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笑着摇摇头,他已不是当年义气风发的少年,脸上带着沧桑,“我只是断了腿,是刘贵……是皇太后保住了我。”
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他的腿已经落下了残疾。
“谢谢皇太后。”李玉妍说道。
刘玉金笑了笑,“日后父母还需要你来照顾。”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提过刘玉银,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一样,但是李玉妍知道,刘玉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战争并没有结束,白公子带领着苏山和刘霸开始跟夏国人打了起来,誓要把他们赶出大周。
不过这种事情,白公子已经游刃有余,李玉妍根本不需要再操心,现在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都认为他是慕少白,而且打起仗来,他也确实有几分慕少白的拼劲。
整个京都的府邸都在修缮中。
当今皇上让李玉妍可以先居住在宫里,等府邸修缮好了再回家,不过李玉妍拒绝了。
当初逃命时,拉着她衣角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帝王,伴君如伴虎,这种到底她还是懂得的,日后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她恐怕是不是入宫了。
李玉妍最后带着步文和白图去了苏娣娣那里。
正巧陈铭瑾也过来借药。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只是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大家都有些疲惫,说了几句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医馆的后院虽然有一部分被改成了住院部,但是还是有值班郎中的休息室。
李玉妍就带着步文和白图在这里住下了。
白天的时候,李玉妍看诊,这两个人就帮着维持秩序,偶尔打个下手什么的。
晚上的时候,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吃饭,倒也自在。
大概又过了几个月,春末夏初。
天气炎热起来,武王府已经修整好了,李玉妍带着步文和白图就回到了武王府居住,不管慕少白究竟在不在,李玉妍始终是他的正妃。
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除了慕少白,别的人已经走不进她的心了,李玉妍就想带着孩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
只是刚进府,就看到了卓妙青。
她穿着端庄,头上珠钗乱撞,“那边,往那边挪,轻点,轻点!”她挽起袖子,“还有这个,这个里面是瓷器,当心着点。”
“你在做什么?”步文率先开口。
卓妙青回头,这才发现她们,“呀,你们怎么来了?我正在搬东西,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我打算都摆在主屋。”
“我不喜欢主屋过于奢华。”李玉妍说道。
卓妙青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主屋是我住的,毕竟我是我家夫君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可不是。”
其实卓妙青虽然很爱白公子,但是这种奢华的生活她也更爱。
如今看到李玉妍要住进来,自然不会允许。
“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白图冷声说道。
看到白图,卓妙青多少有几分打怵的,她退后了一步,讪讪的说道,“如今在外征战的王爷,是我的男人,他可没有承认你是他的妻子。”
这倒是实话,李玉妍胸口闷闷的。
不过李玉妍转而就笑了,“卓妙青,你看看府门口写的三个大字,是武王府。”她慢悠悠的说道,“你若是住在这里,那白公子就是慕少白,他就是武王,而我,是名正言顺的武王妃,你,只是一个妾室,若他不是武王,那你便不是妾室,只是一个农妇,更没有资格住在武王府。”
“你,怎么的,你如今是打算卸磨杀驴了?”卓妙青说道。
“那也要看看驴听不听话。”李玉妍说道,“驴如果不听话,那不杀了留着做什么?”说完,李玉妍走上台阶,命令一众人,“把这些物件儿都收到库房里去,步文,你记在册子上。”
卓妙青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她笑了,“反正他听我的,等他回来,我便让他休了你。”反正如今大家都认为白公子就是慕少白了。
李玉妍没搭理她,直接进了主屋。
之后的战争似乎很顺利,一直转来捷报,泗水那边的家眷也陆陆续续的回京了。
刘府已经修整好了。
李玉妍听到了信儿,就早早的带着步文去等着了。
没过多一会儿,马车就陆陆续续的停在了门口,刘书礼率先下马车,“玉妍!”他十分激动。
“父亲。”李玉妍上前,“父亲安好?”
“好好,都好。”他上下打量李玉妍,不禁松了口气,“你一个女子跟着到处征战,我都要担心死了,还好,还好你没事,咱们一家人都没事。”
他说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吴氏也下了马车,她的怀里抱着的是一凡。
如今孩子大了,模样愈发的像慕少白。
“凡凡,快看,这是娘亲,娘亲。”吴氏都弄着他。
小家伙白白胖胖的,伸出小胖手去抓李玉妍。
大概就是母子连心吧,李玉妍把他抱在怀里,他一直在笑,两颗门牙看着格外的滑稽。
“多谢夫人这些时日帮忙照顾孩子了。”李玉妍说道。
“谢什么,我啊,带着宁安也是带,不如一起带着,反倒是热闹。”吴氏笑得格外开心,她的儿子平平安安,因为也是在大皇子跟前出谋划策的,所以大皇子登基之后,封了他一个四品的文官,倒也不错。
而自己的女儿是当今太后,她也得到了诰命的封号。
可以说这一场战争,因为李玉妍,全家都赌对了。
所以吴氏对李玉妍和孩子也就更加上心了。
七公主和刘方远一起下了车,刘宁安下车就跑了过来,“弟弟,弟弟。”他一边喊,一边流口水。
吴氏笑着抱他起来,“臭小子,走吧,咱们进屋。”
刘方远凑到李玉妍身边,“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本以为皇上能封你一个摄政王当当呢。”
“皇上要封我为郡主,我拒绝了,我只想做爹爹的女儿,武王的王妃。”李玉妍笑着说道。
刘方远知道她固执,笑了笑,也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