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惜了。
夏冰玉要是听到朱阳欣此时的心声,多半会跑过来掐死她。
不过,即便朱阳欣一言不发,夏冰玉也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不以为意。她气得捡起匕首就朝朱阳欣扔过去。
匕首刚刚脱手,夏冰玉就慌了,但做都做了,她只能梗着脖子故作镇定。
朱阳欣有被她突如其来的黑手震惊到。
然而匕首是笔直冲着朱阳欣胸口飞来的,她急忙躲闪,还是被划破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朱阳欣怒,这手太狠毒,差点就透心凉了。
她脸色沉下来,捡起匕首。
夏冰玉吓得惊叫连连:“喂,你想干什么!”
朱阳欣走近一步,夏冰玉就退后一步。
不知不觉间,坑中卷起一阵微风,坑底的灰尘轻扬。
两人同时注意到脚下。
朱阳欣的血滴落在地上,血迹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沿着坑底蔓延,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
两人不约而同躲到边缘,不敢靠近那个符号。
朱阳欣抬起头,这个符号和天窗上半隐的符号像是同一个。
随后,地上的符号开始旋转,颜色从血红逐渐染上一层金色。
紧接着,从符号中迸发出一道金光,笔直冲向天空,刚好与天窗上的符号重合。朱阳欣这才注意到,天窗上的符号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一片血红。
看到金光的不止朱阳欣和夏冰玉,山顶木屋外,焦急寻找朱阳欣的明赫,和匆忙赶来的陈墨、席川,同时注意到从木屋射出的光柱。一个巨大的血红符号在木屋上空盘桓、旋转,场面极其震撼。
“那是什么东西?”
陈墨惊呼,转而望着席川:“冰玉的信号就在木屋里,她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不久前,席川和陈墨的定位器同时收到夏冰玉的呼救,所以他们才匆匆赶来。
席川眉头紧锁,说道:“先别自己吓自己,看看情况。”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明赫,却不见朱阳欣。
“喂,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欣呢?”
席川大喊道。
明赫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他,他绕着木屋打量一圈,恨不能从那道光柱中看出一朵花来。刚才朱阳欣就在他眼前消失,他在木屋里里外外找了无数遍,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一个大活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这样的反应看在席川眼里,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了。一想到这人凭空冒出来,围在女友身边形影不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忽然,整个山体开始震动,陈墨尖叫。
同时被吓坏的还有夏冰玉和朱阳欣,她们能感知到的震动远比其他位置更加强烈,两人都是脸色一白。一旦这里地震坍塌,她们必定会被活埋,想想就后背发寒。
“轰隆——”
大坑底部开始下陷,两人被晃得站不稳,滚到符号中心,被光柱笼罩。
朱阳欣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压力,将她牢牢扣在地面上,震颤也随之更加强烈。
“啊啊!”
夏冰玉同样被金光锁住,吓得尖叫痛哭起来。
“轰隆——”
地面又下陷了一截,有碎石和烟尘落下,不过都无法掉进光柱之中,像是被光柱弹开。
此时司机大叔不在坑前,但对于坑内发生的变故了然于心。他撸了撸灵芝貔貅厚厚的金色毛发,问道:“阿烨,你说她是什么人?”
被称作“阿烨”的灵芝貔貅“呼”了一声。
“明赫回来了,还和这女子一起,你看到她手上的灵符了吗?”
阿烨龇了龇牙。
司机大叔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
司机大叔站起身,阿烨也跟着站起来,两人往大坑走去。
没等他们走到坑边,那道光柱就熄灭了,连同上方的符号一起消失,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朱阳欣和夏冰玉对视一眼,不知道是危机过去,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之中。
朱阳欣捡起匕首和混乱中掉出来的定位器,才想起来这茬,手忙脚乱一顿按。
“没用的,我早发过求救信号了。”
夏冰玉冷冷说道。
“她说的没错,没人能来救你们。”
朱阳欣和夏冰玉同时抬头,坑顶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正是司机大叔和灵芝貔貅。
朱阳欣将匕首往身后藏了藏。
司机大叔早就发现,不过并不在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来这里?”
朱阳欣质问。
“献祭。”
司机大叔好整以暇地补充道:“小姑娘,我提醒过你不要上来,听人劝吃饱饭。”
“什么献祭,你想对我做什么?”
夏冰玉一听,立马不淡定了。
朱阳欣则显得平静一些。阿雪正是因为被献祭而变成那副样子,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主持献祭的人是司机大叔?是有意隐瞒还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刚刚那些异象就是献祭吗?还是说后面会发生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说着,司机大叔挥挥手,两人身下出现两个金色的符号,托举着她们腾空而起,很快就离开大坑之中,回到地面。
司机大叔继续说道:“等月亮升起到天窗正中心,祭祀就会开始,在这之前先找到出路的人可以离开。”
闻言,夏冰玉飞快地朝大门跑去。她连拉带踹,看起来简陋的木门纹丝不动,怎么都打不开。于是,她沿着墙壁一路敲敲打打,想要找到薄弱的地方进行突破。
朱阳欣则从另一边开工,她拿出匕首试图破出缺口,同样是徒劳无功。
司机大叔在角落里坐下,显得从容,朱阳欣每次偷偷看他的时候,都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人在逗弄被围困的小动物,朱阳欣浑身都不自在。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收起匕首。
“小姑娘这是要放弃了?”
司机大叔戏谑道。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她推测常规的出路应该都已被司机大叔封死,现在的这些尝试是不可能离开的。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朱阳欣抬起头,眼下天窗是唯一能看见的出路,只不过它距离地面四五米高,想要从天窗离开难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