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神清气爽地从卧室中出来。
这段时间因为忙于科考,而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姑父,我已经去客栈把房间退掉,行李也搬回来了,另外还买了几个丫鬟回来干活,现在家里已经能够正常居住。”
“嗯,做得好。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钱涨至每月一两银子。”
“谢谢姑父。”
丁显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跟着张伟来了一趟京城,每月的工钱已经变成之前的两倍。
张伟来到后院的空地,开始练习刀法。
学习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段时间张伟醉心科考,忽略练武,现在是时候花费时间补回来。
张伟沉浸式地练了一遍,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顿时就又回来了。
“丁显,过来陪我单练。”
“姑父,我可不是您的对手。”
“别啰嗦,快过来。”
丁显无奈地走过来,抽出他的两把鸳鸯短刀,对着张伟摆出防守的姿势。
张伟随即抽刀上前攻击他。
知道丁显身体不好,张伟只使用五成力量,但也足够打败他。
丁显的刀法,较之两年前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也仅仅到达精通级中期阶段,相较于张伟的大师级刀法,差的还很远。
练完刀法,张伟回去沐浴更衣,吃过晚饭后,再次来到周妙彤的小院子。
此时的周妙彤也已经吃过晚饭,张伟上前抱起她,大步回到卧室,享受她无微不至的温柔。
隔天早上,张伟前往吏部等待授官。
来到吏部之后,张伟就被安排在一个大厅里等候。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都是今届的进士,见到张伟来了,纷纷围过来就是一通客套。
大家都是今科进士,轮起来都是同年,一般来说以后在仕途的阳光大道上,得守望相助。
张伟是掐着点过来的,所以没有在大厅里等候太久,授官仪式就开始了。
张伟作为今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官阶等级为从六品。
张伟向着皇宫方向大声道谢:“谢吾皇隆恩。”
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吏部左侍郎:“下官见过左侍郎大人,下官初入官场,还望大人多多指点。”
张伟昨日在恩荣宴上认识吏部左侍郎,自己已经得罪礼部尚书。
以后想要在翰林院安稳工作,就不能再得罪眼前这个翰林院的二把手。
礼部是名义上的六部之首,但实际上的六部之首是吏部。
因为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甚至户部的权势都要大过礼部。
吏部左侍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大家都是天子门生,指点说不上。再说都是为皇上分忧,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
“大人所说极是。”
看到他端起茶杯,张伟便告退。
接着轮到榜眼和探花,两人都是授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接下来的进士,就需要各显神通,争取好位置。
有关系的找关系,有钱的用钱财开路。
有的能进翰林院做庶吉士,有的能进六部观政。
其他的进士则被分到全国各地任职知县。
有关系的能分到富裕的县城,没关系的只能去偏远的地方任职。
没关系又没钱的只能去一些,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任职。
名次靠后,又没关系没钱的,或者得罪大官的,甚至只混得一个正八品的县尉。
这就是本来该得的官职,被有关系有钱的举人截胡了。
张伟三人成了翰林院的史官,主要职责为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
所以皇帝上朝的时候,张伟三人得跟着上朝,还得在一旁默默记录皇帝说的话、做的事。
皇帝不上朝的时候,他们就负责在掌修国史。
翰林院相当于皇帝的秘书机构,只是天启皇帝不相信文官,反而宠信太监,使得翰林院的作用完全发挥不出来。
太监中的魏忠贤特别出位,尽然得到天启的信任,将他授职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可是魏忠贤不认识字,天启便再提拔一个太监李永贞为秉笔太监。
皇帝下达命令之后,会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记录下来,然后再转交给内阁,等到内阁大臣们拟定好具体的命令,再转交司礼监。
然后由司礼监的太监转给皇帝,皇帝看完觉得没问题之后,再由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盖上皇帝的玉玺,就成为合法合规的命令,可以下达去让各部门执行。
现在的天启皇帝不爱处理政事,一般不下达命令。
内阁的大臣们拟定的命令,得经过司礼监,呈给皇帝。
皇帝不想处理,就会交给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处理。
然后这司礼监的太监,就代为行驶皇帝的权力,拥有核实内阁命令的能力,一时间风头无两。
现在的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是魏忠贤亲自提拔上来的,知道魏忠贤很得天启皇帝的信任,便事事听从魏忠贤的话。
所以现在整个司礼监,都是魏忠贤的地盘。
另外天启还让魏忠贤统领东厂。
东厂是一个特殊的监察机构,他们有独立的牢房,可以绕开刑部、大理寺等机构,单独抓捕大明的官员,然后审案,关押,处置。
只要开明居马跟魏忠贤不对付的官员,无一例外都被他搞掉。
皇上称万岁,魏忠贤称“九千九百岁”。
所以现如今的魏忠贤,权力之大可想而知。
张伟三人授职之后,便去翰林院报道、入职。
来到翰林院先去跟主官报道,翰林院学士、翰林院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等身兼其他官职的要员,如今都不在翰林院。
张伟三人只好去跟侍讲、侍读四人报道。
轮级别他们只是比张伟高一级,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恭敬行礼之后,张伟三人便开始正式工作。
张伟呆过翰林院,做过编修,和修撰等等,即使不受待见,没有人过来教导他,照样可以正常工作,而且比一般的翰林院官员,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