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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苍穹有泪,鬼哀泣血

武德是个什么东西?

王岳可不是迂腐之人。

好不容易找到九世恶人的线索,当然不能放弃。

事情是从秦广王口中得知,现在发现秦广王女儿参与其中,这让他很警惕。

碰瓷,亦或是背锅侠。

至少要弄个明白,莫名其妙地当了傻子可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哪怕是秦广王亲自来了,他也要问个明白。

而只有拳头大,才更有说话的资格。

蒋玉娇也没想到王岳会如此霸道。

地府两位牛人出面都没用,上来就是如此大招。

五雷轰顶,这已经是天师级的实力。

传言果然不实不虚。

一个哭丧棒陡然升空,九节鞭也被掷出。

两位阴神直接祭出看家的法器抵挡。

可他们的脸上依旧凝重,手上也不停。

一见发财和天下太平被他们摘下,黑白两色长发披散开来。

“帽高敬环宇!”

“心宽收福禄!”

两声怒吼齐齐响起,两只高帽黑光缭绕,旋转着飞上高空。

随着两人繁杂的手印,与他们的武器一起迎向五道彩雷。

这是他们本命法器。

一帽三千年。

当他们成为鬼差时,便被赐发了这两顶高帽。

头顶天,脚踏地,正道沧桑,鬼生蹉跎。

寒来暑往三千载,帽子见证了他们的功绩,也时刻被他们祭炼。

他们甚至一刻都没摘下过。

可现在,为了抵挡至阳天雷,他们别无他法。

只从气息便能看出,这是超越他们等阶的天雷。

轰隆!

数道声响合二为一,雷霆与武器和帽子相交。

凝实的黑气瞬间被劈散,雷霆和法器的本体交锋。

闪电持续,法器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娇罗刹惊骇莫名。

黑白无常的拿手武器最是不堪,不但毫无光泽,被击中的位置已经在变弯。

阴神的法宝可都是圣器,黑白两位的甚至是中品圣器,在地府中也是鼎鼎有名的。

可竟然连王岳徒手发的雷霆都抵挡不住吗?

嘎吱,咔嚓嚓!

两把武器在哀鸣。

三秒过后,随着两声声音陡然变大。

娇罗刹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两件法器断了!

哭丧棒上的毛已经掉光,白色的棒子已经发黑,自中间折断,如一个破树枝般掉落。

让无数恶鬼颤抖的九节鞭也一样。

鞭子已经彻底解体,变成了十几截,如同被斩碎的蛇骨般掉下。

两件法器损毁,不过还好的是,两顶高帽依旧顽强,在彩雷之中越发夺目。

“谢叔叔和范叔叔,你们加油!”

娇罗刹忍不住叫喊出声。

平时她没大没小,此刻却是打心底的尊敬。

为了她,两位阴神的法器都碎了,她满心愧疚,更多的感激。

可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她再次愣住。

情况很糟糕。

黑白无常浑身黑气明灭不定,双手法印也艰难无比。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无比,让结印岌岌可危。

娇罗刹知道,那是天雷的力量。

至阳之力已经初具天道雏形,对于任何阻挡它的行为或方式,自有它的意志去阻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法力对拼,而是涉及意志的体现。

大道意志!

天师顶峰的领悟!

娇罗刹浑身颤抖,她终于生出了后悔的想法。

或许不该来的。

更不应该调戏王岳,激怒他!

可是不对啊,明明是她在受委屈,她只是说几句狠话,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王岳你要干什么,我并没有做什么,再这样他们会没命的!”

她没有危言耸听。

黑气散尽,便是两人的覆灭之时。

王岳单手向前维持掌心雷,声音却异常冷漠。

“想要认输?除非你交代九世恶人的所有事!”

这是王岳的目的。

牛头马面都杀了,也不差一对黑白无常!

九世恶人?

娇罗刹面容一呆。

原来王岳为了这个。

这四个字似乎击到了她的死穴,让她无话可说。

只是她身上黑色阴气剧烈翻滚,两行血泪自眼中流出。

作为灵魂体,它们同样有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

苍穹有泪,鬼哀泣血。

“和两位叔叔无关,请你不要再为难他们,求你了!”

哀鸣中,娇罗刹的身体漂浮而起。

她的脸色再次惨白,指甲暴涨两米有余,苍老暴虐的气息四散开去。

一道红色血眸凝视着王岳,恶毒中带着决绝。

娇罗刹已经变身完成。

此刻的她实力不可知,做的事却让王岳皱眉。

因为她没有攻击,而是向着五道彩雷而去。

可是你个极阴之物,竟然敢往阳雷上撞,而且是突破天道,不含一丝阴气的至阳之雷?

变身成了雅赛人,可脑子不管用啊。

就算你是个双黄蛋,也不能和石头比头铁不是~

“王岳,因我而起,你要追究,我便随了你的意!”

冰冷的气息环绕,声音似自九幽而来,击在每个人心底。

看着那决绝的身影,王岳懂了。

以最强之身替之!

有死意。

“我们能顶住,小姐你快走。”谢必安焦急地劝诫。

“尊卑,主在上,荣辱共担!”范无咎手上艰难,说的却异常坚定。

王岳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地府来的都是倔驴吗!

主辱臣死,好特么忠烈。

老子又不是想杀人,只是要通过武力了解内幕。

能解了九世恶人的锅,不想当替罪羊。

可这一出集体碰瓷,就很难为人。

真要是噶了,那他就是二愣子他爹,愣到家了。

从此以后,怕是与地府水火不容了。

王岳被三头倔驴难到了。

正当他考虑降低下阳雷的威力时,异变再生。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自胡同口传来。

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进。

人还未到近前,一个灰色的物件便急速射来。

那是一个陶碗,很有年代感,绝对是个古董。

可做工却粗糙无比,似是千年前穷人家出产,很是寒碜。

说白了,就是古代贩夫走卒们使用的陶碗,买二两酒送三个那种。

陶碗卖相奇差,威力却不凡。

刚到近前就迅速变大,眨眼间和锅盖一般。

当它飞到三人头顶后,已经变为数米大,将王岳的掌心雷全都挡下。

来人是个老妪。

虽然是走来,可整个身体都飘着,显然出自地府。

一身灰布麻衣,和空中的碗一样,很有年代感。

身上脏不拉几,好几块补丁不说,还有很多污渍,弄得和破抹布一样。

两个字,邋遢。

老妪的眼睛浑浊不堪,却让王岳有种能洞悉人心的错觉。

“王岳,咱们打个商量,你放过他们,所有事我告诉你答案!”老妪说道。

王岳皱眉,试探着问道:“您老姓孟?”

老妪脸上浮现一丝慈祥的笑意,并缓缓点头。

王岳恍然大悟,指着老妪大咧咧道。

“呀,我知道了,长城就是你给哭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