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吵着要第一个洗澡,因为她是明面上岁数最小的,自然没人有意见。
但千重分明看见,在浴室外的篮子里,已经有一套她换下的衣服。
以千重灵敏的嗅觉,能嗅出那是一套刚脱下不久的新鲜衣物。
同样是因为他的嗅觉,千重还能闻到屋中新增的淡淡臊味。
为了不让对方恼羞成怒,他勉为其难装作没发现这小小的细节。
哗,浴室中的花洒开始喷射水柱,千重能猜到她在洗哪。
玲音身材小巧,可以先穿小哀的衣服,明天早点回家换上校服就行。
至于美和子,“不用担心我。”
千重以为她要说不换衣服将就下,结果,“我明天衣服干了再走。”
也是个彪悍的姑娘。
不过细想一下,她最后洗,睡个懒觉。千重第二天早上要上学,两人其实撞不到面。
洗完澡的玲音脸有些红,不只是热气蒸的,更多是因为小哀的内衣对单纯的玲音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千重洗澡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洗完澡后,也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故意出门营造巧遇啥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做了几人份的早餐。
阳台上挂着佐藤美和子从里到外的衣服,证明本人此时正在果睡。
挂着的内饰,是没有特殊词缀,普通的纯白棉织品。
和张狂的表象相比,佐藤美和子的内心出乎意料的纯洁。
做完早餐后,千重敲门喊两个小姑娘起床吃饭。
没等门开,听到小哀的回应后,他就主动回到餐桌摆盘。
“果然还是自家的饭好吃。”,灰原哀举着蓝莓三明治,感慨道。
玲音也是仓鼠一般连连点头,“千重哥哥的厨艺一级棒!”
千重笑了笑,他浸淫厨艺的时间并不多,论厨艺最多也就和小兰、和叶相当。
不说远的,在铃木家吃的美餐味道就胜过他做的许多。
“快点吃吧,还要送你回家呢。”
听到回家,玲音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嘴里的秋刀鱼也不香了。
千重摸了摸玲音的头,聊以安慰。
“我吃完了。”
灰原哀已经吃完了早饭,她对陌生人的悲喜不感兴趣,即便昨晚已在一张床上睡过。
“校车还有段时间才到,你自己找点事做吧。”
小哀哼了声,跳上沙发打开了电视。
玲音,在他的安慰下,也慢慢吃完了早餐。
“我先出门了,你不要看得太入迷错过校车。”
“嗯。”,小哀用鼻孔发出了回应。
千重觉得,自己有点太惯她了,需要管教。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在千重面前时,玲音的父母还装作温和。
一回到屋中,就开始了斥责。
他们以为大山千重听不见,但他可以。
对于身边的事,大山千重更倾向于用合理合法的手段解决,而非超自然力量,那样可能会留下破绽。
也是解决玲音问题的时候了。
思索着,千重调转车头开往了帝丹高校。
“没事吧?千重同学?”
“伤势怎么样,还疼吗?”
“没想到和山一样强壮的你居然会受伤,真是少见啊。”
作为在学校里颇具人望的男人,前来关心千重的,不止有女孩,还有男人。
除了同班,很多其他班级的朋友也来关心他的伤情。
“已经没事了,只是被钢筋混凝土砸到而已,再修养两天就好了。”,大山千重不厌其烦地回答了每一个人,哪怕同一句话已经重复了无数便。
“钢筋!不愧是你啊!”
空手道部的友人亲昵的撞了他一下,结果他皱眉的样子,立刻令这位“好哥们”被千夫所指。
“喂!山下,你明知道千重伤没好还撞他!”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抱歉抱歉。”
这一切的嬉闹,都在两个人的到来后停止。
见到结伴走来的园子和小兰,周围的人群自觉的散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个小团体。
而武居直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围上来,只在远处默默看着。
远远见到千重,小兰立刻加速跑了过来。
原本不紧不慢的园子,也因为闺蜜的拉扯踉踉跄跄地同时到达。
这家伙非常恶劣,开口的不是关心,而是幸灾乐祸:“可惜我不在现场,这可是我印象里你第一次受重伤。”
她感慨道:“如果我在,一定要拍照留恋,然后挂在墙上。”
“标题就叫,大山千重最后...”
“园子!”
受到青梅竹马的训斥,园子小姐乖乖闭了嘴。
“千重,你别听园子嘴硬。”,小兰揭破了某人的真面目,“你重伤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她直接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小兰!”
但她的怒斥,却没能阻止小兰,小兰依旧在讲她的臭样。
“如果不是被美和子姐说你已经脱离危险,你又很快打电话回来,园子的直升机都要起飞了。”
原本还能保持平淡的铃木财阀二小姐,在闺蜜的背刺下开始变得面红耳赤。
这插曲只维持了一会,很快就回到对千重情况的担心上。
大山千重满面笑容:“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我没事的。”
花了一段时间安抚好小兰,对方又开始询问案件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此,千重只能说抱歉,“我签了保密协议,具体的情况不方便透露。”
小兰并没有纠结于此,只要人没事就好。
“今天有一部我很想看的电影上映,千重你。”
“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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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千重并非全知全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会有出乎意料的事发生。
例如,昨夜的妃英理住在家中。
再比如,妃英里出门后,察觉到对面的屋中有些动静,“什么声音?”
“是千重回来了吗?”
疑惑间,她下意识拿出钥匙,打开了对门的房门。
入目的,是一个赤条条的美人。
“呃。”
美和子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披上睡衣,正欲解释。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佐藤美和子和妃英理并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
但妃英理这样的人,哪怕只见上过一次也不可能忘记。
佐藤美和子闭上嘴,有些毛骨悚然地看着对方坐到沙发上,“我记得你是叫。”
“佐藤美和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