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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李顺一觉醒来,没看见杨桃芳,之前她一直坐在窗户边。

李顺也没在意,觉得有些口渴,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找些热水喝。

忽然感觉有人凝视,下意识抬头,发现正被上铺的杨桃芳凝视着。

可能是趁李顺睡着时,杨桃芳爬到上铺睡觉,不给李顺偷窥的机会。

四目相对之下,杨桃芳急忙翻身平躺,及时化解尴尬。

李顺也懒得搭理她,去两节车厢中间打热水,回来发现她又坐在窗口旁边。

“你是不是厌恶女人?”杨桃芳壮着胆子说。

“嗯?你说我厌女?”李顺感到莫名其妙,拿着茶杯坐在她对面:

“我老婆在坐月子,我孩子刚满月,你说我是不是厌女?”

“那你为什么对女人有敌意?”

杨桃芳用温和的口吻说话,不想再起冲突。

李顺坐在她对面,欣赏窗外的农田:

“别给我扣帽子,谁找我的麻烦,我就对谁有敌意,这无关男女。”

杨桃芳正准备反驳,车厢里进来五个人,穿着皮衣和牛仔裤,气势汹汹不像善茬。

他们包围在窗户旁边,为首的是个光头,从腰里掏出一把小刀:

“最近哥们手头紧,找你们借点钱花花。”

车匪路霸四个字浮现在脑海,李顺有点懵逼,这群贼胆子真大,敢在火车上打劫。

杨桃芳的脸色苍白,听说过车匪路霸,人品好的贼只劫财,人品差的劫财又劫色。

她赶紧掏钱包,光头一把夺走,打开钱包检查,掏出所有的钱,把钱包扔桌子上。

只有一百多块钱,光头男冷笑:

“打发叫花子呢?再借给我一点。”

“你们老实点,没你们的事。”有同伙冲着床铺叫嚣。

燕北和李明宇下床穿鞋,撩开上衣露出匕首,燕北直接抽出匕首把玩:

“哥们儿,想搞事?”

李明宇也抽出匕首,抬起胳膊指着车厢门上当。

门上方贴着一个广告牌,用红色的即时贴写着:

“正在火车上抢劫的车匪路霸,直接开枪击毙,群众打死有奖!”

李顺也看到了广告,不禁哑然失笑。

火车上竟然贴这种标语,可见车匪路霸嚣张到了什么程度。

气氛瞬间紧张,车匪们感受到压力。

光头马上意识到对方是硬茬,犹豫两秒梗着脖子说:

“这小妞欠我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跟你们没有关系。”

他在提醒李顺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挡他们的财路。

燕北见李顺没表示,咧嘴笑一笑,跟李明宇一起站在外围。

光头不想多待,转身继续勒索桃芳: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不要打扰别人。”

“我不欠你钱。”

杨桃芳吓得不轻,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李顺。

李顺面沉似水,光头认为李顺不想多管闲事,于是更加嚣张:

“哥几个,带她出去透气,欠钱是要还的。”

光头男把水果刀放在她肩膀上,一个喽啰伸手抓她的头发。

杨桃芳吓破胆,不敢大声呼救,用泪眼看着李顺,眼神里满是哀求。

李顺呵呵一笑,燕北一把抓住光头的手腕,用猛力把他甩出去。

这力道突如其来,光头没有防备,整个人撞在床铺上。

他的脸和铁床铺紧密接触,躺在地上哇哇叫,鼻子和脸上都是写。

李明宇同时出手,扯杨桃芳头发的小贼,左脸上重重挨了一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哥俩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其他三贼吓得不敢动手。

李顺站起来,来到光头男身边,抬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兄弟,这么嚣张的吗,敢在火车上抢劫?去抢汽车不好吗?最起码很安全!”

光头男捂着流血的鼻子,满脸都是惊恐,摇着头不敢说话。

李顺从他口袋里掏出钱,是刚才抢杨桃芳的一百多块钱: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在这辆车上不要让我再遇见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李顺松开脚,光头男爬起来跑出车厢,其他四贼也夹着尾巴逃跑。

“顺哥,这几个货是软蛋。这要是搁在兰县,我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他。”燕北满脸狞笑。

李顺哑然失笑,这要是搁在兰县,根本不需要用暴力,可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你们休息吧,旅途有点遥远。”李顺坐在杨桃芳对面,把钞票给她:

“当初你要求跟我换床铺的嚣张劲儿哪去了?面对歹人怎么就不敢声张呢?没有生命危险时,你盛气凌人牛气得很,关键时刻怂啦?”

杨桃芳本以为李顺会安慰她,没想到李顺会挖苦她。

委屈再加上害怕,哇的一声哭了,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肩膀不停地耸动。

燕北满脸戏谑,嘿嘿笑两声回去睡觉。

李顺也转身躺在床铺上,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只有李明宇站在旁边,心疼这个受了惊吓的美女,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你别哭了,顺哥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你没有恶意。”李明宇给顺哥背书,小声说:

“他吃软不吃硬,当初如果你有商有量,他肯定会跟你换床铺的。”

杨桃芳还是哭,李明宇没有办法,静静地坐在她对面。

几分钟后哭声渐小,又过几分钟她停止哭泣,把钞票装在钱包里:

“能帮我打水吗?我想洗洗脸。”

“哦,可以。”李明宇急忙拿着水盆去打水,端过来让杨桃芳洗脸。

十足的沸羊羊行为,李顺没眼看,翻个身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说话声:

“谢谢你刚才救我,谢谢你。”

说话的人是杨桃芳,站在床铺过道里,诚心诚意道谢。

“不用客气,我不是救你,只是看不惯他们在我面前嚣张。”李顺从床上坐起来。

杨桃芳抿嘴一笑,竟然也坐在床上:

“听你的口音像淮河流域,豫鲁皖苏四省交界地带的人。”

“你是学地理的啊?”李顺淡淡一笑,汴京确实属于这个区域。

“豫鲁皖苏四省交界处,自古以来民风彪悍,出了很多历史名人,怪不得你们敢跟匪徒搏斗。”杨桃芳伸出手,笑着说: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杨桃芳,是北大师的学生,回粤省老家拿着材料。”

李顺跟她握手,说道:

“我是淮河流域李顺,去深城买刻字机。”

“刻字机?电脑刻字机吗?我家的工厂就是生产刻字机的。”

“啊?我勒个去!”李顺忍不住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