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波澜不惊的到了邵从正七十生辰的这天。
邵奕因为生意往来不得不在几天前前往南岱。邵晨不知从哪得到消息,一个劲给他打电话。
邵奕有早起晨跑的习惯,回来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又在套房的书桌旁坐了好大一会儿,才给苏韧打了个电话。
苏韧办事效率一向极高,很快带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盒到达了酒店楼下。
邵奕随意一瞥,“放上去吧。”
苏韧将礼盒放进车内后坐上驾驶位。他作为邵奕的特级助理,偶尔也会担任司机的角色。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邵氏老宅。
老宅在南岱市老旧的富人区,别墅沿用欧式造型,一看就很有年代特色。
邵氏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公司也扎根几十年,故而居住的别墅要格外宏伟气魄些,独门独栋,前后都有很大的院子。
苏韧将车停在院子门口,回头提醒:“奕少,到了。”
邵奕朝别墅里看了眼,“你去把东西送进去。”
苏韧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觉问:“您不进去?”
邵奕淡淡嗯了声,“快去吧!”
苏韧不再作声,下车将礼盒出去,送进去。
邵奕隔着车窗玻璃静静打量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斑驳的墙,碧绿的草坪,还有不远处金灿灿的花圃,放眼望去种的竟全是母亲最爱的向日葵……
邵奕收回视线,眼眶有点酸胀。
苏韧很快回来,“奕少,送进去了。”
“走吧。”邵奕淡声吩咐。
苏韧将车调头,正准备开出时,道路前方,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
“奕少,好像是……”
苏韧没说完,邵奕已经注意到了那辆车,而而车里坐着的人毫无意外,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人。
邵奕眼神晦暗不明,“开过去。”
苏韧听命行事,踩了一脚油门。
谁知,那辆黑色宾利突然之间横在了他们面前。
“奕少……”苏韧为难道。
邵奕眼神变得幽深,看着黑色宾利上下来一人,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那人敲了敲邵奕的车窗。
邵奕一动不动。
苏韧将自己那侧的车窗打开,“有什么事?”
那人转而对苏特助道:“我们董事长让转达下奕少,今天请您务必回家坐坐。”
邵奕面表无情,“让他们把道让开。”
苏特助向那人翻译道:“听到了吧,还麻烦你转告你们董事长,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们奕少有要事在身,今天就不多打扰了。”
那人悻悻然折回身,敲开后座的车窗,不知说了什么。下一秒便见他恭敬地将后座车门打开,一位年迈的老者握着拐杖,动作不甚利索地从后座钻出来。
苏特助一眼认出来,那是奕少的父亲邵从正。
邵从正举着拐杖在旁人的搀扶下,一步步朝邵奕走来。
邵奕紧蹙着眉头,面色复杂。
邵从正走到车旁,见他还未开窗,不免来气,敲窗的力道都大了点。
邵奕隔着那镀膜的茶色玻璃看了窗外的人半晌,才终于将车窗缓缓降下几十公分。
邵从正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对待长辈时该有的态度?”
这样强势的质问反倒让邵奕松了口气,他轻嗤一声,将车窗完全落下,露出一张极为精致的俊庞,嘴角含笑:“原来是邵总,不知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