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扬很激动,她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子之位,将稳如磐石,意味着,未来大宋,将可能有贤人辅佐,于燕云称霸,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她直盯盯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迫切想要得到肯定的答复。
贤王有些无奈,“这个女人,不是事业狂,就是扶弟魔。昨日在凤凰楼,倒也没见她这么激动。”
文锋开口,道:“两位先生,都是不世出的人物。能否让他们,愿意教太子殿下。还需看,太子、心诚否。”
凤扬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此时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往沉冷理智的状态。她开始请教,并教导其弟,要如何礼敬先生和拜师,如何才能诚意满满。不厌其烦,反复叮嘱。直到太子接受和学习到位为止。
宋,安仁宫。
“听说太子欲拜先生为师。”棋盘上,宋宗先下一子道。
“嗯”对面一人颔首,复下一子言:“太子有好学之心。”
“既如此,先生为何未答应?”
“还需诚心。”
“五年前,朕躬请先生出山,辅佐我大宋社稷。先生说:时候未到。如今,是时候到了吗。”宋宗抬眼,漫不经心道。
却见对面那人: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飘飘然有仙人之概,所言所行,以非凡人能及——他神色从容,仿若身处不是皇庭,而是自在家中;也无丝毫面对帝王时常人那般惶恐,仿佛对面不过是寻常老友。
羽扇轻摇,诸葛允明答曰:“不过是提前落子。时机至,则可时势造英雄;时机不至,亦可英雄造时势。”
宋宗望着面前棋盘,竟一时间,他所在一方,已陷入困局。“一别数年,先生棋艺,越发精彩。可惜,先生不助我大宋。论富庶、论人口、论军事、论政治,我大宋都可冠绝燕云。朕想不明白,先生可能教我。”
诸葛允明直指本质道:“陛下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陛下以为是内部阻力重重,其实是陛下魄力不够。”
宋宗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良久后,他终是一叹:“先生还是这般明心透彻。可惜,朕明白时,有些太晚。已无从前般雄心壮志,世人皆夸我明君圣主,实则我却对自己,不甚满意。若当年,先生出山,大宋是否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
诸葛允明微笑抬头,却未回答这个问题。宋宗见状摇头,不再谈论此事。他转开话题,问道:“先生此来,欲往何处。”
宋宗明白,话谈到此处,诸葛允明释放了善意,也应下了实事。作为帝王,投桃报李,此是人情往来之礼。
这样的人,也许少;这样的事,不同人,感受不一。但帝王,有时也是普通人,有他们这个阶级的规则。只不过,值得这样对待的人和事,太少太少罢了。
平凡人,又怎会得见,一般人,又怎会拥有。
诸葛允明道:“闻中州繁盛,诸国共争,是燕云物华天宝之地。诸葛自要去见识一番。学堂设在那边,当也是一大盛事。”
“既如此,先生办学所需,只要我大宋有,先生可尽管开口取之。”
“陛下拳拳盛意,诸葛自不胜感激。如此,便叨扰陛下了。”
“无妨。”这便是善意、有限的各自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