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紧接着门开了,少年在前,身后则是一群端着托盘的黑衣侍者鱼贯而入。
看着这一圈圈的人,我不禁扶额。
唉——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秦酒突然离开的原因了,但我也没办法因此而迁怒于少年。
不一会儿二十几道菜就将圆桌摆满,先前喝茶的茶壶也被侍者顺带给撤下。
“快尝尝,合不合你胃口。”少年将筷子塞到我的手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我看着桌案上那七八道鱼,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不禁笑出声。
“怎么了?”少年有些不明所以,夹菜的手指一顿。
“没什么。”我止住笑意摇摇头,可又不免将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眼神飘忽,嗫嚅半晌还是出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声音细若蚊蝇,宛若一片洁羽不经意间落入平静的湖面。
“嗯?”少年抬头望向我。
那双被药丸遮掩成黑眸的眼睛不似红眸那般醒目,但我依旧从中看见了璀璨星河。
少年捏了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我方才没有听清。”
呼——
一声轻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没听清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这些菜道:“我说不要浪费,多吃点!”
少年愣了下,眼眸微敛,余下只听见一声轻描淡写的好。
这次的饭局吃得有些沉闷,我的肚子和那些鱼一直在做斗争。似乎只有不断地吃才能填平我的那些胡思乱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行为显得不那般刻意。
说到就要做到,整整二十二盘菜除去汤汁其余都被我和少年给吃进了肚子。
我揉着微鼓的小肚子,对于接下来的花灯节兴致也没有出门前那般高了。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忽少年起身,不等我回复就往外走去。
“嗳——”我伸出的手来不及喊住他。
他这是干嘛去?我抚摸着肚子有些迷糊地调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
“怎么?又在想情郎了?”猝不及防,秦酒的声音再次入耳。
这次我只感觉对方有点烦,这么瞬移来瞬移去的,难道不累吗?
我坐在椅子上后仰,眼皮都懒得抬。
“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打哑谜。”
说着,我不由得打了个哈切。无忧无虑的我,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我想着待会就和少年说花灯节不逛回去睡觉算了,这案件的调查实在不行我直接回云崖,上报云长老让其占卜找人。
省得让少年劳心劳力。
“你——”秦酒明显对我这副摆烂的样子所不齿,但那又如何呢?
已经摆烂两百多年的我,只要有父王母后在,我还可以再摆烂两百年。
“咕噜咕噜——”
我慵懒地抬眸,就见秦酒又在喝酒。
我拧眉,当即不情愿地站起身,截住她的酒壶,制止道:“你别喝了。”
少年方才没有闻出那股酒味,不代表接下来他闻不到。
我向来不喜欢节外生枝。
秦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中握着的酒壶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踏踏踏……”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而这次秦酒却没有要瞬移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