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看得一乐,没想到丐帮居然出手了,真是有些意想不到,既然他们上了,自己就不急了,看看再说。
此刻,只见石虚子走了上来,道:“徒弟,为师早说了,我们这么劝是没用的,幸好为师聪明,一早就已经去把知州大人的夫人抓了做人质。”
武青道:“师父,你又来抢我的台词,抓知州夫人这个主意可是我先想出来的!”
两人一唱一和,程知州听得脸色大变,道:“什么?你们居然胆敢公然绑架朝廷命官的家眷,也想跟这帮乱党一样,造反不成?”
武青哈哈大笑,道:“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冤枉我们丐帮造反,我们捉住你夫人,只是权宜之计,只希望程大人听人劝,吃饱饭,莫要滥杀无辜。”
程知州脸色数变,心想,如今,可是万众瞩目的公开场合,自己身为知州,如受贼人要挟,日后定然在百姓的心中,威性全无,更何况家中那个黄脸婆,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到了他这个年纪,人生三大喜事,便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要是她出事,自己刚好可以娶个年青貌美的。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道:“来人,行刑!丐帮要是敢阻拦,一律视为同党,杀无赦,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绝不受人要挟,你们最好放了本官的夫人,否则的话,本官会上报朝廷,定你们丐帮为反贼!”
此言一出,数百名精兵将武青等人团团包围,刀出鞘,弓上弦。
之前的两名刽子手接着上前,欲对丐帮身后的孟彩凤行刑。
见此阵状,武青显然慌了,没想到对方如此硬气,眼见刽子手上前,石虚子问:“现在怎么办,徒弟,难道我们真动手不成?”
吴长风最是暴脾气,道:“动手就动手,真是个狗官,居然要屠杀两万多人,简直耸人听闻!”
说着,就准备动手,陈孤雁连忙拉住,道:“吴长老,莫冲动,我们丐帮一向忠君爱国,不能顶上反贼的罪名,否则我们十万丐帮弟子,以后如何在大宋立足,还是一切由帮主来定夺。”
武青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退步,带着众人,让出了道路。
程知州松了一口气,心想,如今的丐帮,也算在朝廷中名气颇大,数次相助朝廷对抗明教,如果他们真动手,自己还不好办,朝廷那边,还得费一番口舌,送不少钱出去,才能摆平这件事,既然他们怕了,不敢顶上反贼的帽子,那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威性总算保住了,今天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立威而已。
两名刽子手凶神恶煞,冲到孟彩凤跟前,三下五除二,就撕碎了她的衣服,两刀下去,割下了她的一对乳房,顿时,血流满地。
李轩愕然,此刻,他就算想出手,也是不可能了,原本可以突袭,可因为丐帮的出现,五百名士兵已经上前,人人弯弓持刀,自己此刻去救人,肯定会被射成刺猬,武林高手在已经做好战斗部署的军队面前,其实没有什么作用的,这里可是城外,一片平坦,野战遇到军队,就算是萧峰,也打不赢五百军队。
一旁的杜三娘看得呲牙咧嘴,眼中喷火,菊剑牢牢按住了她,不让她做傻事。
此刻,程知州又问:“孟彩凤,你求不求绕?”
孟彩凤虽然脸上痛得变形,闻言依然愤怒,道:“老娘预祝你生儿子没屁眼,祖宗十八代的坟都被人掘了……”
此刻,除了满口的爆粗口,竟然是没有一句求饶和害怕。
刽子手见状,又刺瞎她双眼,然后,割下她双耳,鼻子,砍断手脚,最后,大卸八块。
连李轩这种久经沙场之人,都看得几欲做呕,神奇的是这些看瓜群众,一个个却看得兴趣盎然。
其中有一人看得最为兴奋,几乎是乐的手舞足蹈,便是阿紫,成了人群中叫得最大声的人,李轩忍不住伸手过去,偷偷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
阿紫这才回头一看,不解的道:“姐夫,你干嘛?”
李轩白了她一眼,道:“难道你天生冷血,他们如此残忍,你居然还叫好?”
阿紫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叫好,你看看,这么多人都在叫呢,姐夫,这还能怪我不成?”
李轩放眼过去,满眼都是叫好的群众,心想,这个时代的穷人还真是愚蠢,害得自己被阿紫怼的哑口无言,道:“没什么好看的,都怪丐帮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撤退吧!”
说着,不顾阿紫的反对,将其拉离了人群。
台上的杀戮仍然在继续,五名旗主全被残忍的杀害,跟那几十名小头目一起,人头被挂在城门外,然后,五千官军对剩下的两万多乱民一通弓箭,全部射死在城墙之下,当真是惨不忍睹,血流成河。
李轩众人悻悻然回到曼陀山庄,听到这个消息,王语嫣差点晕过去,陈百城却显得有点不以为意,道:“特使大人,既然人没救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动身,前往杭州吧!”
李轩点点头,正准备下令收拾行装出发,洪大全匆匆赶了过来,躬身道:“帮主,出大事了!”
李轩一愣,道:“发生了何事?”
洪大全递过来一封奏折,道:“这是王妃从南京派人送过来的奏折,九王妃居然私自出王府,骗了军机处的军令,找张人杰出兵两万,攻入了大宋腹地!”
李轩愕然,连忙接过奏折,仔细的翻阅,看完,哈哈大笑,道:“这张淑敏,还真是个人才,干得漂亮!”
洪大全听懵逼了,问:“帮主,如何回复王妃?”
李轩想了想,道:“你派人跟王妃说,接下来对大宋的战事,一切由张妃做主,南京方面全力配合便是,张妃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
洪大全连忙应诺,派人去传令。
看着一旁懵逼的陈百城,李轩这才反应过来,道:“不瞒陈将军,在下便是魏王李轩,不过这是机密,不能让朝廷知道。”
陈百城听得额头都是冷汗,连忙跪下道:“原来是魏王亲临,小的参见魏王。”
李轩连忙将他扶起,道:“记住,这是机密,本王的身份不能曝光,陈将军还是跟原来一样,称呼我为特使吧,我们这就前往杭州吧。”
陈百城连忙应诺,心想,这次自己走运了,居然傍上了六方联盟的盟主魏王李轩,前途不可限量啊。
……
运河之上,一队十余只船的船队向南而行,领头一艘客船上,李轩带着王语嫣站在船头看风景,李轩也是郁闷,自从南下江南,一事无成,连救几个人也是未能成功,不过,他此刻还得安慰王语嫣,因为这件事,王语嫣连日来颇为自责。
此刻,只听李轩道:“语嫣,你不必再自责,这件事怨不得你,所谓万法皆空,要沉得住气,才能办大事,杭州可还有过百万义军,我们还得去协助他们,对抗朝廷,否则的话,姑苏的悲剧,恐怕会在杭州重演。”
王语嫣点点头,道:“多谢王爷这些天来的提醒,此刻语嫣已经放下了,这些百姓还真是可怜,朝廷的做法,也太过残忍了。”
李轩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关系皇图霸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语嫣道:“臣妾明白了,以后在我们六方联盟,绝不能出这样的事情。”
李轩有点不以为然,心想,恐怕王语嫣不能如愿,六方联盟内,同样存在地主跟农民之间的斗争。
于是道:“所以,你现在总算能理解本王为何要卖武器给百姓了吧,百姓其实是弱势群体,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百姓还太愚昧,身为鱼肉还不自知,又被打压的胆小懦弱,自私自利,一盘散沙,无法保护自己,我们还任重道远。”
王语嫣道:“还是王爷高瞻远瞩,以后臣妾一切都听王爷的便是,不再自作主张。”
正在此时,前方江面上出现了一只大船,迎了过来,还打出了旗语。
洪大全大喜,走了过来,道:“主人,全长老过来接我们了!”
很快,大船就靠了过来,来人正是全冠清,带着白莲教和大智分舵的高手,上了船,向李轩行礼。
此刻,江苏与浙江的边境,已经算战场,但没有朝廷的大军驻守,只有一支地方部队几千人守着,程知州的主力部队才灭了太湖的义军,还没来的派军队支援边境,全冠清是地头蛇,轻易的就贿赂了这支地方守军的将领,让他为李轩的船队放行。
李轩点点头,道:“全长老,杭州的形势如何了?”
全冠清道:“种师道的主力部队三十万禁军已经打到广德,肃清了周围的义军,义军在赣州屯兵八十万,义军首领方大富亲自带领,正准备北上迎击,接连几次小规模接触战,义军全败,丢了十余座城池。”
李轩连忙命人拿来地图,一看愕然,道:“这义军是怎么回事,主力部队居然离朝廷大军隔得如此之远?”
全冠清道:“小的也不知道,但义军如今,没有什么厉害的将军,种师道的威名,已经吓坏了他们,我想,他们恐怕是有点害怕,所以不敢跟朝廷大军挨的太近。”
李轩皱眉,道:“杭州是谁在驻守,还有多少部队?”
全冠清道:“留在杭州的是方大富的儿子,方小贵,但他只是个孩子,实际上掌兵的是明教的吝啬散人马万山和嗔怒散人陈和尚,还留有二十万大军。”
李轩再次皱眉,道:“如今,太湖的义军已经被姑苏知州带领淮南西路的厢军消灭,我担心种师道会分兵,从姑苏南下,攻打杭州,我们得赶紧前往杭州,叫义军做好准备才行。”
全冠清愕然,道:“太湖可有五万义军,这么快就被消灭了?”
李轩点点头,道:“义军的装备太差了,这样,全长老,你马上带着白莲教的人去直沽,从我们运一批武器过来杭州,我则去杭州,找方小贵!”
全冠清连忙应诺。
船队一进入浙江境内,就畅通无阻了,全冠清可是江南地区的地头蛇,早已经跟义军取得了联系。
数日后,李轩第一次来到杭州,这个未来的南宋都城,如今,却已经被义军占领,可依然是非常的大,在这个时代,其繁华程度,是远超自己的南京幽州的。
只是因为义军,此刻,城中显得有点乱,李轩很快就到了城中义军的帅营,见到了明教的陈和尚二人。
李轩是穿着李家标准的行走江湖套装,黑衣斗篷外加蒙着脸,秘密见二人的。
两人也算老相识了,帅营里,陈和尚颇为热情,还将李轩捧为上座,自己二人在左手相陪,公主则带着魏王府的人坐在右手,陈和尚道:“原来是魏王你老人家大驾光临,我明教受宠若惊,如今的局势,不知魏王有何建议。”
李轩道:“义军最大的缺点,就是人虽多,却缺少精锐,姑苏义军被消灭之后,相信很快朝廷大军便会南下,本王建议,杭州的二十万大军中,抽出一支精锐北上,提前在秀州布防,加固城防,布置陷阱,以逸待劳,等待朝廷大军的到来。”
陈和尚二人倒是很听话,毕竟李轩在六方联盟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对于打仗,算是专业人士,远超他们二人。
陈和尚道:“好,我们二人一切听魏王调遣!”
李轩接着道:“还有,就是你们的武器太差了,而且不足,我一已经命人去直沽运武器装备过来了,不过,这些可不免费,需要你们花钱购买。”
陈和尚大喜过望,道:“好,钱不是问题,我们现在不缺银子,最缺的就是武器了。”
李轩点点头,道:“那好,亲兄弟,明算账,全冠清,你就留下来跟两位好好算下这笔帐,然后取了银子,运往南京,相信此刻阿朱大人正为银子犯愁,明天我亲自去军营,挑选精锐!”
话说李轩并不是太勤快之人,见陈马二散人很听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便打算回去休息了,毕竟一路坐船,还是挺赶的,此刻还有点头晕。
陈和尚却道:“魏王,稍等片刻,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跟魏王商量一下!”
李轩本已经站了起来,闻言又坐下,问:“不知陈将军还有何事?”
陈和尚道:“这明教教主之位,本来就是属于我们五散人,上任教主阳破天抢了嗜酒散人周裴的父亲的教主之位,如今,却传位给了张中兴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我们五散人这次来中原,就是要抢回教主之位的,之前我们没有实力,也不敢说什么,如今,江南的百万义军,都已经听我们五散人的命令了,请问魏王,嗜酒散人拿回明教教主之位,是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