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软的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小姑娘皱巴着小脸儿，费力地张了张嘴。
柔若无骨的小手抬起，攥着男生的衣角，竭尽全力往上。
僵硬地低头，小姑娘温热的手心捂住他冰凉的耳朵，漂亮的眼瞳失了神采：
“我们…不听哦…”
小手无力滑落，小姑娘歪着头，白着小脸儿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怎么会……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巷口传出的大人的声音模糊着被拉远。
被拉扯的动静清晰。
手心的血液宛如一团火。
意识在下坠。
好累啊……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30％！”
………
“小珩？小珩！”
手臂传来轻轻的推搡感，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很清晰。
断裂的弦悄无声息被拼接得完好无损。
宋年珩蓦地睁开眼睛，胸口压抑的一口浊气被早晨温暖的阳光打散。
混沌的意识用了很长时间恢复。
挡住眼睛的手顿了顿，温吞地看着苍白的手，手心粘稠的血液宛如一场梦。
“奶奶，你记得小时候在隔壁大院，商家的小姑娘吗？”
正在打开窗子的老人回头看了一眼，疑惑地摆了摆手：
“什么商家小姑娘？”
宋年珩低头，看着摊开的手心，眉心微微皱了皱，声线晦涩：
“没什么，大概是，记错了。”
光圈透过玻璃，肆无忌惮的闯入。
低垂的长睫在眼睑落下一片斑驳剪影，头顶的碎发多了几分凌乱。
心口大抵有些不适应，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
揉了揉眉角，闭眼就浮现出那个小小姑娘躺在怀里毫无生气的模样，头痛欲裂。
梦里以为是梦，梦醒又觉得那不是梦。
宋年珩抬手，用力将凉水扑在脸上，麻木的神经接受到刺激，大滴大滴的水从轮廓分明的脸颊滚落，撑在洗漱台上的指骨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额角的碎发被水打湿，衣领隐隐透明。
房门被轻轻叩响，女孩儿探出头，娇嫩的指尖扶住门把手，漆黑又漂亮的眸子眨了眨：
“可以吃早点了。”
明明应该是一晚上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宋年珩指骨微蜷，拿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跟着女孩儿走了出去。
早点很简单，牛奶鸡蛋。
女孩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鸡蛋剥好放到老人面前，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你小时候，头部有受过伤吗？”
女孩儿拨弄着蛋壳，殷红的唇角染上白渍，不解的抬眸：
“什么伤？”
明澈的眸子似乎收敛了夜空的所有繁星，灿烂明媚，汇聚成耀眼漂亮的黑曜石。
收紧的指尖无力松开，宋年珩低头，轻声看着面前的早点，眸光浅浅空洞：
“没什么。”
或许那真的是梦，却真实得让他在醒来之后无所适从，迫切渴望找到蛛丝马迹。
余光瞥见客厅的行李箱，宋年珩怔了怔：
“你要出门吗？”
女孩儿目光看过去，将蛋壳扫到了垃圾桶里，软软点头：
“我在国外还有最后一场巡演。”
低头敛去眸中的情绪，似乎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和女孩儿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