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秦老夫人带着疑问。
“有过，不过小产了。”刘玉金说道。
秦老夫人摇摇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说完，她就招招手，“赶紧布菜吧。”
本来她也听春秀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今天才让李玉妍和刘玉金过来的，主要是为了敲打李玉妍，她无论如何不能进秦家的门。
同时也是为了相看刘玉金，若是刘玉金堪用，她也不介意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反正谁都比李玉妍合适。
可是刘玉金还小产过，估计不是一个好生养的，她也就只好作罢了。
春秀见秦老夫人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一开始她还挺忐忑的，如今看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老夫人，这是奴婢特意让厨房做的松子玉米，知道您愿意吃。”春秀立刻上前表现。
秦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瞧瞧，我身边的这个丫头，可是贴心了，最主要的是没嫁过人，这嫁过人的女人，就像是冬天的萝卜，外表看不出来，里面都糠了，这样的东西，谁稀罕。”
秦老夫人意有所指。
李玉妍岂会听不出来，她可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立刻说道，“老夫人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觉得也并非如此，那萝卜就算糠了也是能吃的菜，总比路上泥土要好吧？毕竟，烂泥扶不上墙。”
这一句话，让秦老夫人瞬间冷下了脸。
春秀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发作。
刘玉金捂嘴一笑，“二妹妹，你怎么胡说八道的，泥巴怎么能跟萝卜比，不过泥巴最终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在乡下，却很需要泥巴的。”
春秀一听，不但把她比作泥巴，还说她上不了台面，她怎么可能忍了。
只是不等她发作，秦老夫人就不满意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一唱一和的，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大了？”她斜着眼睛看李玉妍和刘玉金。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在秦家吃吃喝喝的不说，竟然还敢对老夫人不敬，来人啊，赶紧过来掌她们的嘴。”春秀到底是秦湛亲自选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因为秦老夫人并没有反对，所以门口伺候的嬷嬷还真的走了进来。
春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玉妍立刻站了起来，“我看你们谁敢，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你们家大人请来的贵客，谁敢怠？”
因为她气势很足，所以还真的把那些下人给唬住了，一个个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秦老夫人气得不轻，“你们怎么了？不认得谁是主子了？”
刘玉金从容的看着秦老夫人，幽幽说道，“我本以为秦家是大家风范，没想到竟然如此小家子气。”说完，她还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老夫人斥责。
“我笑我高看了你们，在高门大户人家，若是不喜欢谁，不会说话夹枪带棒，因为你看不上人家，却不知道人家也看不上你呢，只要直接说，不比这样好？吵架不说，还要动手打人，真是丢脸。”
刘玉金本来就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再加上她说话的语调和气派，竟然真的让秦老夫人有些脸红。
“二妹妹，若是你，该如何？”刘玉金问道。
李玉妍立刻应了一声，“我倒是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看家中主母这样做过，孩子你是个好的，我家那小子顽劣，可配不上你。”
她学着吴氏的语气。
刘玉金笑了笑，“秦老夫人，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秦老夫人正在反思，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们只是家道中落，她倒也没有粗鄙到这种地步，如今看来，跟大户人家比，还真的差了一些。
春秀见秦老夫人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老夫人……”
“母亲。”这时，秦湛走了进来。
他看到李玉妍的时候，有些尴尬，急忙别过头，“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这不是想着过年么，就一起吃个饭，怎么说也是客人。”秦老夫人坐直了身体，他们家如今也是在京都数一数二的，所以秦老夫人很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
“那正好，我也饿了。”秦湛坐到老夫人身边。
秦老夫人看向春秀，“赶紧添碗筷。”
在刘玉金的加持下，秦老夫人没有说其他的，也开始端着大户人家老太太的款了，反倒是没有起幺蛾子。
这才让李玉妍可以吃一顿安生饭。
吃完了饭，李玉妍就跟刘玉金离开了，两个人都很庆幸。
年初三的时候，她们接到了密函，说慕少白进京了。
因为他是大摇大摆进京的，所以京都的百姓大部分让人都知道。
秦湛亲自去迎接，还特意把慕少白带到自己家宴请。
慕少白知道李玉妍和刘玉金都在秦家，所以连王府都没回，风尘仆仆的就赶了过来。
大概是为了炫耀还是别的什么，秦湛这顿饭做得很是精致，还把自己安排在上位，让慕少白坐在下首的矮榻上。
慕少白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并没有计较。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秦湛竟然让李玉妍穿上舞姬的衣服，给他们倒酒。
李玉妍自己都没想到，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但是她还不敢有什么反抗，只能照做。
毕竟她需要见慕少白一面。
等她端着酒进入正厅，就看到慕少白一双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在看清她的穿着之后，眼中升起了怒火。
“秦大人就是这么对待世子生母的？”慕少白冷声质问。
秦湛笑了笑，“她是世子生母没错，可是，跟您不是没有关系了么。”
李玉妍垂眸走到秦湛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给武王也倒一杯。”秦湛笑着说道。
他没有喝李玉妍倒的酒，毕竟他知道李玉妍医术上的造诣，他是担心她下药的。
李玉妍走到慕少白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看他下巴上的胡渣，就知道他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你可好？”慕少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