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起来,莎迪和艾比盖尔有些关心福雷斯特山脉别墅的庄稼。
在唐斯太太的精心照料下,但愿等到自己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片金灿灿的硕果景象。
画面绝对会很美...
谈及到这个话题,莎迪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宋昊的身上:“话说宋昊,你知道大溪地这个地方吗?”
还在用毛巾清洁自己枪支的宋昊皱起眉头:“不知道,我只听达奇提到一嘴,具体的位置恐怕不在美国。”
换位思考一下,其实美国也没有什么世外桃源,到处都是枪火与叶子。
纯粹一个堕落的国度...
约翰目光一瞥,冷不丁在旁边补了句:“他总是和我们说要去大溪地,只要有钱了,大家便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买买农场,或者做点生意,这就是达奇的说法。”
“结果谁知道呢?”
自从上次在马掌望台的真相揭穿以后,他就再也不信任这昔日的帮派首领,一度视为父亲的达奇·范德林德。
甚至退一万步来说,他发自内心的希望达奇在身体康复以后,能考虑一下是否退隐西部。
毕竟他与何西阿的年纪不小了,不行就拿一部分钱去做点小买卖,没必要继续亡命之徒的生涯。
安享晚年不好吗?
就在这时,约翰的大脑就仿佛是受到电流刺激,连忙询问道:“话说有迈卡的消息了吗?”
“那混蛋可是带着足足十万美元不止的钞票,既然达奇他们吃不下,不如咱们来吃这锅肉。”
只见坐在对面的查尔斯用匕首雕刻着木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已经麻烦了印第安人部落的朋友。”
“如果他们发现有范德林德帮或者迈卡的踪迹,会想办法帮我们盯住的,直到我们出海回来。”
“希望有所收获。”
这多少有些依赖着血缘关系。
反正一时半会,这位背叛范德林德帮的老鼠,悄悄卷走铁皮箱子的迈卡是断然不会冒出水面的:
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然而宋昊并不急于对付他,自己深知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就好比那箱沉甸甸的钞票。
碰上,那就收入囊中,碰不上,那也无能为力。
眼看时候不早了,他索性催促大家回房间休息,补充一下精神。
“对了,从今晚开始,我们五个男人之间需要依次来守夜值班,听清楚了吗?”
女人们的身体状况放在这里,平时还要照顾小杰克和做饭,就不必伤精神了。
她们需要好好休息。
此言一出,困意浮上心头的亚伦不禁揉了揉眼睛:“老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守夜?”
坐在椅子上的宋昊放下手里面的威士忌:“除非你想在大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他妈的海盗用枪管顶在脑门上。”
“不然还是乖乖看着点为妙...”
时间来到深夜的三点钟,只觉得外面冷风刺骨的亚伦裹紧身上的衣服,颤颤巍巍点燃了一根香烟。
肉眼可见旁边尽是熄灭的烟头,看来愁得不行。
考虑到这久他基本没有什么要忙活的事情,所以第一晚的重任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奶奶的猴子屁股,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的?”
忍不住哈欠连天,逼得泪水都润湿了眼眶。
身后船长室的钟表依旧滴答滴答作响,听得人心情烦躁,恨不得冲上去把它砸个稀碎。
随后伴随烟头的灯光闪烁,只见一道身影从甲板下面走上来,赫然就是前来交班的宋昊。
他们一个人负责上半夜,一个人负责下半夜,以此来减轻工作强度。
避免浑浑噩噩的失足掉进海里。
“谢天谢地,老大,你可算来了,我都他妈要被冻死在外面了。”
一脸鼻涕乱飞的亚伦急忙凑上来,宋昊先是把携带的大衣递给他,不忘拿来了一壶烈酒。
这家伙浑身冻得发颤,手掌发紫,现在的气温想必只有零下五度,确实难熬。
因为他们身下的野火号正在朝着大西洋的北部进发,时不时会体验到从北极刮来的洋流威力。
仰首几口烈酒下肚,亚伦的身体这才暖和起来:
“这外面真不是人待的,就算海盗也不愿意跑出来接活,老大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
“还是被窝里面躺着舒服。”
结果宋昊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不远处的海面,默不作声。
要知道今天的夜空乌云笼罩,导致看不清楚具体的状况,无疑增加了潜在的风险。
冷,只觉得冷,甚至是超乎寻常的冷...
宋昊急忙问了句:“亚伦,这股强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刮的?”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正准备回去暖身子的亚伦回忆道:“如果非要算起来,应该二十分钟以前就刮个不停了吧?”
此言一出,某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一边催促亚伦把墙壁上的煤油灯给拿过来,自己则快速来到桅杆的正下方,检查起来头顶的帆布。
光线微弱,情况远远比自己预想之中的还要夸张。
用绳索固定的帆布完全撑开,这代表着什么?
身下的野火帮正在全速前进,又或者说正在被迫卷入到一个风暴点中...
这他妈是要命的!
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宋昊直接喊了句:“亚伦,去把他们都给我叫醒,速度快点。”
刚刚拿到煤油灯的亚伦显得不知所措,发现空气中迎面吹来大量的雨水,风力变得更加强劲。
就连嘴里咬着的香烟都给当场吹灭。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几分钟以后,神色疲惫的众人就从休息室内跑出来,衣服和头发都还乱糟糟的。
亚瑟伸了一个懒腰:“我操,这才几点钟,怎么就把我们给叫起来了?”
反观约翰则完全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丝毫没有把话给听进去。
之所以能站着,仅仅依赖于肌肉记忆。
只有查尔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快步来到甲板前感受着一股能把成年人都给吹翻的强风。
耳边的呼啸声不停:
“坏了,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只能但愿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案,否则真的要是硬着头皮穿越前方的海域,屁股等着开花。
他以前曾亲眼见过水手被卷到十多米高的空中,然后重重砸在甲板上的惨象,堪称血肉模糊。
亚伦咽了咽口水:“将近三十分钟了,查尔斯,我们该不会是碰上暴风雨了吧?”
只见不远处的宋昊正在尽力固定帆布的绳索,额头冷汗直流。
下一秒,表情凝重的查尔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恐怕比这个还要麻烦,伙计们,我们大概率是碰到海上龙卷风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海上龙卷风,但就从一个龙卷风来看,就他妈吓得够呛。
闭上眼睛,狂风夹带着雨水砸在脸颊上,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