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是被身上柔软的触感弄醒的。
已经洗漱好的少年靠在床边，温热的指腹拿着一管药膏轻轻涂抹。
冰冰凉凉的感觉。
“姐姐醒啦！”
小禽兽穿上衣服人模人样的，掀开的被角被小心掖平。
“已经替姐姐上过药了，下次南初会注意的。”
少年眨了眨眼，软白的脸蛋儿有些红。
“今天早上曹家送来了邀请函，是曹家家主举办的一个拍卖会，姐姐要去吗？”
撑起身子的一刻，被子滑落，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简直就像是家暴现场。
少年压低眉眼，只一眼，喉咙又干了起来。
他轻轻替女孩儿将被子盖好，有些愧疚，还有点心疼。
刚和曹家合作，这个面子怎么也得给。
商晚皱了皱眉，身体实在有些不舒服。
像是出厂零件又被重新组装了一遍。
少年低着头，雪白的脖颈露出。
端着无害的模样，做着禽兽的事。
商晚磨了磨牙，露出来的小梨涡也表示不满。
她抬手推了推杵在床边的少年：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似乎找了可以让女孩儿开心的法子，少年墨眸亮晶晶的抬起：
“我可以帮姐姐的！”
眨巴眨巴眼睛，少年顶着女孩儿丢过来里衣被赶出了房门。
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曹家的拍卖会请来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
乱世之中，谁会和保命的军火过不去呢。
“你怎么带了毛线来？”
和来的人口头寒暄了一阵，商晚留意到少年揣在兜里露出来的浅色线团，伸手揪了揪。
“有钩针，小心别碰到。”
轻轻握了握女孩儿的指尖，曹望看见人已经走了过来。
拉过来的线头被少年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商先生，家父在二楼备好了茶水，上去坐一坐？”
曹望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笑容天衣无缝的温和。
二楼的厢房窗口是直接可以看到楼下拍卖的东西的，有看上的只需按铃参与竞拍就好。
倒是比挤在楼下更轻松。
拍卖很快开始。
商晚本来也就是来走个过场，又没有想要拍的东西，百无聊赖索性将目光放在少年身上。
“你在织什么？”
少年的手很漂亮，指骨又白又长，绕在指头上的线勾出几分禁欲的错觉。
尤其是在少年抬眸不好意思看她的时候，错觉立刻被打散。
指头算不上灵活，少年耐心地穿针引线，又分出几分心思回答女孩儿的问题：
“就是练手的东西而已。”
楼下的拍卖似乎激情澎湃，转眼已经交易出去三四件物品。
负责人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他又介绍新的物件。
无趣……
商晚靠窗托起下巴，白嫩的脸蛋儿被挤得有些变形。
纤细的指尖透着健康的一抹粉，圆润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颊。
少年目光落在女孩儿的指头上，脑袋有些疼。
手上的针不注意戳进指头里，出了一点儿血。
少年第一反应是先查看织出来一角的围巾有没有沾上血。
指尖被女孩儿用帕子擦了擦，针戳到的伤口其实很小，血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