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对李夫人不敬,我知错了,求求李夫人相告。”李玉妍用一种很卑微的姿态说着。
只要能找到卿芸,她不在乎受什么屈辱。
李夫人好像是看够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挥了挥手,“老娘凭什么告诉你。”说完,她挥了挥手,“走!”
马车立刻疾驰而去,只扬起了一片雪花。
李玉妍目光沉了下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湘莲把李玉妍扶了起来。
李玉妍看着渐渐消失在巷子里的马车,“回家。”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回到家里,还在等众人消息的陆长武看到李玉妍冻得手脸通红,有些心疼,“快进屋烤烤火,我已经跟知县说了,他也派了人去寻,别着急。”
他轻声安慰。
李玉妍脱了已经湿透的鞋袜,“你对李夫人了解多少。”
“哪个李夫人?”陆长武蒙了。
“就是那个,那天抢首饰的那个。”湘莲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陆长武说了。
陆长武气得不行,“我当初就不该对他们心慈手软,竟然敢欺负我妹妹,他们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说完这句话,李玉妍脸已经黑了。
本来被人戏弄就够生气的了,现在又被比喻成了狗。
“不是,我不是说你,我是狗,我是。”陆长武急忙解释,李玉妍无奈的笑了,她这才明白,陆长武是故意逗她。
转瞬,他才说道,“那个李夫人老家在京都,嫁给李财主之后,就在这边生活,只是三天两头的回京,后来他家一夜暴富,就是比之前更有钱,竟然要抢占码头,不过我只给了他们点教训,并没有赶尽杀绝。”
“他们家既然是地主,肯定是做土地生意的,那种生意,怎么能发财?”李玉妍问道。
“发国难财被,当初涨洪水的时候,他们与前任县令勾结,暴涨粮价,大赚了一笔,后来换成了张县令,他比较正直,李家就算上赶着巴结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只是这阵子不知道怎么,又有钱了。”
陆长武摩挲着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
李玉妍突然想到了李夫人那天的猖狂发言。
“她说卖人……”李玉妍眯起眼睛,“表哥,你现在就写信,让慕少白过来抓人,就说在暗窑看到了有卿芸的踪迹。”
现在情况紧急,李玉妍只能这么做了。
像这种商户勾结的案子,那都是有强大后盾的,李玉妍不想让陆家牵扯其中,毕竟陆家只是商人,对方的后盾十之八九是官员,她担心会给陆家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而慕少白,他可是什么都不怕的,解决这种事情易如反掌。
况且他正在疯狂的找自己,若是知道有卿芸的消息,肯定会来的。
这个时候李玉妍才知道有靠山多重要,当初她仗着慕少白的势力,胆大妄为,没有不敢做的,现在陆家虽然强大,但跟慕少白比,还是差了一些。
不出所料,慕少白在受到消息后,大年三十就快马加鞭的带着赶了过来,中途累死了三匹马。
不得不说,他的效率很快,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就赶了过来。
陆长武带着一群人去迎接他。
慕少白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他穿着束袖的衣裳,身上披着黑色狐裘披风,他脸上有些憔悴,应该还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李玉妍就藏在陆家的人当中。
她穿着小厮的衣服,带着围帽,系着围巾,脸上涂黑又点了麻子,站在人群里很难被认出来。
本来看到他应该怨恨的,而她现在竟然还在担心他的憔悴。
慕少白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就往巷子里走。
他似乎比泗水的人还熟悉,一个个普通的人家,等他的人一进去,肯定会带出来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女。
李玉妍都佩服起来。
一家,两家,三家。
泗水的所有暗窑,都被他给捣毁了。
统共有十几家,然而并没有发现卿芸的存在。
李玉妍越来越心急,她差点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图将那几个暗窑的老板捆在了一起。
慕少白骑在马上,直接两鞭子抽了下来,他的手法很精准,这两鞭子让十几个人无一幸免,嚎啕大叫。
“说,陆家的侍女在那?”慕少白犹如冷面阎罗,坐在马上,没有一点表情。
“饶了我们吧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其中一个掌柜,哭着说道。
慕少白给白图递了一个眼神。
白图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拎着一桶水过来,对着他们就兜头浇了下去。
这么冷的天,当时那几个人的头发就结了霜。
“再来!”慕少白说道,“我都已经两年没看过活人结成冰块了。”
这个时候,一个年纪轻的管事已经挺不住了,哆嗦着说道,“我,我说,我说,是,李夫人,她把那侍女带到暗窑来了,后来那侍女抵死不从,李夫人就带走了,说,说要亲自管教。”
李玉妍心里一沉。
慕少白又甩了一鞭子,“这几个人,都送到衙门,但凡泗水再有暗窑,就是跟我慕少白作对。”说完,他看向陆长武。
“带我去李家。”
陆长武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李玉妍看着慕少白的那些精兵,就知道李夫人这次不敢再猖狂了。
李家是真的有钱,那红漆大门看着比陆家都要气派。
慕少白根本就不等人通报,直接让人撞开了大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那些李家的家丁看到慕少白的人都穿着甲胄,手拿大刀,都不敢上前来,只在旁边惊恐的看着。
李夫人夫妇正在堂屋吃饭。
突然房间门被砸碎,都愣住了。
慕少白走进屋里,直接一手掀翻了他们家的桌子。
“你,你们是谁?”李财主指着慕少白,“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闯我家来?”
“我就是王法!”慕少白一鞭子抽在李财主身上,他身上的华服被抽烂了,疼得太龇牙咧嘴,“来人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