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迎面一个身穿破烂,全身脏兮兮的乞丐撞到了完颜阿极烈。
乞丐低着头,连连道歉。
他嫌弃的捂着鼻,乞丐周身一股厌恶之气,他拍着被乞丐碰过的地方,一摸腰间,发现少了个东西。
“不好,有贼!那乞儿……”他转身便追去抓贼去了。
我追是不追?
茯紫苏犹豫了片刻,马上追了上去。
她见前面都是人,便一跃上了房檐,一路追着乞丐进了巷子,这才跳了下去。继续追着他。
“贼人站住!”茯紫苏喊了一声。
乞丐把旁边的竹子全都撂倒,挡住了她的去路。
狭小的道路被阻挡,只得到另一边了,正巧完颜阿极烈也刚赶到这里。
“他去里面了,我们分头追。”
他拦住了她,“要不算了,巷子又黑又窄,万一是想引我们过去,一网打尽呢。”
“那招文袋对你很重要吧,方才被偷了,我见你甚是紧张,别多说了,再不追就真的找不到了。”茯紫苏给累的都忘记压嗓子。
这声音……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不好!”他惊呼一声,马上赶到她追去的方位。
只一会儿,便没了人影,只剩下地上一团杂乱的脚印。
刚才那乞丐身上的味道……
颉必廿!
“土敦,人给抓来了。”犬封押着茯紫苏,低垂着头,已经被迷晕了。
颉必廿上前半蹲着,看着带着面具的人,不用摘下便知道抓错了人,他气的闭上了眼,怒道:“笨蛋,不是他!那家伙在草原这么久,他的身形还能认错?”
“这,他平常都是带着面具,跟这个一模一样,我们这才……”
“看来他早就已经起疑,找了个替身等着我们上钩。”
“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理?”
“关押起来,再有任何闪失,拿你们是问。”
“是。”
颉必廿赶忙写好信纸,告知完颜讹鲁,问询下一步计划该如何行事。
飞鸽刚飞出,在营地一里外,完颜阿极烈已经快马回来了。
四处都是颉必廿的人,必须小心行事。
他庆幸,幸好之前已经知道可汗让人派了另一小批人马在百里外的城郊树林另作他用,只是没想到会让颉必廿这个小人领队,若不是他常年燃着香料,也不会这么快就露馅。
偏僻的营地帐篷里,茯紫苏已然被捆在木桩上,绑她的人刚走,她便偷摸着睁开了眼。
幸好夜隔被那黑衣人给打伤,身子虚了点,鼻窒复发,没有吸入毒气,要不然吸入软筋散,我如今只怕是废人了。
她手一直在后面解着绳,没一会便解开了。
叔父这独门解绳手法真真是妙绝,无论何种绑法都能解开,若还能碰到他老人家,定要再讨几招独门武艺。
她拿下发簪,在帐篷的后面刺了个小缝,见门口有两人守着,四处都是守卫巡逻。
再等等吧,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块儿晃晃悠悠吧。
距鬼市到这儿约摸是有两个时辰,此地应该差不多已经过了临安,马车上坎坷不平,金人应该是哪个山头落的脚。
看来他们真是想要造反。
也不指望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金人私自在山林搭建营地已然是铁证,小命要紧,我得尽快逃离。
已经有半刻没有看见巡卫,她趁此时划破了帐篷,从缝里溜了出去,平明逃窜躲进了丛林中。
一刻过后,又一队巡卫开始在这片巡逻。
上个巡逻的好像在附近走了半个时辰,每隔一刻便会来换岗,那还要蹲半个时辰,这得要老命了。
此时一个巡卫低着头行礼,“土敦有令,让你们速去主营地集合,有要事要办。”
他们没有半点犹豫,马上带队走了。
随后他马上掏出迷针,手一挥刺向门口两个守卫晕了过去。
“苏合。”完颜阿极烈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里头昏暗,并无人的迹象,只看见有个破裂的口子。
她应该是从缝中逃出去了,不过外头一直有巡卫,她是怎么逃的?
他从那个缝中钻了出去,四处查看,也没发现踪迹。
“阿极,阿极!”茯紫苏用极小的声音叫着他。
他寻着声往前,快靠近了她才探出头。
“你怎么——”两人同时开口。
“此地不宜久留,快跑。”说完他领着她往前跑一直没停。
到半山腰之时,他们听见起码有一队人马往他们这儿赶。
完颜阿极烈拉着她,走进茂盛的草丛中,叮嘱她,“躲起来,别被他们发现了。”
“你呢?”茯紫苏见他还站着,似是不打算躲着。
“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他们人这么多,太危险了,一旦被抓住……”
“我不会有事的,分开跑总比一起被抓住的好,把面具给我。”完颜阿极烈伸着手。
他说的有理,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信吧。
她犹豫片刻便给了他,“小心,切勿被抓住。”
他带上面具,笑道:“明夜在今天碰面的老地方见。”
说完他迅速跑开去引开人马。
见着逃跑的身影,果然全都去追他一人。
对不起,阿极,你可千万要平安逃出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