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玉妍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郑佩之问道。
李玉妍把刀放在火上烤了烤,“我现在把你胸口的腐肉挖下来,然后用你的血引出蛊虫,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听到李玉妍说的手术过程,郑佩之也很是害怕。
“记住,我不是不给你用麻沸散,而是真的没有办法用,因为一旦麻沸散进入你的体内,这些蛊虫也会沉睡过去。”李玉妍吹了吹刀刃,然后看向郑佩之。
“可是,可是……”一想到要挖肉,郑佩之就会不自觉的感觉到疼痛。
而且看李玉妍的意思,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外面天都黑了,你再不做决定,我就要走了。”李玉妍说道。
她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回去晚了,家里肯定会派人来找的。
李玉妍可不想这么不给刘家省心。
郑佩之最后还是点点头,“疼就疼吧,总比这些虫子在身体里强。”
“步文,拿一块巾子让郑公子咬着,让门口的两个伙计进来,抓着他。”李玉妍说道。
“不用,我还是能坚持的。”郑佩之果断拒绝有人抓着他。
李玉妍也没再跟他多说什么,看了看他胸口的位置,然后一刀扎了下去,腐血流了出来,黑漆漆的。
郑佩之紧咬着巾子,竟然一动没动,倒是让李玉妍刮目相看,她挖掉了一块腐肉,然后把从他手指上取出的干净血放到胸口。
漆黑的小虫竟一股脑的走进了小盒子里。
整个过程看得步文差点吐出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看不了的。
做完了这一切,李玉妍才给郑佩之的胸口敷上了药,疼痛才减少一些。
郑佩之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额头也渗出了汗,不难看出,他已经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过了好久,他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没事吧?”李玉妍问道。
“没事。”他哑着嗓子,气息不稳的说到。
李玉妍把满是蛊虫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到了一些油进去,最后用火折子点燃。
“蛊虫轻易很难杀死,所以唯一的方法是用火烧。”李玉妍说道。
步文看得聚精会神,“好,奴婢记下了。”
她微微颔首说道。
郑佩之在椅子上半躺着,刚刚的疼痛让他用了大半的力气,估计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回去了。
“后院有住的地方,且有医者在,你可以在这里住上一夜,到时候我会差人给你们家送信。”李玉妍说道。
郑佩之点点头,看向李玉妍的目光中带着钦佩。
“曾经是我小瞧你了。”郑佩之说道。
李玉妍没跟他废话,喊了人给郑佩之抬到后院,然后又交代苏娣娣给郑佩之用一些抗生素,这才离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遇到要出门寻她的家丁。
刘书礼和吴氏正在吃夜宵,看到李玉妍回来了,都放下来筷子。
“让父亲和夫人担心了。”李玉妍说道。
刘书礼点点头,“你回来得太晚了,我们难免会担心。”他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
“我知道的父亲,主要是因为这边有人中了蛊毒,我为了救人,才晚归的。”
李玉妍实话实说。
“蛊毒?”吴氏和刘书礼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蛊毒这种东西,他们是听说过的,不过那种东西是在苗疆一带,这边倒是从来没出现过。
“是郑佩之中了蛊毒,昨天他们家也去了小偷,因为他们人多势众,那贼人逃不了,这才下了蛊毒得以脱身。”李玉妍郑重的说道。
刘书礼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
吴氏不由后怕,“幸而那天晚上咱们的人手不多,让那贼人轻易的逃了,如果不然,咱们恐怕也会中了蛊毒,如今想想就觉得后怕。”
“没事的,这不是孩子们都没事么。”刘书礼淡然的说道。
吴氏点点头,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为了日后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有贼人来了,你们就少出门吧,说真的,咱们又没有什么秘密,钱财也不多。”李玉妍说道。
她主要是想让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觉得根本没什么,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对,玉妍说得有道理。”刘书礼非常赞成李玉妍的说法。
见他们听进去了,李玉妍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两个身中蛊毒的人。
这次是陈铭瑾亲自送来的。
“我与父亲对蛊毒并不了解,听佩之说是你治好了他的蛊毒,我们急忙就带人过来了。”陈铭瑾说道,“情况紧急,你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那两个人都是比较年轻的家丁,他们比郑佩之的毒严重一些,一直在地上打滚。
“苏娣娣,你们都过来,现在把这两个人绑到后院的床上。”李玉妍说道。
陈铭瑾也跟着帮忙,把那两个人绑住了,以防乱动。
李玉妍立刻就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手术,陈铭瑾在一旁看着,苏娣娣给李玉妍打下手,看着一会儿擦血,一会儿割肉的,陈铭瑾瞪大了眼睛。
难怪在京都的老字号陈家不如一个新开的李记医馆,人家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啊,这就是他所不能及的。
等都缝好了伤口,又上好了药,李玉妍依旧对苏娣娣说上抗生素。
当苏娣娣拿了蒜和烈酒来之后,就有点涉及到商业机密了。
“那个,麻烦陈公子先出去。”苏娣娣说道。
李玉妍也走了出去,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两个人没什么大碍了,如今家人也在,你也不用担心了,回家吧。”
陈铭瑾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我有点不太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蛊毒的,不但能治,还能开刀……”
“我之前去过苗疆,所以对蛊毒也有些了解,还看了一些书,这些简单的也就会解了,不过特别难的也不行。”李玉妍笑着说道。
陈铭瑾搓了搓手,“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