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庭审
为什么……
少女眼眶莫名酸了起来，她眨眨眼，努力想掩饰自己的异样。
“陆之君，你会难过吗？”
想牵你的手，却不是纯然的自愿，你看出来这件事情，会难过吗。
“会不安定吗？”
两人的关系其实并非稳固，就像是在冬天的冰雪里堆积起来的雪人，也许可以存在很久，也许太阳一出来就会化掉。
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是……是自己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或者说还给不出确定的答案。
为什么，陆之君在这样的关系里还能保持如常的体贴，以及对她的爱护呢。
自己又真的能回报他同价值的情感吗。
王陆之弯了一点腰，与她平视，认真看着她，“我没有觉得难过，也没有觉得不安定。”
“所以请不要有负担好吗？”他说道：“我不想让伱不开心，如果你勉强自己的话，我也不会开心。”
毕竟他的情感只是他的事情，说出等待的话时，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结局如何。
那你的情感需求呢。
越是被王陆之的话语安抚，她心中就越发酸涩，为什么一直在为她考虑，那你自己呢。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又处于安定了。
想做些什么，并不勉强，是因为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毕竟，是陆之君。
毛利兰上前一步，捏住他衣袖的一角，问道：“我现在很想牵陆之君的手，可以吗？”
她长得太好看了，仰起头看着他的时候，眼圈微红，闪着细碎的光。
衣角被轻轻牵着，仿佛又不是牵着衣角。
这次是真正的，想要牵他的手。
心脏要不受控制了。
砰砰砰的。
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吗，王陆之有些不能确定。
还是说是从心脏发来的讯号，传达到了大脑，告诉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开心。
他握住她的手，“当然可以。”
少女的手比起王陆之来说，要小巧一些，他可以完全覆盖住。
温热的，指腹与手心会有接触，热度会传递，距离也在拉进。
王陆之笑了笑，“那现在送你回家？”
“好。”
手这次不会松开了，起码要牵到达妃法律事务所楼下。
王陆之是真的很开心，在牵她的手时，忍不住晃了晃。
就很像小时候，小朋友之间牵手，会故意荡起弧度。
随后，他认识到了这点，稳住。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能做出这种小学生行为。
突然暂停的动作，当然会让毛利兰察觉到。
她忍住笑意，也轻轻晃了一下他的手。
原来牵手也会很开心。
…………
过了没几天，宇佐美真治的案子开庭了。
检方找来的证人基本都被妃英理预料到了，也提前做好了相应对策，就连后续出现的新证人毛利小五郎也是。
毕竟已经从王陆之那里知道九条玲子有在接触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你在案发当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九条检察官问道。
“我在一家名叫美木升的店里喝酒。”毛利小五郎坐在了证人的席位。
毛利兰也来旁听了这次庭审，她坐在王陆之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爸爸是个小气鬼。”
出庭讲述的内容会是一样，毕竟毛利小五郎也不可能说出假话，但他故意选择了检方，而不是妃英理。
王陆之勾了下嘴角，他目视着前方，却用指腹碰了碰她的手背。
毛利兰按住他的手指，她往周围看了看，幸好没人关注他们。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时常会拉个小手，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类型的接触。
但是这里可是庭审现场，毛利兰瞥了他一眼，有些警告的意味，“……不准动了。”
带着嗔意的眼神，其实反而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王陆之的手指弯了弯，表示好的。
……陆之君的表面太欺骗人了。
但毛利兰并未松开他的手指，反而用手覆盖在了上面。
毛利小五郎陈述了自己醒来的时间点，并讲述了是由于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才能准确知道。
“当时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吗？”九条检察官继续问着。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毛利小五郎说道：“但当我因为手机讯号不好出店接电话的时候，有个男的这时候进来了，他就是坐在那边的宇佐美真治。”
他一说完，旁听的人就有些议论起来了，毕竟毛利小五郎是检方找来的证人，但他此时的言论却反而证实了宇佐美真治并没有嫌疑。
这与检方提出的诉求完全相反。
九条检察官结束了这次的询问，本案的审判长请辨方律师开始交叉质询。
“毛利先生，请问你知道宇佐美真治在美木升里待到什么时候才离开？”妃英理站起来，看着毛利小五郎询问。
毛利小五郎不与她对视，“他在里面待了三十分钟左右，应该是十点离开的吧。”
“这么说，被告在警方预估的死亡时间也就是9点30分至10点里一直待在美木升里？”妃英理继续问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
眼见场上情况已经到了自己预估时的情景，九条玲子微微笑了笑，举起手，“审判长，请问我能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得到许可后，她问道：“毛利先生，你刚才说你在打瞌睡的时候，是美木升的老板娘把你叫醒的对不对？”
毛利小五郎说道：“是。”
“请问那个时候，你的手机放在哪里？”
“放在我外套的内侧的口袋里，至于外套则是挂在柜台旁边的衣架上。”
九条检察官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在你趴着睡觉的时候，不管是谁要调整你手机上的时间都很容易了？
比如说，那家店的老板娘。”
这个点才是关键，是她能在此次庭审中打破妃英理百分百胜率的机会。
“抗议。”妃英理站起来说道：“九条检察官刚才所做出的指控完全出于她的猜测。”
审判长赞同了妃英理的观点，向九条玲子说道：“请检察官根据事实来进行陈述。”
九条玲子并不慌乱，她申请新的证人出庭。
今天家里人过生日，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