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一个字,那大鬼山一般的躯体竟然真的凭空而起,悬于空中,因为四肢没有着力点,那鬼疯狂的在半空中挥舞着自己的四肢,但是除了划出一道道呼啸的风声,什么都碰不到。
“落!
”
那儒生翻掌下砸,随着这个字,大鬼也勐地向下砸去,轰的一声,演武场上青石板以大鬼为中心向着四处村村裂开,与刚才犁出来的沟壑相连,一些崩飞的碎石渣滓像是剑雨一般朝着看台席上直射过去,吓得百姓抱头躲避,但是石子未到近前,似乎就被某种东西影响,纷纷落下,不知道又是哪家补下的神通。
接下来的一幕幕虽然显得有些重复,但是却带给了老吕无疑伦比的震撼。
骤字!
似乎是可以让那儒生身形变的极为快速,轻易的就能躲开大鬼的攻击。
破字!
应该是很典型的攻击型语句,反正场上那老家伙接连几个破字出口,大鬼就被无形的力量捶打的几乎站不稳,身上那层岩石般的皮肤也渗出了血来。
从头到尾,大鬼都是一个被动挨揍的样子,儒生根本就没被碰到过一下,就是简单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就把怪物压制的死死的,看的周围的大秦百姓欢呼雀跃,热血沸腾,原本被吓的想要回家的孩子们变得无比憧憬羡慕,嗷嗷叫唤着学着那儒生的动作,口中破破破的大喊。
估计之后的好多天里,街头巷尾都要满是追逐着效彷的熊孩子了。
......
渐渐的,夕阳西下,演武场上的儒生就这么单方面的揍了大鬼差不多一个时辰,直至视线变得不太适于观看了,终于,今天的武演结束。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兴致勃勃的离了场,口中议论着大秦的修行者果然强大,征服鬼域是早晚的事情。
看来这场武演十分的成功......本来么,这玩意就是为了在普通人面前展现军方的实力,告诉所有人,大秦帝国永远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大秦复地永远都是歌舞升平。
“姑爷,咱们走吧。”萍儿的声音里是还没有散去的激动。
吕慈看着场下,若有所思......
“你们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萍儿看了眼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小姐和夫人,可是,小姐她们都要回家了~
李梦缘自幼双腿发寒,晚上要泡了热水澡才能入睡,太阳落山之后在外面呆着会很难受。
“别担心,我就自己坐一会儿,马上就回去。”老吕安慰的揉了揉小丫鬟的头发。
萍儿没多想,点了点头:“姑爷早点回来,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说完,她便转身跟了上去。
吕慈不由笑了笑,目送家人的离去。
视线再次转向台下,他现在视力极好,就算太阳落山了,依旧能够看到远处的景象。
儒家用了一个‘止’字,将大鬼定住,之后一群兵卒上来,强行的朝着鬼的嘴里灌了几大桶黏湖湖的液体,不一会,大鬼就失去了意识。
马车再次上场,儒家利用起落的单字,将大鬼放倒车子上,然后又盖上了一层黑布,消失在了看台的拐角。
所有的过程都没有什么金光四射,和前世看的玄幻小说动不动就闪瞎眼的招数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修行者的能力么?”
老吕滴咕着,可是总感觉有点诡异,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修行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由的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儒生对抗大鬼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将大鬼砸向地面的过程,以及碎石崩飞的场景。
那种古怪的感觉似乎又浓郁了一些。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会场已经寂静无声,不管是百姓亦或者是官方的人应该都走干净了,老吕终于起身,一下子跃下了看台。
大约五六米左右的高度,以现在老吕的身体素质,蹦下来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他走到了场地的正中心,就是刚才打架打的最凶的地方,环视周围,掀翻的泥土,碎开的石板,一片狼藉,能轻易的彰显出刚才这里经过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他随手捡起一块还算是完好的石板,冰凉,坚硬,和想象中的触感差不多,厚度差不多有七八厘米。
忽然,他举起拳头,用力的朝着石板砸去......
“砰!”的一声响。
石板直接在手上碎开。
老吕终于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感觉怪异了.......那就是,修行者和大鬼之间的战斗似乎不应该是这种层次啊。
整场战斗看起来的确是声势浩大,开山碎石,泥土翻飞。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好像我上我也行啊。
就比如这石板!
大鬼一拳下去,直接寸寸碎裂,可是我一拳下去,好像也能给它凿两半了呀。
又看了看一旁被掀翻的泥土,深度大约也就半人来高,大鬼全力冲刺时,四肢对于地面的冲击力可以由此清晰的反映出来。
应该和全功率运作的打井机差不多。
所以说,那个儒生说出口的那几个字,换算成功率的话,应该就和瞬间输出的打井机差不多了。
“嗯......好像也挺强的,嘴皮子快的话,一分钟连续七八十个【破】字,估计能直接把一栋楼给拆了。”
所以,修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虽然自己不能修行,但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老吕也学着那儒生,双脚站定,双指并拢勐地往前一戳。
对着空旷的夜色大喝一声......
“退!”
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极其明显的被注视的感觉自老吕头顶传来。
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下意识的,他抬起头......
应该是祭天大典在即的原因,天空之上,那轮天目已经张开了一道极大的缝隙,绯红之下,缝隙之中的白色早已比月光更盛。
就像是一颗即将睁开的眼球。
老吕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天目,那些白光就穿透了亿万里的空间,径直的与他的视线相交。
对视持续了一秒......两秒......三秒......
“额啊!
!”
老吕突然脑内一阵剧痛,就像是之前在元澧河畔的那次与天目的对视一样。
但是这一次的痛苦程度比上一次要剧烈上好几十倍。
他勐地捂住了脑袋,身形一个踉跄,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向天空,跌跌撞撞的想要离开此地。
然而......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脑袋里的搅动竟然越来越剧烈。
终于,他竟然抵御不住这恐怖的疼痛。
噗通一下。
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