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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去,生日的时候老人尽力满足了他一切需求,也早早出门去了很远买回来一个小蛋糕。

宋年珩拧了拧皱眉,看着现在的奶奶,又无端开始担心未来的奶奶。

很矛盾的两者。

“阿珩哥哥?”

脆生生的嗓音夹杂着欢快的脚步声,刚下了舞蹈班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小时候的商晚,和十八年后的她,多出来的是稚气和纯真,无忧无虑。

接住扑过来的小姑娘,宋年珩垂眸,蓦地想起女孩儿自我介绍时,眼底浅浅溢出的复杂,眸光微暗。

书包被他顺手接了过去,小姑娘从怀里仰起头,漆黑精致的眼瞳扑闪扑闪的:

“我新学了一个舞蹈,跳给阿珩哥哥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宋年珩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眸子微软:

“好呀。”

或许天赋真的是从小就能看出来的。

小姑娘才五岁,跳天鹅湖就比那些学成的人都有模有样。

每一次的舞步转换,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将舞蹈的灵魂浸入,优雅高贵。

“商家这小丫头,确实是块跳舞的好料子!”

奶奶将切好了的水果端上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大院里挂起的纸灯笼温馨而美好。

宋年珩看着院子中央的小姑娘,不动声色点头。

高难度的旋转让外行人看得心惊,小姑娘似乎也将自己绕晕了,站在原地吐出几口气,才晃了晃小脑袋走过来。

稚气未脱的清澈眸子眨巴眨巴,可爱的小下巴一扬,显然是在等夸奖。

宋年珩戳了一块削好的水果递过去,被小姑娘躲开。

娇嫩的指头指了指饱满的黑葡萄,小姑娘理所当然的坐在男生身边,张着嘴准备投喂。

宋年珩无奈又好笑地换了葡萄递过去。

酸甜的汁水散开,小姑娘舒展开眉眼,晃了晃够不到地面的小短腿,小脑袋来回摆动。

老人看得失笑不已,转身进屋去拿了打火机。

蛋糕被放在方正的小木桌上,宋年珩目光在接触到的一刻,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积压的恐惧似乎被点燃的蜡烛灼烧开一个口子,雷霆之势蔓延。

垂下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小珩,愣着干什么?快许愿。”

老人温声提醒,和未来一般的慈爱目光,心口的怅然恐慌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将院子里的灯全部关了,黑暗中只有晃动的蜡烛传出微弱的光亮,摇摇曳曳,内心的黑影一点一点滋生。

“大佬,出事了——”

系统探出头,商晚托着腮帮子,长睫颤了颤,不动声色敛去情绪。

小姑娘紧张又激动地靠近,剧烈运动之后像是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球,小小声似乎怕将脆弱的烛光吹灭:

“阿珩哥哥,快闭上眼睛许愿!”

小手合十,小姑娘用力闭眼示范,又分出心思睁开一条缝偷瞄男生的动作。

咬了咬牙,宋年珩努力将颤抖的手合十,跳动的火光下,唇色微微发白。

心脏压抑得几乎快要窒息,冷汗从后背滚落。

心绪被无端搅乱,混沌得像是一锅大杂脍。

宋年珩闭上眼,长睫不安地颤动,咬紧的牙关竭尽全力控制着,慌乱的心慢半拍的终于平息,唇瓣微微蠕动——

“哎呀!”

“蜡烛灭了。”

合十的手蓦地收紧,宋年珩心口压抑的窒息感不减。

黑暗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点一点侵蚀。

小姑娘娇娇软软地立刻抬手抱紧身边的男生,柔软的小手覆下,紧紧扣住男生冰凉的指尖,软软的嗓音低低的:

“一定是我刚刚用力呼吸了!”

脑袋蹭了蹭宋年珩的肩巴,香软的气息扑面而来。

拧紧的眉心缓了缓,侧开的眸子漆黑一片,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

小小的呼吸一下一下传出。

老人被逗笑,轻轻按下打火机,重新将蜡烛点燃。

视野里的火光温吞地撕破黑暗。

小姑娘鼓起腮帮子,眨巴眨巴眼睛,漆黑又漂亮的眼瞳深处也亮起一根蜡烛:

“阿珩哥哥快许愿!”

迟钝而缓慢地转头,看着跳动的微弱烛火,宋年珩垂眸,长睫轻颤,慢慢阖上眼睑。

从前的七岁生日愿望是什么,大概是想让他的父母多陪陪他。

现在的七岁生日愿望,只是希望,他的父母能平平安安,哪怕,见不到……

颤抖的长睫宛如失足掉落火海的蝴蝶,扑腾着费力挣扎。

眼睑落下的一片阴影,摇摇欲坠。

他回到了过去,他阻止了父母回来。

这一次,愿望会成真么?

眼底浮起一团希望,宋年珩不安拧紧的眉心有了几分松动。

“嘭!”

大院门被推开,黑影着急忙慌地闯进来,粗犷的声音清晰传入耳膜:

“婶子!老宋夫妻出事了——”

来不及收敛的情绪,宋年珩紧闭着的眼不敢睁开,用力分辨着闯入者带来的消息。

“……我们在银行底下看见的,老宋夫妻从楼顶跳了下来……”

“老天啊……”

上了年纪的奶奶禁不住刺激腿软倒了下去。

对周围的感知似乎敏锐的可怕。

知了还在叫,甚至蜡烛细小的噼噼啪啪燃烧声也清晰可闻。

还有小姑娘加重又放轻的呼吸……

宋年珩合十祈祷许愿的手收紧,指骨传来错位一般的疼痛感。

眼皮似有千斤重,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第六感早就预告,从他在墙头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充斥着的不安,决堤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极限。

意识里有什么东西不住地下坠,勉强睁开的一条缝,旁边的小姑娘眼圈红透,怔怔地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撑着他不知所措。

好累啊……

……

大院里挂起了白条,多出来的两个骨灰盒被摆放在了正中央,敞开的大门,过路的邻居往里看到跪在灵堂面前单薄的一个小孩儿,惋惜而怜悯地摇了摇头。

诵经的人是奶奶请来的,一声一声,激不起死寂的心半分波澜。

宋年珩跪得笔直,看着黑白遗照里,慈眉善目的父母,酸胀的眼眶流不出半滴眼泪。

心口堵着的大石头一夜之间瓜熟蒂落,冥冥之中似乎早就预料到。

pS——

我知道最近更新确实很拉胯呜呜呜,最近事情太多了等空闲下来阿肆会努力给你们补偿的,我立血书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