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婷抽泣着,“姐姐,姐姐被人抓走了。”
陆氏看向李向东,“侯爷,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派人去找!”李向东一边说,一边穿上了衣服,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要是到了婚期找不到人,咱们整个侯府都别想好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玉妍才渐渐恢复知觉。
她睁开眼睛,自己是躺在一个破落的柴房里。
一股浓烈的潮湿和发霉的味道冲刺着鼻腔,她的嘴里被人用破布塞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她挣扎了一下,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这时,传来了脚步声,她急忙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你们啊,这货要是不好,我可不收。”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您放心吧,保管您满意,但是提前说好了,这人不能留在京都,我管你是卖到窑子里还是卖到穷乡僻壤,只要不在京都就成。”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李玉妍一直没敢睁开眼睛。
这时,一双粗糙的手捧起了她的脸,然后又抽出了她嘴里的破布,看了看她的牙齿。
“十五六了,模样也不错,二十两。”
“老太婆,这等货色你才给二十两,不如我们哥俩享用了。”男人很不满意。
那妇人嗤笑,“你当我看不出来?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你们的货,见不得光,二十两已经不错了,这买卖要是做不成,那我也不确定我这嘴会不会说出去点什么。”
妇人的语气带着威胁。
李玉妍有些想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沦为货物,在这古代亲身经历了一次买卖人口。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家的马车里被李玉婷给卖了,不然她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现在想来,一晚上李玉婷的表情都不对,她早该有所察觉的。
李玉婷这是笃定了她回不去了,所以才敢这么大胆。
“老太婆,你再说一句?”
“我的人可在门口候着呢。”妇人一点都不害怕。
最后还是那男松了口,最后李玉妍以二十五两的价格被卖了。
被带走之后,那个妇人又强行给李玉妍灌了药,让她一直保持昏迷的状态,幸亏李玉妍身上有银针靠扎虎口让自己保持几分清醒。
却也是清醒的时候少,一直都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
她被倒了两次马车,路程似乎很远,最后她才被送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里。
过了好久,进来了两个姑娘,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给她擦了脸,抹了胭脂,然后又给她灌了迷药。
这一次,他们终于把李玉妍手脚上的绳子给松。
李玉妍用手里唯一的一根银针,再次扎向满是针眼的手指。
她这才能清醒一会儿,看向四周,陈设很普通,有茶盏花瓶,门外是隐隐的丝竹声。
李玉妍本想下床去看看,只是手脚酸软无力,下床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她身上穿着是一件粉红色绣着荷花的肚兜,外面披了一件薄纱,甚至都能看到胳膊上那若隐若现的守宫砂。
她不禁暗自腹诽,这么裸露的服装,她不会被卖到青楼了吧?
但是很快,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大红大绿的胖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烟斗,“这个姑娘,今天心来的,验过身了,还是个雏。”
她得意的掀开李玉妍的衣袖,“看到没,我亲自点的守宫砂。”
门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头,他挥了挥手,立刻就进来了一个壮汉,把李玉妍给抗了起来。
老头一脸的算计,“他不是不喜欢钱吗?那就把这女人直接送到他床上,我就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胖女人笑眯眯的靠在老头的身上,“这男人嘛,要么贪财,要么好色,这等姑娘,在我们临城可是独一份儿,曹大人,您看这……”
“放心,少不了你的。”
李玉妍想骂人,却骂不出声,大概是一天一夜了,她一点东西都没吃,如今又被人扛着,晃得她直恶心,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被带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不大,看着很是简朴。
她就这样被那个青年仍在了床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李玉妍感觉自己稍微有些清醒了,如果现在那个老头靠近她,她敢保证,绝对一根银针扎进他天灵盖。
李玉妍死死握着银针,指节泛白,等她回去了,李玉婷就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了!
过很久,房间门被推开。
从身影上能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他坐到桌前,叹了口气,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男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李玉妍,他先是从藤箱里拿出几本书,翻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喝茶。
就这样折腾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才揉了揉眼睛,打算上床休息。
李玉妍看着他越来越近,已经准备好了银针。
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只是在翻身之际,摸到了他身边还有人。
男人吓得不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过了好久都没站起来。
半晌,他才端着油灯走到床边。
李玉妍躺在那里,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他。
“姑娘,姑娘这是……”男人长得玉树临风,却一身正气,李玉妍不由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公子,我是被人……”
“别说话!”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双眼睛沉了沉,看向门口,然后直接吹灭了蜡烛。
他跟李玉妍保持了一些距离,却也躺在床上,“姑娘放心,我不会逾越的,只是现在是迫不得已。”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松了口气,或许是看李玉妍穿得太少,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等天一亮,我就送姑娘离开。”
说完,他直接走出了房间。
李玉妍不禁松了口气,被人卖了是不幸的,但是遇到了正人君子,她也是幸运的。
没等她喘口气,男人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