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嚷嚷着,非让张牧再施展一次火球术。
张牧表示自己魔力已经耗空,先上课,边吸收魔力,等魔力恢复再来。
可波特摇头否决,不看一次他心里闹腾,没法安心讲课。
无奈,盘腿坐好,花半个多钟头恢复魔力,然后释放火球。
比前面稍微好点,维持了大约四秒才炸散。
没办法,他接触魔力的时间实在短了些。
正常情况,魔法师走到接触魔法的阶段,魔力早已突破第一个等阶。
看完火球,波特没说话,沉默十多分钟,挥挥手示意上课。
还是熬制药剂,辨认草药。
一天课程结束,张牧告别离开。
人走后,波特推开木窗。
夕阳西下,温柔的霞光格外醉人。
他从法袍里掏出水晶球,魔力涌入。
“老师,有事吗?”仍是冰凉的声音,寒意仿佛浸入骨髓。
“艾薇儿。”波特握着水晶球,目光眺望天际,“你或许,有对手了。”
“哦?”凉意似乎有了些微温度,“什么样的天才,能得到老师的认可。”
“掌握火球术,他只需要一晚。”
空气安静一阵,再次响起的声音变回平淡:“波特老师,请不要擅自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波特没继续解释。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别人告诉他有人一晚就能掌握火球术,他大概会嘲讽说这话的人是个疯子。
无声的笑笑,他换话题:“你的王兄态度是什么?”
缺乏主语的一句,艾薇儿却听明白:“拥有充足勇气的先行者,终究只占少数,老师。”
“恩。”波特淡然点点头,“那就依靠我们自……”
也许,会多一位同行者。
话说中间,他心里突兀冒出想法,尽管暂时没进行任何验证,他却莫名的充满信心。
沉默会,他说:“我们需要时间,艾薇儿。
先隐藏好自己,避免被教会注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明白,老师。”
……
回到家,张牧进卧室拿起手机。
果然,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叶铭打来的。
解锁手机,回拨。
电话嘟一声后立刻被接通。
“张牧,你这草哪来的?!
还有没有!”
询问近乎咆哮出来,充分表达了叶铭的激动。
“就一株,一片绿叶里插进一抹深紫我才看见,如果多我也不会上心专门挖回来。”
丢出早就考虑好的理由,张牧语气平淡,调门稳得很。
“倒也是。”那头的叶铭低声嘀咕一句,紧接着又问,“附近找了没?”
“找了,但没发现引起异变的源头,或许问题在地底,也可能是天空。”
张牧装出好奇声音:“检测结果出来了?”
可以清晰听见话筒传出重重的喘息声,似乎是叶铭在深呼吸。
“下午出来的,它,一两句难说清,等有具体结果我再联系你。”
“好。”
……
叶铭工作的实验室。
林妙坐在桌前,右手撑着软乎下巴。
披散的长发因实验室要求已经扎成马尾,套着和叶铭同款的白大褂。
食指轻点小脸,眼里全是不远处打电话的那人。
叶铭把手机揣进兜,转身笑着:“走,我请你吃宵夜。”
见他电话打完,林妙立马站起,笑嘻嘻小跑去:“师兄。”
“课题能过啦?”
“稳了。”叶铭喜笑颜开,“虽然没有更多样本,但项目本身也就定个方向,我们手里的数据足够,
明天起床我就开始准备论文,嘿,真是托他福了。”
“导师会放我们过吗?”
“放心。”叶铭自信的大手一挥,“手里这实验老东西根本没来管过,视频证据我都留着的,
他没法耍赖。”
“明天我去找个熟的导师,把论文挂到他那边,大不了一作我们让出去。”
傅喜元在校内有点背景,无关小事自然没人愿意得罪他。
但利益相关,可就难说了。
你有背景,其他导师也不是孤家寡人,只是为个研究生起争端不合算罢了。
定好计划,叶铭领着林妙开始整理仪器,完事换衣服,然后把叶片深紫色的草药用小盒装好,放进上衣口袋。
熄灯关门,准备走人。
走出几步,叶铭想起傅喜元的狗腿,避免被察觉草药的事情,他转身开门进屋,把储存监控视频的硬盘拆下来。
这其实违反规定,但问题不大。
实验本身就是快要放弃的,保密程度最低级,就这都没人监管。
或者说,这项实验完全就是傅喜元拿来折腾叶铭和林妙的手段,根本没指望研究出有价值的成果。
重新锁门。
叶铭脑袋往电梯那偏了下:“走,吃宵夜去。”
“恩。”林妙背着手,“师兄,托你帮忙的朋友得好好感谢他,我手里还有点现金,你……”
“自己留着用。”叶铭抬脚往电梯走,带起阵风,“跟他要什么客套。”
“那要用的话你跟我说哦。”林妙赶紧跟去。
……
张牧家。
叶铭来电的事转眼被他抛脑后,毕竟检测结果他心里有数。
此时,他正四仰八叉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大拇指划着屏幕,搜索比较常见的草药。
没打算多买。
他目的是测试现实世界的草药带去异界,是否会受到魔力影响变异。
如果可行,还得记录变异完成需要的时间多少。
所以,随便来个三四种草药作样本就行。
挑挑拣拣半天,张牧在某东的三家店铺分别下了三单不同的草药。
把手机往茶几一扔,双手枕着后脑勺。
“快递一到就带过去试试,确定可以再大批量购买。”
“有些草药价格挺贵,得想办法多赚钱。”
说起钱,张牧猛地坐起,在堆满拆开的塑料包装袋的茶几上一顿扒拉,很快在杂物底下翻出张银行卡。
“活见鬼了真是,到底谁的?”
两面翻看,张牧空着的手在脸上搓。
他向来不喜欠人情,人情债难还。
十五万,还是他没开口借就送来的十五万,虽说眼下他有来钱路子,但送钱的人肯定一无所知。
这人情大过头了。
捏着下巴琢磨一阵,张牧自语:“想办法托人查查这张卡的开户人。”
嘴这样说,可他不认识有能力私下查银行卡信息的朋友。
“再说吧,实在不行,直接交去官府,就说捡的。”
张牧撇开这事,洗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