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克斯大人,我们已经发现狮子宫的人来了,她们离巨蟹宫只有几十里地,应该出发了。”
说话的是赛克斯的【秘书】,一个手里拿着文件的魅魔。她一招手,只见从村外的远处,缓缓驰来了一辆马车。
夏莎本以为魔王军里面拉车的会是狼或者独角兽之类的,没想到也只是普通的黑马。感觉有些失望。
车台不高,她自己一人也能登上去。在座位的前面,却特别地有一前一后两个狼人的车夫。
“我听说人类以前的马车只需要一个车夫就可以驾驭,我们这里需要两个,一个控制动力,另一个控制转向。”赛克斯一边把刀装回到刀鞘里面,一边号令在幽灵村修整的魔族一起跟过来。
只见茅草木栅的房屋一阵嘎拉拉响,像风一样,一小队人就在村口分种族列整齐了。夏莎留意数去,只有四五十个。难道赛克斯认为这点兵马就能奇袭得了巨蟹宫?
污妖王自有他的打算。他唤着身旁的魅魔,给他来一张钢弓。
拉满弓一箭射去,就好像灿烈的流星一样,在白天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随即又有啸响,闪得夏莎脑袋疼,而建幽灵村的人类们仿佛浑然不知,又回到平日的作业之中。
“这就是我们的令箭。方圆数十里,听得到的我散布各处的军队都要参战。”赛克斯一边说一边叫车夫快鞭抽马,车轮辘辘转起来,立马就车行如飞。
“也就是,只有魔族才能听到的意思吗?”
“是的。”
“怪不得圣女宫说你们来无影去无踪,大部队还虚无缥缈要分散人员防御,原来是这样。”她暗暗记起,虽然现在被奉为座上宾,但一旦开打,这些情报就是人类胜利的力量。
“这个时候就不要来谈这么正经的东西了。来看看这个吧。”他从背包里面抽出来一张张画。陈列在车上的台子上。夏莎一看这,立马就来精神了。
“哦,这可真是……画得好逼真啊!”
“那当然了。在出征的时候,我没时间把她们的样子好好赏鉴,也就只有赏赏这个了。你觉得怎么样。”
夏莎当然觉得好!她不禁用手颤抖着去抓住叠的整齐的纸:“这比我们那边的本子画得好多了!尤其是被触手**,然后****,******的样子,说实话,精华就在这里!他们都只会纸上谈兵,赛克斯大人,我可以加入魔王军吗?”
“哈哈,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加入的。”赛克斯一边把这珍贵的记录抢回去,一边笑道。
夏莎也笑了,但她还是把头逼过去多贪看几眼。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快一半了,不断有兽人或者触手怪加入到这队伍里面。本以为如此混合的队伍是分散而杂乱的,没想到他们汇进来的魔族自动排列好了阵型,装甲齐整,骑步分明。就跟当时夏莎看见的那赛克斯的部队一模一样。
大家正经过一个农田,只见几个正在耕作和给作物施魔法的兽人见了部队,立马回棚子里面操起明晃晃的宽刀,汇入到人流里面。
“你们还种地哦!”夏莎很诧异。
“你们人类不种地吗?”赛克斯显然更加诧异,“说得我们好像不种地似的。不种地我们吃什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按理来说魔王军不是一直以掳掠为生吗?那个……这个……”她还是很不能接受,他们怎么会种地的?不如说既然都会种地了,为什么要刻意去夺取什连科的土地?也不对,魔族怎么会种地呢?
她突然想到,在之前姐姐玩RpG游戏的时候,柳碧看到那个魔法世界一直是中世纪,不禁问为什么那么发达的生产力还不至于导致社会变化。现在虽然不是一样的情况,她的疑问也很大。按理说上面问题的解答应该是【农业意识不够】,但魔王军啊,不能算作人类的魔族都……
“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魔族?”
“没,没有,当然没有!”她被吓了一跳。
“是个人类都会有这种误区。你以为我们魔族打仗都只是为了抢钱抢人抢粮,脑子里面只有钱和性欲吗?”
“这……我……”
赛克斯长叹了一口气,他看到人数已经够多了,就再发射光芒柔和的令箭停止招人。现在,大部队已经巍然有数万之中,从兵车往后看,亮晃晃铁壁一般,根本看不到尾。
“我们魔族和你们人类只是种族不同而已。我们也有高度发达的魔法和文明。”他一边再检查一遍所带的装备一边说,“我们也会造弓,也有农业。也有文字——你看这个。”
他指着车轼木上面的铭文。这是和人类字完全不同的文字。夏莎因为恶堕,所以也颇看得懂。上面写着【武运昌隆】。
“不过,我们的家园毕竟被毁掉了,所以到这里来要重新拿到地盘,开创新的魔国。”
“那,那不必……好吧。你们的确有自己的理由。”
正所谓与虎谋皮,魔王和魔王军都不想寄人篱下,打仗真是唯一的方法。
不过夏莎自己就算恶堕,也是人类这一边的。人类想要保住自己世代传下来的土地,也只能拼命了。
“不过,这理由说给我听我也许会原谅,我姐姐会炸毛哦。”夏莎把后背靠在车的后座上。
“你的姐姐?”
“就是那个啦,有附肢的那个。”
“哦!”赛克斯突然大笑起来,“就是德库拉说的那个一定要得到的【爱】啊!”
夏莎被这提醒了,也不禁笑起来。姐姐竟然会被一个恋尸癖给看上,也算的她运气差。
赛克斯突然严肃起来:“这么说,她不好说话咯?”
“是啊,她看起来很随便,其实是个古板的人。如果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杀了……我……的……”
她和停下的兵车一起呆住了。
在她大概十米远处,就是刚刚说到的夏玑。
——那个古板的姐姐正淌着两行清泪,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