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欣想要挣脱,明赫则正好想要将她擒住,两人一动便交上手,有来有回斗了好几个回合,才一触二分,呈对立之势。
“长本事了?”
明赫笑得戏谑:“上次的仇我还没报呢,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吗?”
朱阳欣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好像还是差了一点。
“你有什么想要忏悔的吗?”
朱阳欣语调冰冷。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说话,赌上她所有的恨意和决绝。
“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明赫不以为意。
下一瞬,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坚实的力量将他笼罩,让他感受不到半点流动的气息。他想要抽身出来已经晚了,强横的困阵让他如同瓮中之鳖,任他如何挣扎反击都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朱阳欣眼中杀机尽显,一字一句故意放慢语速,好让这个疯子能听得真切:“那你可以去死了。”
白光骤亮的同时,朱阳欣耳边响起“啾啾”两声,紧接着阿谧重重咬在朱阳欣的肩膀上。
“啊!”
这一分心,杀阵没能启动,明赫的表情愈发凶狠,似是要将朱阳欣撕碎。
朱阳欣伸手想要抓住阿谧,小家伙立即快步躲开,一跃跳到地上,仰起小小的脑袋,冲朱阳欣吐了吐舌头。
她发了狠,再次启动杀阵。
也许只有把少城主和这位疯子联系在一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所有的恶事总要有一个人承担后果,她恨意难平想要报仇,却又无法对明赫下手,所以才会这么纠结难受。而现在,明赫给了她一个绝佳的理由。
她要杀了这个疯子,当然,这会连同明赫一起抹杀掉,但她不能去设想这样的后果,否则就什么都别干了!
见朱阳欣冥顽不灵,阿谧的身形快速变大,挡在朱阳欣和明赫之间。
“嗷——”
阿谧嘶吼着,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一股水腥气涌向朱阳欣,熏得朱阳欣睁不开眼。
“你让开!”
等朱阳欣缓过来,冲阿谧吼道。
阿谧可以听懂,却没有动。
“就算你不让开,我也可以杀了他!”
朱阳欣咬牙喊道。
这一次,阿谧用力向前一顶,朱阳欣被撞飞出去,几个翻身才站稳身型。
“你要干什么!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被这一打岔,她险些连困阵都维持不住,心中烦躁又恼恨。
阿谧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半步不肯退让。
似乎从他见到明赫第一眼开始,就将明赫当做了主人,亲密程度相较于对骆云归更甚。
不等她有进一步动作,黑雾就追了上来,再次将他们团团围住。
很快,女人脸就重新凝聚了出来,注视着在场的人:“呵呵,找到你们了。”
朱阳欣驱赶黑雾的同时,没办法再维持困阵,明赫得以脱身出来。
她再次感受到被无数小虫子啮咬的疼痛,这种疼痛不在肉体之上,而是随着气息的流逝一起直抵心魂。她尝试用各种术法抵抗,却总是难以顾全,毕竟这些黑雾是无孔不入的。
忽然,一道热浪袭来,结结实实打在朱阳欣的身上,她被冲击得向后倒去。
“又是这些烦人的东西。”
明赫吊儿郎当地走向女人脸,女人脸飞快退后,却被幻化出来的火龙团团围住。
“你不用白费力气,这不是我的真身,就算把她打散了也伤不到我分毫。”
女人脸有恃无恐。
“是吗?”
明赫挠了挠下巴,摆出若有所思状。
“嘁嘁嘁,当然,赶紧跪地求饶,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女人脸以为明赫要拿她没办法了,立即得意地威胁。
谁知,明赫忽然一把揪住女人脸的长发,笑容邪气恣意:“不如你猜猜看,我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门口瓦罐里的小虫子?”
女人脸的表情倏然一变。
“诶——”
他故意拉长音调:“不要乱动哦,小心神形俱灭。”
说完,他松开了女人脸。
“哎呀,这都是误会,我其实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不如这样,我送你们离开,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看行不行?”
女人脸立即换上谄媚讨好的笑容。
明赫斜睨着她,面露不屑。
他缓步朝朱阳欣走来,朱阳欣立即踉跄着起身,警觉地瞪着他。
“想杀我?”
他摊开手:“你来试试看。”
朱阳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没有动手。
“别怪我没提醒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只后悔刚才出手太慢,不然你早化成灰了。”
朱阳欣说道。
“呵呵,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上前一步,朱阳欣便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见状,他也不再靠近。
“实话告诉你,这世上没人能杀死我,否则堂堂太初河神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困住我。”
他指着额头的龟裂纹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阳欣没接话,死死盯着他。
“这是太初河神的命,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那惨烈的一幕再次在朱阳欣脑海中浮现,她强压住内心的愤怒,想让他讲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罚印记,需要太初河神献出他大半的生命力。骆羽生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朱阳欣瞬间清醒过来。
“知道怕了?”
明赫捕捉到朱阳欣震惊的表情,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吓到,意得志满。
“你是什么人?”
朱阳欣镇定地问道。
这副表情让明赫的笑意逐渐凝固,他看不明白女子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明赫。”
他摊摊手。
“你不是。”
她浑身散发着冷意,给人以压迫感,饶是张狂的明赫,此时也不自觉地收敛。
双方的气势此消彼长,竟隐隐变成了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能压倒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明赫冷笑一声。
“你要是不说,就永远不必说了。”
话音一落,困阵再起。
朱阳欣的长发和衣裙,因涌动的气息而飞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