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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无忧临行前,还不忘单独拉李暝见出来嘱咐:“你派人密切观察白兰首领的动向,她们一旦有反心,你就立即擒住贼王,让人缴了她们弩兵的弓弩。”

李暝见愣了一下,“嗯?她们的弩有什么说道吗?拿来当筹码还是……”

“那倒没有,我就喜欢她们白兰的弩,使起来肯定可带劲了。”

“……”少年沉默了下,便抬眼瞪她,“你真另类。”

元无忧交代完,就快马加鞭走了。

结果齐国唯恐周国明着送贺礼,实则想打入内部偷袭,来一出“白衣渡江”,便只让风陵王在城外的军帐里相见,有宗室亲王迎接。

快马奔驰几百里的风陵王,两三个时辰才到博望。

……

日头偏西。

元无忧一到齐国博望城才听说,陈国有意于安德王,周国是派她来看热闹的。但是让她给旧情人的联姻送贺礼,属实有点恶心人了。

而高延宗自她信自己假孕陷害万郁无虞,就伤心欲绝,对她死了心,简直是恨意。

为了表明自己已经彻底放弃了、跟元无忧的感情,他都敢找有娃的萧叶来厮混。

当风陵王到访营地时,引路的卫兵说安德王负责接待她,但殿下在中军帐里忙活呢。

元无忧刚走近安德王的军帐,帐内就传出了**。显然是正在“忙活”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胸口瞬间郁结的厉害,下意识抬腿迈步,迎难而上进了营帐。

门口的卫兵后知后觉喊了声:“女君…你别进去啊!!”

待元无忧进去一看,只见军帐内拿一扇大屏风挡住。半露出里头搭的红纱蚊帐。那红帐虽然将人遮的严严实实,可里面明显正在被翻红浪。

她进门的角度,正看见男子雪白的脊背深深的凹陷。

听到“风陵王”进屋了,高延宗像被扫兴一样,把搭在床边的绛红色衣衫、往榻上的女人身上一盖。

就转回头,沉声喝令她去一边等着。

元无忧差点被气笑,但她以不变应万变,心里端着沉静,从容地到屏风另一边的椅子上去了。

结果那俩人又摇了会床。

少顷。

顶着一张风情俊脸的安德王,这才松垮垮地穿衣衫从红帐里出来。

而屏风外头,傲然地坐在椅子上的风陵王,只瞟了一眼男子那样,目光一寒,也没先开口询问。

但高延宗憋不住道,“你有什么急事,非要赶在这种时候?”

“确实有急事,但显然你更急。”

男子哼道,“她比你好。”

一听这话,女王爷那张美艳的娃娃脸上、骤然眉眼阴鸷,更显硬朗英挺。

“好在哪了?你在说我不行吗?”

“她会躺,乖乖给我*。”高延宗说完这话,特意偷眼观察了她的表情,见她眉眼一抬,下意识补道:

“可不像你,总是那么强势。”

“嗤。”元无忧毫不客气地斜睨着眼前的男子,眼神蔑视。

“你这副被我*烂了的身体,还能去*别人?”

“住口!”高延宗本想借题发挥,埋怨她两句,没成想她毫不遮掩的,在外人面前都敢揭露自己的下位处境,顿时恼羞成怒。

元无忧皱眉,冷哼,“混账!”

她豁然站起身,才意识到失态,遂顺势眼神威压地,看着眼前满脸桀骜的男子。

“孤乃一国之君,孤对任何人强势都理所当然,别说你,就连周国天子宇文怀璧,在孤面前不照样得示弱服软吗?”

说着,她瞥了眼帐内没了动静的女人,又眼神阴郁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想攀附高位,自然得卑躬屈膝。像这样俯视低位,自然都是别人来讨好你。”

高延宗哑然,与她四目相投,桃花眼愈发阴鸷锐利。

“你是在贬低她,还是羞辱我?亲眼目睹我和别人,你就没有一点儿不甘心,吃醋吗?”

“只有恶心,只觉丢人。是你不自重,一天不见就跟旁人有染,孤吃什么醋?”

顿了顿,元无忧沉声道,“周国听闻陈国欲同齐国联姻,想必就是你们了。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了,孤这就回去复命。”

说罢后,她决然转身离开。

只堪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高延宗就转过头,去推开屏风,看向屏风另一侧端坐着的南陈公主。

他嗓音低沉:

“武成公主还没看够吗?”

安德王本就雄浑低沉的嗓音,此时又添了几分磁性沙哑,又轻佻。

南陈那位武成公主闻言,一抬秀手扶了扶鬓角,漫不经心道:“若非安德太妃请我来,我还真不愿窥听人家墙角。”

听她提起自己那个死而复生的母亲,高延宗心头郁结了一股恶气,面上有一瞬间的阴寒,又迅速恢复如常,拿戏谑的笑覆盖了面上的冰霜,

“如今亲眼所见,公主总算可以和陈国交差了吧?我也能回去,和母亲复命了。”

“啧啧,连在她面前都这样,我庆幸你多情之余,又对你的绝情感到后怕。”

“怎么,公主既嫌我放不下旧情,我恢复本性了,又嫌我不守安德吗?”

武成公主笑着起身,“本宫就喜欢你的不守男德。”

说着,伸手来搂他的腰,却被他拧身躲开,转而抓起她的手,“公主有事说事,我可不能一点甜头都得不到,就做个男娼。”

——而另一头。

元无忧在齐国营地还强装镇定,等一出营地大门,还是瞬间眼神茫然,难掩失魂落魄。

等在外头的周国使者一看见她出来,就瞬间围上。

宇文孝伯头一个问她:

“怎么,一想到要回去见我们天子,就这么让你愁眉苦脸?”

宇文雀屏也附和道:“皇弟说不逼迫你收男宠了,还不成吗?”

女王爷却抬起阴郁的脸,“我现在想收男宠了。”

“呦!幺儿怎么突然开悟了?”

“我以为高延宗是跟我置气,可他已经另有新欢。”

“哦,他啊?听说北齐安德王绰号风流王,他本就不是能坚守住的男人,你不是也管他叫男狐狸吗?跟他这种人早断早好。”

“他跟我之前,还是坚守住了的。如今可真是……一朝失足成千古恨。”

“那现在不是失足了吗?他那样天生媚骨的,早晚会是玩女人的风流浪子。”

说到这里,宇文雀屏笑看着她,“走吧,纯情的,大胆的姐都给你备好了。”

一旁憋了半天的宇文孝伯,急的补道:

“公主这不倒使劲儿吗?那我们陛下怎么办?”

襄阳长公主这才讪笑着补道,“当然,我皇弟才是最好的。别愁眉苦脸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姐带你找几个年轻男娃娃,陪你乐呵乐呵。”

要想走出痛苦的心情,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找点欢乐的事,转移情绪。

元无忧现在一想起高延宗这个人,眼前就会浮现出刚才,他跟别人当她面的情景。

她胸口郁结,窝火憋气,越想越痛苦,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走,去看看你准备的。”

……

人是中午去的齐国博望城打听喜讯,酒是下午回的周国西鄂城喝上的。

彼时,酒馆内,年轻的风陵王穿着亮澄澄的、橘红色圆领袍衫,正坐在包厢里唯一的桌子前,满脸苦大仇深的借酒浇愁。

坐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身穿白衫软甲,满头墨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衬托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

看着一脸饱受情伤的女王爷,面露不忍,“殿下……能否别喝闷酒了?”

她顺势把酒递给他,眉眼一抬:

“你会喝酒吗?”

“不会,但你可以灌醉我。”

“灌醉你能干嘛?”

“能。”

元无忧愣了下,看着眼前那双眼睛,忽然清醒了一瞬间,又恢复神志不清起来。

她嘴角一撇,“同样都是萧家人,你早晚也会当个搅屎棍,多方下注却不认主子吧?”

萧明恭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即便他说了什么,她也不会信她。元无忧此刻心情本就郁闷,瞧见这个萧家降将更郁闷了。偏偏他还跟木头似的杵在她身边。

思及至此,元无忧便把杯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捏着他白腻的脸颊,迫使他张嘴,趁机把酒强行给他灌下去。

男子也没抗拒和挣扎,只是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顺着殷红的眼尾流下,那双眼仁黝黑的眸子,却默默看着她。

有种不屈不挠,不肯屈服的倔强,却又不言不语,有种无法抵抗的无助。

元无忧瞧着好笑,

“你真不会喝啊?”

“……不习惯喝,但是可以喝。”

“罢了,不为难你了。”

元无忧扫兴地把还有半盏酒的杯子,放回桌上,自己又拿了个杯子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