟吧?”洛基腾出一只手指向躺倒在地上的源稚生,“我能看出来,你们两个长得很像。”

回答洛基的是一记凌厉但后劲不足的斩击,洛基轻巧的躲开了。

“你还在喘气呢。别那么暴躁好吗?”

洛基耸肩,“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应该是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吧?毕竟你之前还是猛鬼众里的干部,可你的哥哥却是家族里的少主……哦,现在要改口称大家长了。难道是兄弟成仇的戏码?”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风间琉璃低声问道。他的气息相当不稳定。

“我只是好奇,仅此而已。”洛基摇了摇头,“和我一同的奥丁大概已经受了重伤,仅仅凭借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去白王那里分一杯羹的。我放弃了,能给个机会让我离开吗?”

“所以在那之前要和我套近乎?”风间琉璃这次真的是感到好笑了。“就在之前你还准备杀了我哥哥,随后又准备杀了我。我想就连王将都不会像你这样见风使舵。”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捕获你们,而不是杀死。”洛基纠正。“继续缠斗下去也没有意义,放我一条生路如何?作为条件,我可以向你提供改善血统的药物——你应该知道洛基的名字。”

“是你帮王将改善了他的血统提纯药……也是你让他的野心极具膨胀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又害死了多少人?”风间琉璃狂笑起来,“你是要我接受恶魔的馈赠吗?”

“你要来质问我吗?”洛基有些惊讶,“那个时候你还是赫尔佐格的鹰犬吧?难道就没有替他杀过人?你之前饮下的莫洛托夫鸡尾酒不也是恶魔的馈赠吗?只不过那是另外的一个恶魔。”

风间琉璃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用力摇了摇头,“我和你这种人不一样。”

“好啊。理由,大义。你们日本人喜欢大义。但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洛基叹了口气,“反正被杀的人已经死了。”

风间琉璃以斩击作为回答,洛基横刀格挡,并且用另一只手上的利爪再在他的身上添了一道新伤。

“血统提纯药的时效已经要过了,你受到并压抑的伤痛只会成倍的反馈出来。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之前提供给赫尔佐格的药物并不完整……你手里的这份莫洛托夫鸡尾酒,还达不到最终的成品版本。所以你没有赢过我的可能。”

“啊……那么,如你所说。”风间琉璃同洛基僵持着,“你既然欺骗了王将,又怎么不会欺骗我呢?”

“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啊?”洛基惊讶的说,“我有那个必要吗?”

洛基猛然发力,风间琉璃手中的童子切横飞了出去,在天上打了几个弯之后重又插入雪地之后。

失去武器后的风间琉璃完全陷入了颓势,莫洛托夫鸡尾酒的那份反噬也在此时一同到来,强烈到无法言喻的疼痛让他缩起了身子。

洛基用一只长有鳞甲的手掌紧紧的掐住了风间琉璃的脖子,他抬手将风间琉璃扼在空中,在纤细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你只是我用来和密党谈判的筹码。哦,你的哥哥也是。”洛基微微用力,“至于刚才的谈话,只是我在等待血统强化药物的反噬,仅此而已。”

缺氧感逐渐上升,风间琉璃的视界开始发黑。

洛基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在确定风间琉璃因为缺氧而昏迷之后他松开了手,风间琉璃重重的落在了雪地上。

洛基摇了摇头,他一手抓住风间琉璃的衣服,拖着他在雪地上前行,一边朝着还在幻境中挣扎着的源稚生走去。

奥丁受伤,李雾月不知所踪,找不到宙斯的龙骨十字,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擒获了两位白王血裔中的皇。

事情进展到这里,洛基其实已经可以全身而退了,有两位皇的血统作为样品,在进化药的研究上也一定能够更进一步。

白王苏醒后的事情怎样都好,如果是白王统治世界那他就去联合人类尝试推翻白王,让人类完成最终的进化,如果白王被密党打退,那他就去寻找那些在混血种阵营中也道貌岸然的存在,那些人对进化的渴求甚至比他更甚。

无论如何,结果总是好的。

但洛基还是有些不甘心……历代的洛基为了今天做了不知道多少准备,就是要为了在这个世界变革的时间点大展风采,他虽然借助前辈们的积攒成功获得了初代种规格的躯体,但还是……

太不甘心了。

两位皇的性命,在密党那边或许会值不少筹码。

洛基冷静的思考着和密党方谈判的话术,他擅长在语言上玩一点把戏,但这次却感到心里没底——毕竟要面对的是弗拉梅尔导师。

空气中的沉重感仍旧挥之不去,洛基能够感受到体内的灵被完全压制至死。

言灵·戒律,这是弗拉梅尔导师的手笔,而他本人也一定就在附近,确凿无疑。

弗拉梅尔导师完美的看穿了他的计划,先是驻守在红井,以戒律中断了宙斯的空间言灵,将他用以奇袭的洛基之血全灭掉,随后又由红井向此处支援,干净利落的将宙斯杀死。

自从他来到红井之后,仿佛就陷入了弗拉梅尔导师的圈套之中,而对方之所以按兵不动了这么久,绝对是在研究宙斯的龙骨十字。

洛基丝毫不怀疑这一任弗拉梅尔导师在炼金术方面的建树,对方是曾经在西部时代杀死上一任洛基的天才,与曾经所有的文职导师完全不同,是一位真正可以提着左轮枪上战场的角色。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能有半点马虎。

弗拉梅尔导师一定发现了宙斯龙骨十字中所蕴含的玄妙。不然没有道理这么长时间也不赶来,毕竟他和风间琉璃还算打出了点动静,而前沿哨站这里实在不算大。

洛基走到了源稚生面前,这位皇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坏事儿。不过那和洛基无关,他冷漠的用一记手刀结束了源稚生一脸折磨的表情。

“希望这两个皇能稍微派上点用场吧。据说弗拉梅尔导师在西部时就很重义气,源稚生曾经在卡塞尔学院进修过,也算是卡塞尔的学生,应该能用他把宙斯的龙骨十字换回来……那么,保留风间琉璃用作研究好了……”

洛基喃喃自语,他闭上眼睛,想要感知戒律源头的位置。

但就在这时,轰鸣的巨声突然从远方传来,仿佛巨兽狂奔,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洛基愣了半晌。

“是李雾月?!该死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

洛基用力的摇头,“要么按时到,要么干脆就别来啊!!不,有了李雾月的话,就还有机会,对,还有机会……容器,容器……”

洛基用指尖划开了风间琉璃的手腕静脉,从中流出的是近乎黑色的粘稠血液。

“不,不行……他之前服用过血统提纯药。这种程度的肉身对白王来说太过契合了,没有控制的可能……得换成源稚生,源稚生……”

洛基丢下了风间琉璃,随后跌跌撞撞的朝源稚生走去。

“抑制血统的方法……不,应该换成囚禁精神的炼金矩阵吗?让源稚生作为载体……啊,该死的宙斯,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杀死啊?!”

洛基已经彻底癫狂了,李雾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进场,让他也连带着骑虎难下。

他颤抖着伸手,又数次收回来,在这种连手抖到连炼金符号都没办法覆写的情况下,想要成功合理的完成炼金矩阵的构筑,简直难如登天。

“啊啊啊——!李雾月!!!”

洛基用力捶打地面,雪屑高高溅起。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啊……?”

一个老人的声音从洛基的身后传来,在短暂的停顿后,洛基缓缓转头。

“你好。”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男人向洛基点头。

这个老人正站在简易公路的旁边,另一个看着比他还要老一些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再远一点有一辆越野车。

昂热和犬山贺。

越野车还未熄火,司机起步,在行驶到昂热身边时点头示意。

“校长。”常山仍旧没有什么表情,“那我和天骄就先去红井那边了。”

“嗯,你们去就是,不用管我。”昂热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是。校长也小心。”

常山用力踩油门,越野车轰鸣着发动,车轮溅起雪屑。

车子在经过洛基时没有任何停留,作为司机的常山目不斜视,仿佛只是经过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什么东西。

已经要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变得无关紧要了。

“昂、昂热……?”洛基咽了口口水。

他开始后悔留在这里了。

“是我。”

昂热伸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失去了这幅用来掩盖目光的眼镜之后,他那凌厉如刀的眼神便不加掩饰的直接切入了洛基的思想。

“赛特的胡狼面具啊。你就是这一任的洛基?”

“是……”在昂热审视的目光中,洛基用力站直了身子,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了恐惧的意味,“我是这一任的洛基。”

“嗯,我代弗拉梅尔导师向你问个好。还有……”

昂热眯起了眼睛,凌厉的杀气满溢而出。

“你刚才好像说到了李雾月……”

——“能再说清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