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的生活日趋规律。
他每日早起跑步,吃过早饭便去医院药房刷经验,下午陪张佳淼散散步,或者跟杨旭一起去网吧打游戏,有时候张佳淼也会跟着一块。
偶尔他会去公共电话亭给苏颖打电话。
苏老师承诺等他去了燕京请他大吃一顿。
每日上百的经验值进账,让他的日子惬意轻松。
……
三十日后。
医院食堂。
李灿大口扒着饭。
他近日为了达到体质极限,加大运动量,饭量随之大增。
张佳淼坐在他对面,用手撑着脑袋,盯着对方盘中一点点变少的食物。
前几日他们的录取通知书都寄来了,两人同一个专业。
想到领取通知书时老师的调侃,张佳淼便有些害羞。
可想到开学二人极可能又是同班,她心中满是欢喜。
“傻笑什么?”李灿忽地抬头。
张佳淼立即板起脸:“想到我家以前养的小狗阿贝了,每次我吃不完的东西都给它。”
李灿看着盘中的肉,脸色略微发黑。
他瞅了眼张佳淼那红嘟嘟的小嘴,心道下次你求饶也不放开。
“喝点水。”张佳淼笑眯眯地将保温杯递到他面前。
李灿喝了口温热的茶水,三下五除二地将剩下饭菜吃完。
两人顺着楼梯爬到顶层。
楼上搭了个遮阳棚,还有个葡萄架跟几张桌椅。
两人上去时,看到张父坐在一个藤椅上悠闲地啃着苹果。
张佳淼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她拽了下李灿的胳膊,示意赶紧走。
最近两人发现这处宝地,每日中午都会溜上来。
即便每次亲亲抱抱时张佳淼都显得有点抗拒,可她内心是欢喜的。
如今此地怎么来了这么大一个电灯泡?
她满心的不情愿。
李灿也暗叫晦气,正要转身,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哟,你俩也来了,快过来。”张父笑着道。
“我还有事。”张佳淼干巴巴道。
张父放下苹果:“有事给你们说。”
张佳淼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李灿也只得跟上。
出乎预料的是,张父笑呵呵地夸奖了两人几句。
随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
“小灿来了一个月了,可是给药房帮了大忙,”他笑道,“原本我想给你工资,但你阿姨说太生分了。”
顿了下,他又道:“这部手机可是她亲自挑选的,你不会拒绝吧?”
“谢谢张叔跟阿姨。”李灿心安理得地接了过来。
最近一些日子他从药房刷到不少经验,但也的确没有少做事。
通过【医药专精】天赋,他还帮张父抓到一个倒卖药材以次充好的内鬼。
他把玩着手中这部诺奇亚的翻盖手机,听着张父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看起来他的心情极好。
连带着张佳淼面上都有了笑容。
她觉得父亲在这里可能不是为了故意堵着两人。
李灿有点好奇。
他敢肯定张父出现在这里是看不惯自己。
可对方的喜意却像是发自内心的。
李灿皱了皱眉,心道这老狐狸莫非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轻易不对身边人使用技能,此刻还是忍不住抛出一个【洞察之眼】。
张父的心思瞬间被他洞悉。
「这坏小子,天天就知道祸害我女儿。」
「傻女儿呀,你可得矜持啊。」
「嘿嘿,王明就是我的福星,药厂光是后半年的订货款就收了小一千万,今年的利润可不得奔着千万去了?」
「等年底分红下来,就给淼淼在燕京买套房子……」
李灿盯着张父那张脸。
看着那洋溢着的笑容,他暗叹口气。
张家当初可没有在燕京购买过任何房产。
记忆串联了起来,他终于想起前世什么时候出的事。
结合张佳淼以前说过的话,最晚年底之前张父的那个合伙人就要跑路了。
他隐约记得张佳淼当初说过被卷走的货款有两三千万,工厂也被那人抵押出去贷了一大笔钱。
虽说张家后来翻了身,可那几年过的颇为压抑,有时候连张扬都说他爸交友不慎。
李灿既然预知到这件事,自然不会再看见它发生。
他思索了两分钟,打断道:“叔,你是不是跟人合作开了个药厂?”
张父以为女儿说的,点头:“对。”
“你那个合伙人是不是个光头?”李灿又问。
他记得对方这个特征。
张父笑:“我那兄弟小时候生病,头上生疮,好了后头发就没长出来。”
李灿看了眼他,说道:“前几日我听一个同学提到,说你那个朋友在赌博?”
张父毫不在意:“老王也就这点爱好,平时喜欢打打麻将。”
他又告诫:“这东西你们小孩子可别碰,就算私下玩玩,也别赌。”
“他欠了很多钱。”李灿提醒。
张父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补充道:“他去年分红就拿了上百万!”
王明跟他是当年下乡插队的时候认识的,两人相见如故,交情一直很好。
当年他想开医院时,对方听说后特地送来几万块钱,眼睛都没眨一下。
药厂是他俩合伙开的,各自出资一半,加上他提供的药方,占了六成干股。
不过他并未参与管理,每年只拿分红。
如今药厂效益很好,好友怎么可能缺钱?
上午也是对方主动说到货款的事,还意气风发地说要扩大规模争取上市。
如果他欠了真的很多钱,怎么可能说这话?
张父不信。
“我同学他亲戚认识放高利贷的,说是最近在追债。”李灿道。
张父不以为然:“肯定是搞错了。”
张佳淼皱眉,说道:“那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妈都说让你不要跟他合伙做生意呢!”
“你们知道什么!”张父瞪了眼女儿。
“以前他来家里都说自己打牌赚了多少钱,”张佳淼道,“他肯定是欠了赌债!”
张父也想到好友喜好赌博,有时候一晚上就输掉好几万,曾经还因此找自己借过钱。
不过自父亲被气死之后,好友很少再赌了,偶尔打牌也都是数额很小的那种。
“我心里有数,”张父镇定道,“咱家就这么多钱,我也不可能日子都不过了都借给他。”
“我回去就告诉我妈把存折收好。”张佳淼防备说。
“你!”张父被女儿气得胸口发闷。
以前自己女儿可不是这样啊。
李灿看着父女俩,有些无语。
这关存折什么事,人家明明看中的是你的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