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黏稠的墨汁，紧紧地包裹着夜幕下的一切事物。这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人不自觉心生胆颤。
这座死寂孤城在黑夜下也越发沉闷压抑。
死寂、扭曲、诡异。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
“现在你不动手毁掉我的人间体吗？也许毁掉我的人间体就可以结束一切。”
这道声音十分倨傲，似乎毫不担心这具还未完全降临的人间体被毁掉。
“是吗？”苏凡双眼看着眼前的泛着荧光的祭台，眼瞳泛着金色火焰透出一点点惨白漩涡，犹如两个无底黑洞一般幽深恐怖，令人不知觉沉沦其中。
“这个人间体只是一道信标，毁掉反而会直接与你的本体对抗。”
他一语道破太阳神阿波罗的陷阱，在刚刚通过异度之眼天赋发现一丝异常。
无数诡异的丝线从无尽的虚空降下链接祭台上女人腹中，这丝线的本质他双眼居然也无法看出，甚至不仔细洞察周围都无法看到这异常。
“这些弦线是什么？”
苏凡问道。
“哦……有趣，你居然可以看见我的神器阿尔忒祢斯…”太阳神阿波罗有些惊讶回道。
“神器阿尔忒祢斯？”苏凡嘴中喃喃道，随后问道：“你为什么不救你的信徒？在我的力量污染下，他们的灵魂恐怕连神国都进不去。”
“呲…”阿波罗发出一声嘲笑声，解释道：“人类需要神来作为精神依靠，但神却不需要人类信仰存活。”
简单一句话解释了之前信徒向阿波罗求救，但阿波罗完全无动于衷的行为。
“外界人你很特殊，如果不是宙斯让我抓你，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敢于直面神的死亡的勇气打动了我。”
那声音显得十分高傲，也十分真诚，相对于神来说人类个体的力量微不足道，也只有人类那不畏死亡精神才能令神刮目相看。
“来这个世界的外界人很多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苏凡有些疑惑。
“而且我对你们有什么用？”
“哼，在我存在的漫长岁月中，来这个世界的外界人很多，有些是世界天命，有些是偷渡，而你们这类是伟大存在的印记者…”
语气微微顿了顿，“你们这类外界人基本都不会与我们主神产生太大的交集，最多是分身与你们对战……但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罢了，一切都逃不脱命运石板的操纵。”
“而你……居然摆脱了命运石板的操纵，我查过你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往。”
阿波罗刚说完，神秘力量涌动光影扭曲，在苏凡面前形成一个环形光屏。
“这是……”苏凡眼孔微微凝聚，看着环形光屏上的画面。
上面动态记录了他从踏入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直到与蚩尤大战时候被世界意识拉入混沌空间结束，后面时间的画面是一片混沌。
“就连外界人都会被命运石板操纵吗？”
苏凡问道。
“啧啧啧，没错，命运石板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你知道宇宙多时间线理论吗？”阿波罗嗤笑道，似乎在嘲笑苏凡的无知，想当年他也是这般懵懂。
“多时间线理论？”苏凡有些意外看着阿波罗。
他有些惊讶阿波罗如此博学，现在世界应该还没有诞生物理学等诸多系统学问吧。
“哈哈哈，不要小瞧神的强大，我们主神聚集过去、现在、未来为一体，早已经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所以我们是永生的，也是全知全能的，能知晓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
阿波罗声音十分傲娇，甚至他在神国中微微翘起嘴，十分期望看到苏凡震惊的神色。
但苏凡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反而露出嘲讽之色。
“全知全能吗？恐怕只是比普通人知道得多一点罢了。”
一句实话说赚钱永远是在你认知之内的范围的，引用这个装逼场景也是同一个道理——认知范围内。
既然主神凝聚过去、现在、未来为一体，那么知晓未来发展出来的物理理论也不是不可能，但全知一切就不切实际了。
“你们神的修炼体系是过去、现在、未来在一条时间线上凝聚成一个永恒点，并且……再往后就是多时间线了吗？”
苏凡继续问道。
“哼，聪明，多时间就是无限的未知，在这一刻到下一刻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未知的，就会发展出无限可能，所以每个时间线你都不是唯一的存在，但我们神就是要做那个唯一的存在。”
阿波罗冷哼一声有些不满苏凡刚刚的表情，但还是为苏凡解答了终末的女武神诸神的力量体系。
“比我在另一个世界中知晓的神明体系道路要厉害很多，你是处于什么阶段？”苏凡语气有些沉呤思索。
“我在探索多时间线唯一的道路上……”阿波罗又开始骄傲起来，然后又有些好奇另一个世界的诸神体系道路，问道：“你的世界神明体系道路是什么？”
“相对你们来说很弱，我的世界力量体系也不是诸神，只是听闻而已，我听闻诸神都是需要信徒，从信徒的信仰之中获取力量，信徒的数量和本质有一定因素决定神明的强弱。”
“信仰……”阿波罗开始沉默起来，问道：
“信仰之毒你们是怎么解决的，要知道众生的信仰是每个不同的个体的不同思绪的产物，庞大的数量足以让诸神洗脑成为众生的傀儡。”
“仪式，仪式就是等价交换，……”苏凡也毫不吝啬将一人之下的仪式力量体系说了出来，这一刻起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在这死寂的孤城中央谈笑风生。
“仪式真的是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种方式……”阿波罗有些震惊喃喃道，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对于仪式他或许并不陌生，只不过不同世界叫法不一样，这个世界也是有仪式存在，只不过没有像一人之下那般发展起来。
“但我觉得仪式不足以让你脱离命运石板的命运，因为连我父亲至高神宙斯也没有脱离命运石板的命运，现在的你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