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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龙族:权力终章 > 第一百零三章 夕阳点燃雨后的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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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夕阳点燃雨后的云海

狂风忽地卷起,雨水形成一道水幕从庄园的中心扩散开来。

楚子航一头撞破水幕,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中心飞奔,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身体急剧龙化,骨刺突出体表,膝关节反卷,墨青色的鳞片迅速覆盖全身,“君焰”在他的身后形成火焰龙卷,此时的他就好像一头喷火的狂龙贴着地面疾行。

昂热也站起身来,振开龙翼追上楚子航,“时间零”领域展开,对着李雾月俯冲而下。

李雾月神色肃穆严阵以待,他已经付出了一侧龙翼的代价,不敢再小瞧这些人类,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类是真的来跟他玩命的!

言灵·风王之瞳发动,飓风以龙王为中心形成一道风墙,楚子航的火龙狠狠地撞在风墙上面,巨大的风压与“君焰”碰撞,就好像十几枚火箭弹接连爆炸,火焰一直被卷到天空中,又如火雨般落下。

“我靠!变态啊!”芬格尔连蹦带跳地躲到屋檐下,同样躲到屋檐下的还有诺诺。

“你不是很能打么?你躲进来干什么?”诺诺瞪了芬格尔一眼。

“我嚓,师妹我又不是超级赛亚人,再说超级赛亚人也不是无cd乱变身的啊,我已经连用了两次暝杀炎魔刀了,再用我就该虚脱了!”芬格尔不满地反驳。

“你?”诺诺一脸狐疑地看着芬格尔,这个家伙看起来壮实得很,不过脸色发白倒是真的。

“诶?师姐你妹妹和那个老头呢?”芬格尔突然问。

“怎么一说到我妹妹就改口师姐......”诺诺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了一圈,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克和陈玥清都不见了,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李雾月身上,根本没工夫关注这俩人什么时候逃跑了。

庄园中心又传来一声爆响,那是楚子航穿过了风墙正面撞上了李雾月。

芬格尔吓得一哆嗦,“我靠,这小子是真的野,这就是人形自走炸弹啊!”

路明非跟在楚子航后面冲入风暴,在他一头撞进风墙后立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一头砸进了深水当中,四面八方都是巨大的压力,狂乱的风让他几乎找不到方向。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把他从厚重的风墙中拉了出来。

“老大?你没事啊?”路明非晃了晃脑袋,看清眼前的人原来是恺撒。

“没什么,”恺撒的黄金瞳此时竟然是浓烈的暗金色,“我们快去帮忙。”

任凭楚子航的冲锋再凶猛,在被暴风重重削弱后君焰所剩的威能也不再能威胁到李雾月,在几次交锋之后就被李雾月一把拧住手腕压制在地上,之前与楚天骄的对战消耗了楚子航太多的精力,他在力量上已经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昂热从风暴的上方出现,以极快的速度从天而降,狠狠一拳砸在李雾月的脸上,把李雾月砸了一个趔趄。

这样力量的一拳足够把普通人的颈骨砸断,但是李雾月接下来就猛地向回甩头,狠狠地用头槌撞上了昂热紧随而来的第二拳,昂热龙化后的拳头砸在他的龙头上竟发出钢铁撞击般的巨响。

趁着昂热分走李雾月的注意,路明非从侧面绕上,狠狠一刀插向李雾月的脊背,却没注意到修长的龙尾已经从后面绕了过来,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刺下。

清脆的响声在路明非头后响起,狄克推多横在龙尾和路明非的脑袋之间,紧接着恺撒一把抓住龙尾,试图把龙尾砍断。

李雾月尖啸一声,澎湃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如潮水般扩散,不知名的言灵被释放,风王之瞳构成的风墙溃散,路明非和恺撒再次飞了出去。

昂热被李雾月一脚踹倒,紧接着就被踢飞出去。

即便是开启了“爆血”,昂热对时间零领域的支持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但是即便是这么多人同时围攻,依旧没能成功限制住李雾月。

这就是初代种的力量,而且李雾月不仅具有强大的力量还有冷静的头脑,极快的速度让他比其他的龙王更加难缠。

李雾月低头看向被自己摁在地上的楚子航,带着骨刺的龙尾扬起,就要取这个少年的性命。

“主人,请手下留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男人凭空出现在李雾月身前,单膝跪地。

“你?”李雾月冷冷地看着男人,“你为什么要为人类求情?”

“我不知道。”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已经是我们的一份子了,在我们的世界里,怜悯,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李雾月居高临下,用冰冷的声音说,“只有弱者才会祈求他人的怜悯,而弱者从来都没有生存的权利。”

龙尾上的骨刺突起,突然如闪电般刺下!

“不!”男人猛地抬起头,那蒸汽喷灯般金色的瞳子里竟透着一种决然。

就在龙尾将要贯穿楚子航的胸膛的时候,一道弯月形的刀光闪过,龙尾被打到一边,汨汨地流着血。

“你!”李雾月震惊地看向那个男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侍竟然会违逆他的旨意!

不,应该说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已经服从了龙族的血统召唤,他们本应无法做出违逆龙族的事!

楚子航艰难地抬起了头,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爸爸......”

“长得又帅又倔,也许你真是我的儿子呢。”楚天骄轻声说,下一刻他挺身而起,一头撞在李雾月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对方。

“儿子,快跑!”楚天骄声嘶力竭地吼道,他回过头又看了楚子航一眼,目眦欲裂。

“爸爸!”楚子航咬紧了牙关,忍着全身剧痛捡起了刀,转身就冲向龙王。

快跑?为什么要让我快跑?你凭什么要让我快跑?凭什么每次都是你留下来,而要我独自逃跑?

李雾月发出一声怒啸,龙爪狠狠地扣在楚天骄的背上,楚天骄的后背瞬间血肉模糊,但是他依旧死死地抱着李雾月,一点都没有放松。

不远处的昂热硬撑着爬起身,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量,猛地振起龙翼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李雾月斩向楚子航的一侧龙翼,楚子航扬起蜘蛛切手起刀落,一刀嵌入龙翼的骨骼,猛地发力,生生将这仅剩的一翼斩断。

李雾月痛得发出刺耳的嚎叫,未知言灵再次释放,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将昂热和楚子航荡开。

但是他却依旧没能摆脱楚天骄,因为一把长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从李雾月的脊背插入,从楚天骄的背部刺出,把他们两个紧紧地连在一起。

“昂热!”楚天骄用最后的力气怒吼,黑色的血液不断从他的窍穴流出,“杀了他!”

昂热咬了咬牙,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这是楚天骄甘愿用生命给他们换来的机会。

“汉高!”

汉高也知道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机会了,只是这一枪下去,那个用自己作为枷锁来锁住龙王的男人也注定要和龙王一起死。

但是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虽然龙王双翼断折身受重伤,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没有使用的能力,而现在楚天骄用自己的身体把龙王钉在了那里,一旦龙王挣脱,战局将有可能再次逆转。

他不再犹豫,举起那柄曾威震西部的炼金左轮,言灵·圣裁发动!

他扣下了扳机。

燃烧的子弹出膛,在飞行的路径上划过一道明亮的火光,好像燃烧的流星。

李雾月发出刺耳的嚎叫,他感知到了这枚子弹中蕴含的威能,那是来自康斯坦丁的骨血,“绝对燃烧”的概念,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言灵·烛龙”在自己的体内爆发。

言灵·时间零,发动。

时间的流速须臾减慢,就连燃烧的子弹都能够被看清。

但是他却无法动弹,那拥抱住他的男人在抱住他的时候就已经点燃了自己的血统,此时的楚天骄全身都已经龙化,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把他紧紧锁在原地,而他已经失去了双翼,再不能振翅飞翔。

他似乎听到“噗”的一声,那是子弹没入了他的后背。

下一刻时零领域破碎,一个小型的“言灵·烛龙”爆发!

几乎整条长街都听到了那一声炸响,庄园的中心瞬间被火焰覆盖。

“爸爸!”大喊出声的是楚子航,恺撒和路明非紧紧地抱住他,阻止这个全身是伤的家伙贸然冲进火海。

龙王的气息终于散去,暴雨从天上倾泻下来,似乎想要扑灭那熊熊的烈火。

昂热眼角的皱纹似乎变得更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言灵·时间零发动。他一头扎进火海,须臾而返,回到楚子航的面前,他的怀里带着一个已经完全被血包裹的人形。

“爸爸!”楚子航冲上前,丝毫不顾楚天骄全身都是黑色的血液,伸出手试图抹干净父亲的脸。

感觉到楚子航的触碰,楚天骄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说了声什么。

“什么?”楚子航急忙俯下身,“爸爸你说,我在听。”

但是楚天骄无法再说话了,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在异化为死侍的时候他的心跳可以达到每分钟两百下,但现在他的心跳渐渐停止,身上的血在暴雨的冲刷下流向大地,融入到泥土里。

恺撒蹲下身,把一只手放在楚子航的肩上。

“叔叔对你说,”恺撒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他说‘好儿子’。”

没有人知道楚天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到底有没有记起过去的一切,但是至少他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后来恺撒问昂热难道堕落的死侍真的可以被唤醒吗,昂热的回答是那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在历史上也从未有过先例。恺撒说难道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血统以及奥丁傀儡的身份么?昂热摇了摇头,他也无法给出可证实的答案,唯一能说的是楚天骄的觉悟是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的名字叫做父亲。

楚子航紧紧地拥抱着父亲的遗体,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苦苦寻觅了多少年,终于找回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已经不记得他。

等到那个男人想起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就选择了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这次无论他再怎么寻觅,都不可能再找回那个男人了。

而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对那个男人说过一句:“爸爸,我爱你。”

很多时候,人们直到失去了至亲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和他相处的那么多年里,你甚至会把时间浪费在了和他生气还有吵架上面,却忘记了自己有那么多应该说的话没来得及对他说,有那么多应该做的事没来得及和他做。

直到最后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雨势渐渐减小,火焰也逐渐熄灭了,漫天的云层向天际收敛,夕阳的光辉从云缝间透出来,把漫天烟云染成火红的颜色,好像漫天火海。

卡塞尔庄园的中心只剩下一个大坑,坑的中央是一具残缺的骨骸,在夕阳的余晖下呈出暗金色的光影。

“即便是这样的力量,也没有完全摧毁他啊。”昂热从胸口的衣兜里摘下了一根光秃秃的花梗,上面的花瓣已经一片都不剩了。

花梗落在焦黑的泥土里,不会再开出新的花来。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响起,几架武装直升机向庄园中央靠拢,为首的直升机开着舱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轻笑着。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刚好赶上葬礼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