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永安依旧灯火通明。
百姓们其实对陛下娶谁,好不好看,甚至是什么玩意她们都不关心,他们感激的是,结婚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发了一包黑面包,节约点那可是一家四口一天的口粮。
客房里面,一个精神老头,正在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喝着小酒。
“李严?听说你病了?”
瞬间,李严一个机灵,准备收拾桌子趴床上,就看到陈到冷眼走了进来。
“你有病呀?”
李严感觉手上的鸡腿瞬间不不香了。
“我有病?不是你说你病了吗?”
陈到坐下,拔下鸡翅吃了起来,这个李严搞粮特别厉害,所以跟着他总能吃饱喝足。
李严白了陈到一眼,他其实也郁闷,他本来能想到刘禅会那上庸换妹子。结果因为太贪了,心里全是物资,就没往这方面想。
此刻刘禅娶孙鲁育,上庸没了?诸葛亮肯定以为是他出的馊主意。所以故意装病,写信给诸葛亮解释这事。
“上庸那事是不是你出的注意?”
陈到端起盘子,一副鸡都是我的表情。
“哎,连你也不信我。”
李严郁闷,这样诸葛亮就更加不信了。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上庸的物资全被我儿子拉国库去了,我亏麻了好不?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才整了一只鸡。
“不是你出的主意?”
陈到又把盘子放桌上,两人私交甚厚,虽然知道李严贪心,但是大事上他还是基本拎得清。
“这次婚事,的确是我起的头,后来孙权拒婚以后,我就没这个想法了,我又不傻。”
李严头更大了,这不仅仅是上庸的事,还有更严重的。
“你这话的意识是?”
陈到感觉气氛不对。
“上次孙权就悔婚,这次虽然送了一个人女儿过来,但是,谁知道是孙鲁育还是孙鲁汶?”
李严也没见孙家宗族来人,就更加确定,送来的不是孙鲁育。
陈到脸色一白,是哟,当时我结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要是陛下因为这个发难?
穿着帅气新郎服,喝的微醉的刘禅,来到自己的婚房。虽然心里知道又被孙权坑了,但是还是的装作我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穿着红色锦缎婚服的女子,坐在床沿,听到开门声,瞬间全身微微发抖。
“美人——”
刘禅实在提不起什么兴头,美人也叫的毫无精髓。
瞬间,新娘抖的更厉害了。
“娘子,别怕,朕会好好疼你的。”
刘禅觉得这话是昏君必备的。
孙鲁汶脸色发白,咬着嘴唇,全身抖得更厉害,她虽然长得不丑,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也算是仪表端庄。
可是和孙鲁育一比,她就想繁星之于皓月。
此刻季汉陛下要是发现自己被骗了,说不定直接一刀就把我砍了。
也许,死了更好!
孙鲁汶深吸一口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手紧紧的拽着裤腿。也许被杀更好吧,这样母亲就安全了。
刘禅拿着精美的玉棍,挑开头巾,看到孙鲁汶,倒也不意外。毕竟从从东吴的送亲排场就可以看出来。
“你是孙鲁育?怎么和画上有些不一样?”
刘禅质问道。
“我不是孙鲁育,你杀了我吧。”
孙鲁汶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她很明白,自己死后,季汉就理亏了,这就是她那位父亲的盘算。
武昌,一个俊秀英伟的男人,往宫殿闯去。
“公子宣,请自重——”
宦官们被逼退。
“父王——”
孙登,孙权长子,不但能力强,而且非常仁孝,更加重要的是,孙权还特别宠爱这个长子。
“吵什么?”
孙权走出来,脸色有些不悦,但是并没有责怪儿子冒犯的意识。
“父王,鲁汶妹妹的事情,是真的吗?”
孙登心里很生气。
“孤这不是舍不得你小虎妹妹么?“
孙权辩解到。
“儿臣在意的不是李代桃僵这件事?父王,你到底有没有使其母杀其女?”
孙登微微后退一步,他感觉父亲有些陌生起来,这还是我那个敬爱的亲爱的父亲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孤怎么可能这么做,那可是孤亲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孤又不是禽兽?”
孙权说完顿感脸色发红,孤这是自己骂自己禽兽不如?
“父王既然没有,那儿臣恳请,派人带上重礼,前去安慰刘禅。”
孙登双手一拱,他也知道父亲有多宠爱孙鲁育,如今只能多送点礼物,看刘禅能不能看在季汉和东吴联盟的份上,饶过孙鲁汶。
“孤这就派诸葛恪亲自前去安抚,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孙权摸了摸胡子,不愧是孤的好儿子,他不说孤倒是差点忘记了,牌面上做的越足,等孙鲁汶死后,东吴就越占理。
“年纪轻轻的,那么想死?”
刘禅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孙鲁汶,倒是挺有骨气,有点让人佩服。
“我不想死,但是,还请陛下成全——”
孙鲁汶跪在地上,她怕自己到时候舍不得死,连累自己母亲。
“起来吧。”
刘禅扶起孙鲁汶,孙鲁汶就更急了,刘禅越是这么冷静,她就是越是感觉后背发凉,
他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脸冷静,可是心比谁都狠。
“朕有那么可怕吗?饿了吗?朕特意给你拿的。”
刘禅把食盒递了上去,结婚新娘还是很可怜的,坐在房里什么都没得吃。更加可怜的是,孙权都懒得给她配几个丫鬟。
“陛下,你杀了我吧,我不恨你,我还会感谢的,如果有下辈子,我再来报答您。”
孙鲁汶一心求死,显然,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忤逆父亲,他真会杀了母亲。
“让朕猜猜,吴王用你母亲威胁你?只要你死了,我们季汉就理亏,到时候就没人在追究他李代桃僵的事,对吗?”
刘禅服了,难怪孙权后期杀那么多人,他其实一直那么冷血,只不过为了维持体面,没暴露出来而已。
孙鲁汶抿嘴不语,只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要是知道你为了她而死,她还会独活吗?”
刘禅反问道。
据说盗墓的都是儿子下去,父亲在上面拉绳子,因为出什么意外,儿子会毫不犹豫丢下父亲跑路,但是父亲是绝不会丢下儿子的。
“可是,我没得选,人生于天地之间,若是不孝,与禽兽何异?”
孙鲁汶苦涩的说到,生于帝王家,就注定生不由己。
“起来吧,拜过堂,哪怕是被骗了,你也是朕的妃子。”
刘禅扶起孙鲁汶。
“朕和你爹的事,你别管,朕保你母妃安然无虞。”
刘禅把食盒递上去,老婆嘛,多一个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