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第一次品尝了酒的滋味后,杨过便有些喜欢上了酒。
不过,一人独酌,多少有些无趣,好在,今日有袁璟,他兄弟二人也能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杨过已然微醺,而袁璟,却还是龙精虎猛,丝毫没有醉酒的意思。
“阿璟,郑将军的事,让你忧心了吧。”
杨过两颊红润,目光有些迷离,不过语气倒是十分认真,同时还有一抹担心的意思。
袁璟昂着头,又饮了一口酒,面对杨过,他倒没什么好隐瞒的,烦心之事他也全都说出:“改之,郑将军伤了,我心如焚,兼之,吾之爱将宇文成都,如今下落不明,更是让我忧心忡忡。”
杨过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阿璟,你总是这样,将所有事都挑在肩上,掩埋在心底,不想让他人操心,可这样,你,真的不累吗?”
袁璟一愣,旋即释然,他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微笑,用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语气答道:“改之,人这一生,所选之路,注定不会顺利,路上满是荆棘,并不是放弃的理由,比起这些苦难,我倒是更害怕所付出的心血得不到任何回报,至少从目前来看,所得皆我愿,这样,就够了。”
自己选择的路,再荒谬也要走路,袁璟,向来是有这个决心的。
杨过那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也是闪过一丝茫然,他有些不解:“可是,你明明可以不用一个人承担这些事情的,我会帮你。”
杨过目光灼灼,满是真挚。
袁璟哑然失笑,摸了摸杨过的头,宽慰道:“改之,你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杨过眸子有些黯淡,他苦涩的说:“阿璟,明明,你也才十三岁,为什么,却把自己当成三十岁之人呢。”
“年龄从来不能决定什么,决定人思维的始终是阅历和抱负。”
袁璟明白,杨过真心将他视为兄弟,想要为他分忧。
但,说到底,杨过目前只是一个先天巅峰的修士,天赋,并不能转化为即战力。
袁璟站起身,再次饮下一口酒,正打算劝杨过回去歇息。
可回过头来,杨过却用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他一字一顿:“阿璟,你是璀璨的星辰,光彩夺目,可我杨过,难道就真的不如你嘛?”
袁璟一惊,他赶忙解释道:“改之,言重了,你我二人,不分伯仲。”
这些天事情太多,让袁璟话出口前都没有仔细的思考,杨过因为后天环境,性格敏感自卑,他与袁璟交好的真正原因,是袁璟给予了他尊重,杨过所求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他只是想,无论跟谁,都能并驾齐驱。
少年人的心思,就是这般的敏感。
袁璟目光柔和,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改之,路是自己走的,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影响你前进的步伐,哪怕是我,诚然,有你相助,我前进的道路必然会更顺畅一些,可这样,对你公平吗?”
袁璟停顿片刻,给了杨过思考的时间,半晌后,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啊,没有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你想做的,你要做的,只是一个人人都敬仰的大侠,所以,不要因为一时间对朋友的义气,就改变自己前进的道路,这是对自己的负责,同样,也是对朋友的负责。”
袁璟话里行间,满是真挚,他知道,如若没有谈好,保不齐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就会产生隔阂。
若是换成他人,袁璟自不会如此上心,可杨过不同,杨过,可是他少年时期憧憬之人,值得他付出自己的心力。
“我会在十年之内,达到义父所在的高度,群山之巅,不能只让你一个人登顶。”
杨过其实有些难受,但他知道,袁璟,是为了他好。
杨过不会甘愿认输,但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敏感,做出一些敏感而不理智的举动。
“慢慢来,不着急。”
袁璟再次抚了抚杨过的头,极尽温柔的说道。
对于袁璟来说,他的目标,可不是踏足群山之巅。
山巅虽好,但登顶之人,永远也不止他一个。
他想成为的,是悬挂在世人头上的天穹。
旭日也好,明月也罢,只有得到他的允许,才能绽放出属于他们的光泽。
这是袁璟愿意穷其一生追求的目的,前进路上,荆棘遍地,那又如何。
“改之,天寒,回去歇息吧。”
“好,阿璟,你也早些歇息。”
杨过倒也没继续坚持,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尘土,便回去了。
杨过走后,袁璟的眸子,愈发深邃了起来,杨过是没这个能力帮他,不过,有人可以!
可惜,多宝没能跟来,天之阙坐镇罗刹城,没有哪个江湖人士敢来触碰虎须,包括三清教这样的顶级宗门。
无他,天之阙所统领的天网,就是所有江湖人的梦魇。
不需要其他多余的动作,他只需要告诉天下人,他在这里,这里,就会成为一个禁忌。
没有多宝,袁璟还真没有联系顾无忧的办法,不过,手里的牌多,终究是有好处的。
“任务绝境逃生完成,奖励女性极境召唤卡一张。”
这是袁璟在多宝出手相助后,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
这张卡,一定会是袁璟破局的关键,如今的袁璟,姚兴和宇文成都都不在身侧,缺乏高端力量,欧阳锋也难登大雅之堂。
简而言之,如若天之阙有心发难,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条命案的欧阳锋,必死无疑,好在欧阳锋逆转九阴,经脉与常人不同,内力的输出方式,更不同寻常,所以,哪怕是天之阙,也未能察觉。
欧阳锋也聪明,他并未跟杨过他们一同进城,而是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潜入了进来,这才险之又险的没有暴露身份。
天之阙绝非可以力敌之人,所以,哪怕召唤到了一个极境猛将,也没什么大用,除非是项羽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方能比拟。
所以,袁璟当下只能祈祷,可以召唤出一个不是莽夫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