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妍知道,刘家管得比较严格,一般都是按着身契给月钱的,所以吴氏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不过她可能不知道李玉妍有多有钱。
“步文,你现在的月钱是多少?”李玉妍问道。
步文低声说道,“奴婢还年纪小,所以月钱只有二两五钱。”
“好,夫人,我这丫鬟的月银不多,我还是给得起的。”李玉妍笑着说道。
吴氏有些诧异,李玉妍在医馆做工的事情基本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是谁都知道的。
但是李玉妍竟然愿意自己负责丫鬟的月钱,倒是吴氏没想过的,毕竟二两银子也不低,李玉妍在医馆做工又能赚多少钱。
“你可想好了?”吴氏问道。
“夫人,我想好了,谢您成全。”李玉妍不卑不亢的说道。
吴氏招了招手,“冯嬷嬷。”
她身边的嬷嬷心领神会,直接去箱子里娶了一个盒子出来。
吴氏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盒子,翻了很久,才找到步文的身契,然后让冯嬷嬷给了李玉妍。
李玉妍拿了身契,再次告谢,这才走了。
出了吴氏的门,步文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难掩欣喜,“小姐想得真周到,这样奴婢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卖了。”
李玉妍看了看这身契单子上的年龄,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要伺候人,还担惊受怕的被卖掉。
在现今社会,这么大的孩子还在上初中吧。
李玉妍笑了笑,将身契单子撕得粉碎,仍在了泥巴里,还不忘踩上几脚,“从今往后,你此生都不用担心再被卖了。”
步文愣在当场,“小,小姐……”
“在我身边伺候的人,我从来不需要身契,只是你要是不愿意伺候了,要提前说,好给我找下一个的时间。”李玉妍说道。
步文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小姐这样好,奴婢打死也不会走,除非奴婢是个傻子。”
李玉妍不知道的是,她从今往后,多了一个愿意为她豁出性命的人。
她们的行为被冯嬷嬷看在眼里,转身就告诉了吴氏。
吴氏的美眸微微一闪,“倒是个聪明人,轻而易举就收买了人心。”
“夫人您不是就喜欢聪明人么?”冯嬷嬷笑着说道。
吴氏叹了口气,“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儿,我或许不在意多一个帮手,我的金儿也是需要助力的,可是,一看到她的脸我就会想起那个女人,让我不能不恨。”
明明是正妻原配,相夫教子,管教内宅。
丈夫躺在自己身边,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谁能不恨。
李玉妍不知道这些,她也不在乎这些。
第二日,她继续去医馆里,给人看病开方子,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小毛病,疑难杂症很少,因为李玉妍的医馆待人亲厚,又价格合理,所以很受欢迎。
好不容易休息了,李玉妍喝了满满一杯的茶水。
“小姐,您这样也太辛苦了。”步文给李玉妍又倒了一杯茶水。
“无妨,你不知道,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有多欢喜。”李玉妍笑着说道。
因为没有规矩束缚,李玉妍每天都可以在医馆里,只要天黑之前到家就行,因为有刘书礼罩着,也没人敢管她。
这样肆意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这阵子,她整个人都胖了不少。
正说着,就看打杂的小厮进来说陈铭瑾求见。
李玉妍左右无事,也就同意了。
陈铭瑾今天还披了一件斗篷,大概是春天的风比较大。
他斯文的拿出了李玉妍之前给他的药瓶。
“姑娘,您真是奇人,我昨天熬了一夜才知道你都放了什么药。”陈铭瑾眼下乌黑,眼中却难掩兴奋。
“你制好解药了?”李玉妍问道。
陈铭瑾点了点头,只是被李玉妍这样直视,他又红了脸。
李玉妍把药放到鼻尖闻了闻,眼睛一亮,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陈铭瑾,不由点了点头,“你也很厉害。”
他挠了挠头,有些羞涩,“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来,姑娘是个聪慧的,竟然能把解毒的圣药制成毒药,在下实在是佩服。”
“承让了。”李玉妍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你平时也做毒药什么的?”
“并不是,家父管得严,并不让我多插手,只是我比较喜欢,偷偷做了一些,今天我带来了一些,请您指教。”陈铭瑾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
李玉妍随意打开了一个,轻轻闻了闻,又把药到处来一些,用银针拨开查看。
“妙啊!”她轻声赞叹。
这时,慕少白直接冲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他怒气冲冲的说道。
陈铭瑾被吓了一跳,却还是斯文的护在了李玉妍前面,“你是何人?这里还有姑娘家,莫要喧哗。”
“连本王都不认识!”慕少白说完,就不再搭理他,只是看着李玉妍,“我问你,你跟着个人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玉妍冷声说道。
陈铭瑾大概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无视,便上前说道,“在下是陈家陈铭瑾……”
“我管你是谁?”他推开陈铭瑾,凑近了李玉妍,“你若是再不说,你信不信我让他全家消失在京都。”
陈铭瑾再是好脾气也生气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又不是皇上。”
白图这时走了进来,直接给陈铭瑾拉了出去,并把武王的腰牌给他看了。
“你若是识相,就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谁知道陈铭瑾也是个倔强的,他又跑了回去,“姑娘,我不会受他胁迫的,我既认定了你,就不会轻易退缩。”
他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李玉妍都没想到这么个温吞的人,竟然不会害怕武王的势力,这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你可知道,这个女人可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最会玩弄男人的感情。”慕少白恨恨的看着李玉妍。
李玉妍瞪大了眼睛,她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让慕少白说得,仿佛自己骗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