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手搭在车门上,看着女孩儿紧绷的小脸儿,陆弦心口的某一块蓦地塌陷。
“三!”
干脆利落的一声,司机身体下意识地作出反应,猛地朝着树林一侧跳出去。
“嘭!”
火光四溅,飞扬的烟雾中女孩儿勾了勾唇,娇小的身影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决绝而坚定。
陆弦攥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
漫天飞尘火光,男人眼中无限缩小,只有义无反顾扑向自己的女孩儿。
商晚方向把控得极好,小小的身体稳稳跳进男人开了门的副驾驶。
保姆车爆炸的巨大冲击力袭来,男人将话压下,垂眸猛地踩下油门。
同时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系得稳稳的安全带。
爆炸的余威冲击而来,“吧嗒”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商晚自我防御意识很好,护住原主脸蛋的同时正要去护着脑袋,男人被冷汗浸透的燥热大掌骤然按着女孩儿的脑袋将人摁进了怀里。
手臂挡在女孩儿的背部,绵软的身体下意识抚平了男人紧皱的眉宇。
攥住女孩儿颤抖的指尖,陆弦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
“滴滴滴!检测到碎片存在危险!”
识海里系统不断发出警报,通过零九播报,陆弦不出意外会挡住保姆车炸过来的尖锐碎片。
而尖锐碎片正对着的位置,是心脏……
指尖蓦地僵住,男人察觉正要安抚,可原本乖巧的女孩儿不知哪来的力气骤然将自己掀翻护在身下。
陆弦看不到的角度,尖锐的碎片穿透女孩儿的肩胛骨,血液顺着黑色礼服蔓延。
被女孩儿保护的错觉……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85%!”
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女孩儿稳稳抱在怀里,可身上的重量还是蓦地一重。
似乎隐隐压抑着几分痛呼。
巨大的火光中,残破不堪的迈巴赫又掉落几个组件,缓缓从弥漫散开的浓雾灰尘中驶出来。
劫后余生的错觉。
陆弦吐出一口浊气,女孩儿脸色似乎比之前苍白了些。
是因为害怕吗?
指腹轻颤,白皙的手背上,擦伤和淤青异常显眼。
“还好吗?”
手机已经在冲击中被摔得粉碎,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警方应该很快就会出动。
商晚困难的点了点头,肩胛骨的已经不再流血了,钝痛也有些麻木。
好在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看不出来自己受了伤。
指尖一点一点攥紧了男人的衣角,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仿佛用尽了女孩儿的全部力气,绵软的声线染上脆弱:
“送我去参赛。”
脸色蓦地沉下,陆弦攥着女孩儿的手不自觉用力了几分。
“唔……”
压抑不住的痛呼传出,抬眸看到女孩儿被攥得发红的手腕,惊慌垂眸。
将外套脱下盖住女孩儿露出的姣若白玉的腿,陆弦弯腰毫不费力将女孩儿抱出了车外。
“送我去参赛,求你。”
娇弱的指头攥紧了男人的衣领,紧蹙的眉头压抑着不知名的痛苦。
将人抱到安全地带,陆弦垂眸看着胸前的小脑袋,薄唇紧抿:
“那么在乎晋级赛?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么?”
怀里的女孩儿实在是太轻了,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可微弱绵长的呼吸喷洒而来,却又真真实实的。
看着女孩儿倔强的小脸儿,男人眉间慢慢爬上烦躁,语气不自觉恶劣下去:
“知道娱乐圈规矩吗?没有资本没有背景,一下子崭露头角,就等同于公然动了别人已经分好的蛋糕,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怀里的女孩儿似乎轻轻抖了抖身子。
点到为止,陆弦垂眸,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商晚就像是不染世俗的白纸,而他就是那个执笔之人,浓墨重彩想要将这张白纸染黑。
指腹摩挲着女孩儿光滑的下颚,男人垂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看看你这幅狼狈模样,怎么去参赛?”
哪怕满身狼狈,女孩儿也有足以惊艳镜头的能力。
毫无疑问……
垂眸压下不该有的情绪,陆弦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平日里用来装b格的腕表,默不作声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儿:
“现在距离比赛开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你要是真想去参赛,就祈祷救援人员早点发现我们。”
话音刚落,警笛声“呜呜呜呜”传出,很快就到了两人面前。
陆弦:“……”
许然从警车上跳下来,看到商晚的模样,眼眶里立刻续满了心疼的泪水:
“晚晚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用力抹去手心流下的液体,商晚靠在陆弦怀里摇了摇头。
警方快速对车祸现场进行勘察,并表示需要带两人回去做一个口供。
“我可以不去或者暂缓吗?我还有一场比赛,我必须要去参加。”
唇瓣接近透明,被许然扶着站起来的女孩儿脚步踉跄,眼神竟然带着恳求。
颀长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拉扯领口的动作无力垂下,认栽一般上前:
“我去警局录口供吧,她确实有一场耽误不得的比赛,麻烦,通融一下。”
知道两人的身份,警察立刻表示去参加需要派一个警员跟随。
商晚没有任何异议,顶着男人恨不得将自己看穿的目光在许然的搀扶下上了一辆警车。
走动带来的疼痛异常明显,商晚靠在许然肩上,惨白的小脸儿皱在一起,缓慢地调整着呼吸。
“大佬,有痛觉屏蔽器,只用一个气运值就可以兑换。”
长睫轻颤,商晚扭头埋进小姑娘香香软软的怀里,一脸抗拒:
“不要,神界的那么多酷刑我都试过,这点小伤问题不大。”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养尊处优被人捧在手心里怕疼的小公主了。
总之谁也别想打她气运值的主意!
商晚一路忍耐,车子行驶到晋级赛现场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女孩儿慢腾腾眨了眨眼,水雾褪去,一片清明。
“晚晚姐,你脸色不太好……”
许然小心扶着人下了车,女孩儿身体冷得像一块冰,不时地还在打哆嗦,娇嫩的指头也透出几分灰白。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