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李玉妍现在是满腔的怒火。
“是，是二小姐成亲，夫人说大小姐死了，但是皇命难为，侯爷为了攀上武王这门亲事，就同意了。”
李玉妍冷笑，把一锭银子扔到小侍女跟前，“你拿着我的腰牌去武王府，告诉他我要提前成亲。”
她没想到，慕少白在出门去寻她的时候，这三书六礼是一样没落，除了拜堂成亲，承这些的都是李玉婷。
她怎么能让她如愿。
小侍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银子跑开了。
李玉妍回到房间里，看着卿芸，“你放心，等我成亲了就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到武王府好好养伤，然后，我再慢慢替你报仇。”李玉妍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卿芸摇摇头，却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小小姐，只要你好，奴婢什么都不求。”
很快，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李玉妍回来了。
陆氏和李玉婷压根没敢露面，她们是知道李玉妍的性子，可能是怕遭报复，基本是闭门不出的。
秦氏一直在照顾不能人道的李玉君，可能没空来看热闹。
让李玉妍没想到的是，最先登门的竟然是乔姨娘。
她依旧是身材丰腴，温和有礼，“给大小姐请安。”
“乔姨娘不必客气，坐吧。”李玉妍说道。
乔姨娘微微颔首，然后才落座，“大小姐，奴婢是王爷的人，王爷嘱咐了，不管有什么事，或者要做什么，都以小姐的命令为主。”
她没有往日的温声细语，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躯体。
能让慕少白派过来的人，果然都不是简单的。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大小姐想先听哪一件？”乔姨娘说道。
“好事。”李玉妍想也没想，现在她倒是对好事很感兴趣。
乔姨娘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浅浅的梨涡，“我已有身孕。”
“好事！”李玉妍眼睛一亮，不由笑了起来，只要乔姨娘有孕，李玉君就会增加一个敌人，而陆氏，那当家主母的位置恐怕也坐不安稳了。
“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乔姨娘皱眉。
“放心，如果是女孩，我会让你生一对龙凤胎，如果生的是男孩，我送你一对御赐如意。”李玉妍眯起了眼睛。
她的报复，已经展开了。
“多谢大小姐。”乔姨娘话锋一转，“只是，那件坏事，是关乎大小姐的……”
送乔姨娘离开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卿芸昏昏沉沉的，喝了药就又睡了。
一连几天，都是李玉妍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
卿芸感激涕零，她一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
直到第五天，她才勉强能靠人扶着下床了，虽然身子瘦弱，但是很精神。
“明天小小姐就出嫁了，让奴婢最后为您梳一次姑娘头吧。”卿芸笑着说道。
未出阁的小姐和嫁人的姑娘，梳的发髻是大有不同的，卿芸这样，不仅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在迎接新的开始。
李玉妍笑着坐在铜镜前，在铜镜后面，是慕少白派人送来的凤冠霞帔。
是夜。
青云侯府的夜永远都是寂静的。
“大小姐，老爷前来探望。”门口，是老管家的声音。
李玉妍眯了眯眼睛，掩去眼中的冰冷，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转身去开门，“父亲。”
“你明日就要出嫁了，为父特来看看你。”李向东目光闪躲的进了房间，背着手看着那一套凤冠霞帔，“你母亲连一件像样的头面都没给你留下，好在武王有心。”
李玉妍嗤之以鼻，她母亲的陪嫁都被李向东用来迎娶陆氏了，自然什么都不会留下。
逝者已矣，但是卿芸还活着。
从前的那些污糟事，李玉妍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见李玉妍没有说话，李向东又说道，“自你出生，就一直浑浑噩噩，我与你母亲虽不是人中龙凤，但也差不到哪去，那个时候，真觉得上天不公。”
他忧郁之后，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谁能想到，你竟然突然变聪明了，第一才女，大大的扬了侯府的威风。”
李玉妍看着他，不由问道，“那父亲大人，可对女人满意？”
“可是，你太聪明了。”李向东惋惜的看着她，“女人不能太聪明，日后嫁人，我还怎么掌控你？”
“是啊，不能掌控我，就不能为卿芸侯府谋取福利。”李玉妍冷笑。
李向东也没有避讳，直言，“所以啊，你死在外面，是最好的结果，玉婷虽然骄纵，但她没有心机，没有城府。”
说着，他挥了挥手。
管家端着托盘过来，里面是白绫，毒酒，匕首。
在看着这些的这一刻，李玉妍的眼睛渐渐冷漠，乔姨娘说的时候，她本来还不大相信，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是为了家族大业，我们整个青云侯府都会领你的情。”李向东露出了几分不忍，但还是咬了咬牙，“倘若没有君儿，没有乔氏腹中的孩子，我愿意你们姐妹两个嫁得好，我晚年无忧，可是，现在有君儿了，我必须要为青云侯府的未来做打算。”
李玉妍冷笑，“要杀人就直说，何必这样冠冕堂皇。”
“你自己选，我会留你全尸。”
他无力的坐到椅子上。
李玉妍嗤笑一声，“你都说了，我不好掌控，试问现在，我怎么会听你的话？”
她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很是幽深。
李向东怒目而视，“你是非要我动手了？”
“你可以试试。”李玉妍站在他对面，目光冰冷。
李向东也没手软，直接去掐李玉妍的脖子，目光凶狠，“你本就不是我亲生，我养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虽然看着你长大，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但你娘欠我的，你总要还！”
他一声比一声大，手上也在用力。
只听“砰”的一声，慕少白如神兵天降，一脚把李向东踢飞。
“咳咳”李玉妍疯狂的咳了起来，“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伤么，他刚刚差点掐死我。”
“本王是听到了你的身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