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捐给学校
吴昊回过身埋汰道:“你偷人家侯大虎枪,他说让我替他多揍你一顿!”
“草泥马侯大虎!”邓六子一跺脚:“我没偷!”
“呵!”吴昊冷笑:“咱俩打架是小事,可是你偷那枪是张亮的,他肯定跟伱玩阴的!”
“我还怕他咋滴?”邓六子想冷笑,结果脸疼,他拿起枪就走。
张老三出门扫眼马车上的野猪,借着灯光一看:“卧槽!”
邓六子瞧见野猪脖子上的伤口也吃了一惊。
屋里几人听见张老三惊呼都出来了。
孟臣看眼邓六子冷笑,大外甥开始抱狗进屋的时候不让说,目的就是给他俩看的。
你邓六子找好几天了,如今被人家打到了,还装不装?
高强早知道妹妹让外甥打猎了,也知道外甥挺厉害,但是他看完炮卵子也有些后怕:“大外甥你咋遇到它了?”
几人围着马车议论,老支书摸着胡子问:“你打死的?”
“马踢死的。”吴昊简单讲一遍经过,没提自己挨顶的事,不是怕丢人,是怕亲戚担心。
然后感慨道:“放倒我家四条狗啊!确实挺猛!”
“猛也死了。”高强当即表态:“马踢死的也是你的马,赏钱就应该给你。”
“对!”老支书点头:“林场一百二,村里凑整给你二百,明天早上给你拿钱。”
“这个祸害死了咱们就剩下打标本的事需要开会了。”
邓六子见几人看向自己知道要糟,他不是打不死这头猪,是特么找不到它好吧!
别管咋死的,人家吴昊能遇到,能整死它就证明有能力,这样一来打标本的事,人家就可以抢了啊。
出名还赚钱,肯定不能放弃,开口说道:“这两年都是我俩打,今天开会就是再重复一遍。”
“对。”张老三点头:“本来就不用开会的,通知一声就行。”
他这两年打标本尝到不少甜头,钱也赚不少,肯定不想被别人抢去。
高强听了撇撇嘴:“这事再说吧!”
让谁打标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真拿他这个治保主任不是干部呢?
除了林场,附近几个屯子都归他管,老支书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外甥如果今年想打标本还能轮到别人?
只是不能当场明确表态而已。
邓六子听出话里的意思了,这事轮不到他了,那可不行,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吴昊:“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吴昊摇头不屑:“不比,不差钱!有些人还拿打标本当b宝呢!”
实话,打标本给的少,再有就是为大舅着想,张亮他爹升级,侯大虎牛逼了,他大舅失业了。
如今根本不需要大舅给他开后门,他不缺那点钱。
人性本贱!
邓六子不干了,不比,还不差钱,还我拿标本当b宝似的,这是多瞧不起我啊!
你打死个开口野猪就敢跟我嘚瑟?伸手一指含糊不清的说:“你瞧不起打标本,那咱俩比点别的!”
“不比,没时间哄你!”吴昊继续摇头,邓六子不止要脸!还自视甚高!
说难听点,嘿!自己狗几巴不是还瞧不起人!
他瞧不起啥样人?他用不着的人都瞧不起!包括媳妇兄弟和子女。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经典的就是,去工地干活,邓六子还会瓦匠活。
干活不说有多好吧,但是干的绝对不差,还挺勤快,老板喜欢这样的,没少夸,他也不少干。
夸飘了,不把同行不放在眼里,小白帽凭理论知识检查挑毛病,还特么讲些大道理。
工头扣他钱,邓六子当时跟工人们说过一句话:“都是干活的,工头扯这犊子干啥?”
完工之后,这逼扣徒弟钱!
工头扣的钱,他双倍从徒弟身上扣,徒弟还是认识十多年的熟人家的孩子。
小徒弟平时一口一个叔的叫,好烟好酒供着他,完工了,一个多月活居然白干了!
当时就急眼了,刨奔(敲砖头用的)往地上一摔:“草泥马邓六子,工头扣你钱你凭啥扣我?”
“我拿你当爹伺候,是不是把你惯的?”
“都是干活的,扯这犊子干啥?这话是你说的吧!你特么不害臊吗?”
邓六子要脸啊,当时急眼了找一堆借口,还要动手,结果让徒弟揍了!
和小徒弟关系处的好的时候,说的话谁都挑不出毛病,办事也讲究。
因为有人还要跟他学徒还不要钱,所以他不想用小徒弟了,用不到了以后,啥事都干得出来。
不办人事,还不能让人瞧不起,还不让人说他不讲究,按东北话来说。
挺差劲个玩应!
如今吴昊说不哄他玩,拿他当小孩了,这能干吗?邓六子一跺脚:“咱俩嘎东的!”
嘎东:比不过就给人家东西。
“不玩。”吴昊摇头一撇嘴:“你有啥啊跟我嘎?”
“操!”邓六子气的一蹦,被打肿的眼睛都瞪圆了:“我有啥?你有啥啊!”
“我家有张猞猁皮。”吴昊挥挥手:“快点滚犊子吧,穷逼!”
“穷逼?”邓六子怒急:“不就是一张皮子吗?我家有张豹子皮!我跟你嘎了!”
张老三拉住他:“你特么疯了?”
那张豹子皮是邓六子他爹捡的,豹子的肚子被啥撕破了肠子都掉出来了。
当时他爹路过,那个豹子刚死不久,回来吹牛是打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事。
笑话他爹的人不少,但是他爹和邓六子正相反,不要脸也不当回事。
犟!就是自己打的,这点爷俩像!
如今就算那豹子皮破了,价格也不比猞猁皮低。
邓六子一甩手:“我还能比不过他咋滴?”
张老三见他这逼样一扭头暗骂:“草泥马的!”不管了!
“你们要干啥?”老支书有些不悦。
“给对方一张皮子。”邓六子捂脸反驳:“给朋友东西犯法不?”
“行!”老支书骂骂咧咧要回家,人家不说进山比试,就说送给朋友一张皮子,谁也没招。
他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吴昊一把拉住老支书:“爷们别走,你听他说完的,我这人不靠比试发家。”
“嗯!”老支书点头,这孩子可比邓六子靠谱太多了。
吴昊回过头问道:“你想比啥?”
邓六子毫不犹豫:“打狐狸打黄皮子!”
“要不要脸?”孟臣开口挤兑,这小子祖辈传下来的本事就是打这两种动物。
“我不想打那玩意。”吴昊摇头。
不是怕,是老爷子不让打。
东北“五大仙”又叫“五大家”或“五显财神”,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老爷子那辈人信“山神”,也信这五个,东北也有很多人不信,他也不信。
别看这两种皮子值钱,但有句话叫没有靠打狐黄发家的。
他真没见过有靠养这两种动物大富大贵的人,所以他不打。
邓六子家的钱是他爹留下的皮子和他在林场赚的,另外就是打标本还攒一些。
他们爷俩不信狐黄,还爱打狐狸和黄皮子。
原因简单,好打!
别看狐狸和黄皮子狡猾,但是对付它俩最容易。
抓住一只狐狸取尿液抹在夹子上,然后把夹子放在狐狸多或者经常出入的地方。
狐狸的尿非常骚。
飘的距离也远,其他狐狸顺着味道过来必然会闻,多埋土里两个夹子用铁丝固定,狐狸踩到肯定跑不了。
打黄鼠狼更容易,比驴蹄子大点的小夹子放在房后,白色或者银色的夹子最好。
不用埋起来,放那就行,黄鼠狼总从后院走,离墙根十多公分放夹子。
它晚上一走一过就踩!
也许是夜里看见亮的东西用爪子碰碰。
究其原因还真不好说,但这是真的!
夹子同样需要用铁丝固定,不然会被它带跑了。
村部这边附近柴火垛多,黄皮子爱进老柴火垛,狐狸偶尔进村偷鸡。
东面山里也有不少,吴昊不想打,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没打它俩的夹子,貂在家的时候黄皮子和狐狸都不进他们屯。
现在都少见,黄喉貂一打一拿捏狐狸和黄皮子,那俩就是食物,肯定不敢进村。
邓六子一点不傻,打这两个就是欺负人,听大伙挤兑他,只好开口:“加上狼和兔子。”
“你家不是有貂吗?这回不欺负你了吧!”
孟臣开口:“我大外甥家貂跑了。”
前后屯住着,亲戚还来回走动,他早听说了,邓六子肯定也知道,这小子就是整事!
“比什么比?走回家。”高强毕竟是村主任,肯定不能让他俩胡闹,更不能让外甥吃亏。
“不就是一张猞猁皮么!没貂我也不怕他!”吴昊拉住大舅看向邓六子:“比可以,但是咋比啊?一进山好几天,谁知道你会不会找别人帮忙。”
“你这不是骂人吗?”邓六子气的跳脚。
张老三见双方真要比,他接过话头:“就在乡北面附近山里,你俩都有亲戚朋友,真玩阴的早晚露馅。”
“新皮子和旧皮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今年没多少人打猎,经常进山的人不会掺和这事,容易得罪人。”
“停!”吴昊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不玩吗?”
“我?”张老三指着自己鼻子有点懵,咋把他扯进来了?
吴昊挤兑道:“我怕他玩不起,你俩一起上,咱们约好一起进山,找人作证检查物品。”
“定好一共比几天,所有猎物都可以打,最后比总价值。”
吴昊看向老支书:“他比不过我,我就把他的猎物和皮子全捐给村里学校,给孩子们修房子修桌椅买书本。”
“这行!”老支书连忙表态:“比不过的给学校捐东西,你还得名声,这是好事!”
邓六子不干了:“他比不过我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