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让老村长说出来了,卫颜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只有你们说的事情属实,本女君身为即将上任这方的父母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此时大家脸上都是半信半疑。
牛村长把卫颜他们请到自己家。
卫颜看着眼前的茅草房,转头看向村里基本都是这种房子,甚至很多都不如村长家这样的房屋。
走进堂屋纯纯的黄泥墙,还有靠墙放了几条长长的板凳,牛村长好像怕自家的板凳落上了灰,脏了他们身上的衣服般,还用袖子擦了擦。
“大人请坐。”
这时候跟进来的几个村民从回来的那些人口中,得知卫颜真的是派来这里的县令,都默默的站在院子里。
卫颜看着老村长拘束的样子,微笑着说道:“牛大叔不必如此,坐下来详细说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然到了要抢劫才能生活的地步。”
老村长哪敢跟身为父母官的卫颜平起平坐,拉过一把矮凳子坐了下来。
“大人不知道,我们沙城郡这几年百姓过的苦啊!”
话说出口,老村长满脸哀伤,眉头的褶子又深了几分。
“我们晋县因为贫穷,来这里做官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前几年朝天派来过几任县令,不是生病,就是被调走了。
现在我们晋县由林县丞代管。
原本我们这里就靠着北方,一年只能种一季庄稼,就算是丰收年,百姓也只能勉强混一个温饱。
可是这几年不仅发生了旱灾,种下的庄稼基本上连一两成都收不上来,这点粮食根本就不够家里孩子吃。
大人夏天吃新鲜的野菜掺杂上少许粮食,勉强能过活,可是冬天就是最难熬的。
许多老人为了给孩子们省下一口吃的,都选择了默默的死去。”
说到这里无论是老村长,还是跟进来的几个村民,眼眶都红了起来。
卫颜静静的听着老村长的诉说,心里也不免心酸,有心想要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亲人的离去,又怎么是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安抚。
卫颜看见他们如此悲伤,还是说了一句,“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蹲在墙角的一个大汉抬起头,悲愤的说道:“怎么会好起来!
你知道吗?
我们这里不仅因为干旱才饿死了人,还因为那个丧了良心,缺大德的林县丞。
他怕交不上税朝廷会罢免他的官职,责罚与他,竟然不顾百姓的生死强行征收赋税。
按说我们这里已经陆陆续续干旱了有两年左右,朝廷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就算不派人下来震灾,那也应该派人下来管一管林县丞。
这样不管不顾百姓的生死,像强盗一家挨家挨户搜查粮食交付税,就不怕官逼民反吗?”
老村长听见汉子说的话,脸色吓的苍白,厉声呵斥道:“混账玩意,这话你也敢说,我看你是饿昏了头,还不给我滚出去。”
“二叔,我爹娘去年冬天饿死在炕上,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呀!”汉子抱着头痛哭出声。
老村长媳妇带着儿媳给卫颜他们,每人端上了一碗刚烧的白开水。
歉意的说道:“家里没有茶叶,就连待客的糖水也没有,还请贵人多包涵。”
卫颜对着老村长媳妇微笑道:“谢谢!正好我有些渴了,这农家的白开水最是解渴不过了。”
老村长媳妇没想到,卫颜这位新来的父母管会这么谦和,脸上拘谨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在退出堂屋的时候,把那位伤心不已的汉子,也顺便劝说着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