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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就等哪一方先动手了。

就在这时,举着旗子的周国和党项人,都呼呼啦啦地赶来,想抢回万郁无虞。

趴在元无忧背上的万郁无虞就劝她:

“你放下我,就算死在周国他们也会安葬我。你是时候断尾保命了。”

元无忧头也没回,依旧强硬道:

“我不会放弃你的,你别害我不仁不义。”

万郁无虞顿时急了!

“元无忧!别逼我瞧不起你,你身为一国之君的决断呢?…我很好哄的,你杀伐果决让我佩服,来日相见叙旧,我就很好哄,你犹豫不决像个黏牙的老太婆,我很瞧不起你。”

不能让他瞧不起,他也确实很好哄。

元无忧一路杀过来,背着人逃命,体力确实有些跟不上了。便原地休息了会儿,假装犹豫。

直到被周国府兵包围,为首的就是宇文孝伯。那家伙满嘴喊着“我的二弟”!

丝毫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也不知他在喊什么东西。

瞧见这大哥还挺负责,元无忧便将计就计的,只能把身背的少年放下,守宫断尾求生。

而且刚才她执意带着万郁无虞,是她有把握带他出来,但此次是周国人和萧家一起围攻自己,党项和周国也想夺回万郁无虞,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累赘还给两国撕扯。

只是万郁无虞在她放下自己时,轻声在她耳边说什么“嘎俗噜啦”……他语气温柔,不像是拿羌语骂她,但元无忧没听懂,就没回应。

放下万郁无虞给党项人后,恢复独行的元无忧抢了一匹羌兵的马,刚跑出去不远,居然就被周国将领追上了!

元无忧本就体力不支,胯下坐骑也突然、被带钢刺的绊马索捆了腿!她狠心扯下钢刺,连皮带肉撕下来,却被人踹到了沼泽里。

这片沼泽里,虽然表面上水多于泥,但她腿上的新伤,刚一接触到沼泽底部的有毒物和沼气,在没过腰时就感到眼前眩晕、发黑!

眨眼间,元无忧就失去意识,昏迷了。

***

周国府兵找来时,宇文怀璧也换上常服,戴他那个玉面跟来了。

他得知近日横空出世,锐不可挡的党项可汗,就是自己亲信那个战死的二弟,是自己曾经器重的爱将,也挺恨铁不成钢。

待等宇文怀璧来时,只接到个奄奄一息的血人,也证实了党项可汗还真长着一张,死去的万郁无虞的脸。

得知是萧家女兵把他轮辱了,又觉怜悯。

与他同行的苍白术立即卸下身背的药箱,让府兵站成一排,圈出个人墙。而他就地坐下,便给昏睡过去的党项可汗医治。

苍白术把少年身上那件,黑红相间的衣衫一掀,露出底下那具饱受摧残的身体后,谁见了都要骂几句萧家女兵真禽兽啊,不干人事,灭绝人性。

宇文怀璧身穿的酥黄色大袖襦衫,才伸手到昏厥过去的少年鼻下、探了一下鼻息,就给袖子蹭上了一块暗红血迹和污泥。

他顿时紧张地发问,“他是不是被…废了身子?以后还能不能痊愈和传宗接代了?”

苍白术只粗略瞟了少年可汗腰下几眼,便给他盖上蔽体的衣衫,边把脉边笃定道:

“只是外伤,割破血管没伤神经,且没有精元泄露的痕迹,待恢复好还是个童子身。”

“……那他身上怎么回事?那帮女人没一个来真的?他真能守住清白,一次没失守?”

俩人小声蛐蛐着,直到府兵站成的人墙之外,传来宇文直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宇文怀璧的满嘴疑虑才戛然而止。

头顶的絮叨把万郁无虞吵醒了。

他费力地阖动浓密卷翘的长睫,还没睁开眼,就被旁边肩挂两条长生辫的男子瞧见了。

宇文直张嘴就问他:“你是不是被风陵王那个狗女人给强暴了?!”

话音未落,又被旁边的宇文怀璧长臂一伸拦住,大周天子玉面底下那双灰蓝凤眸圆瞪,急了——

“胡诌什么呢?她对符翎又没有非分之想!先给他治伤再说。”

说罢,就把弟弟拉到一边去了。

宇文直气道,“他可是党项叛军的头领,皇兄为何还救他?就该杀了他以儆效尤,那些党项人就树倒猢狲散了。”

宇文怀璧凤眸斜睨,沉声道,“别忘了,党项是华胥的辖区,他打的是拓跋家的旗号。若无华胥国主默许,党项岂有今日的猖獗?”

“那更该杀了他这个走狗,打肿华胥女国主的脸!”

“他若死了,元家另找一个姓拓跋的、代管党项也一样,只是届时,大周就真跟她撕破脸了。不如把这个党项王当做人质,要挟党项和华胥国主。”

宇文直双臂环抱,眉眼桀骜。

“皇兄难道就任由女国主为非作歹吗?可别非但没招安,还真给她当上了襄阳王。”

“她如今自身难保。如果她真杀了萧桐言,与萧家和后梁彻底撕破脸,她在齐国也活不下去。”

***

日头偏西,江陵,长江水岸。

碧绿的荷叶一望无际,偶有一片桃粉殷红的莲花,脱身于清澈的江水里,莲花池中间有个亭子。

白石青瓦的湖心亭、坐落在水墨画里,一副南朝烟雨朦胧的风貌。

亭中有个只穿了白绸单衣的姑娘,正支起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倚在台阶上。

这姑娘的肩膀和腹部缠着几层、隐隐透出血红的白纱。她将鬓发披散在肩头,发尾湿润未干,挑亮一张骨相英挺、皮相精致的脸。

目光却只随意地、落在前方的莲花池里。

而她面前的荷叶底下,突然冒出个脑袋!

少年顶着清艳的皮相,发紫的眸子笑意狡黠,身穿的竹青薄纱已经被水打湿,呈现出深绿色……正是系舟世子萧卿之。

彼时,少年就在清波荡漾的菡萏莲池里戏水,嘴叼一支半开的莲花出现在她面前。

还顽皮地抬手舀起一捧江水、打湿她的搭在台阶上的宽松衣衫。

“要不,你就别走了吧?”

倚着台阶的姑娘被崩了一身水,她抬手挡住脸,微眯一只眼看向面前的少年,正对上他笑意狡黠的俏脸。

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因为我杀了你表姐萧桐言,你就为她报仇,想囚禁我吗?你还挺讲礼貌,还知会我一声。”

“我与萧桐言一表三千里,没那么深的亲缘,我想留你,纯属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