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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津门的官道上,一百士卒押运着三千多只鸭子,足足装了五十车!
一队人马有说有笑,几乎没有什么紧迫感!
押运三千多只鸭子的队伍,自然是青营的士卒,而且多数都是将门子弟!
在青营操练的这段时间,可谓是把他们给憋坏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出来放风的机会,自然是抢着出来,也全然不顾那一车车鸭子的味道不太好闻了!
领队的是秦羽,谁叫这三千多只鸭子是他家庄子里的财产?他又比较熟悉鸭子的习性呢?
在路上已经走了一天多了,押运的三千多只鸭子略有损耗,不过还在能够接受范围之内!
死掉的鸭子,自然成了队伍加餐的伙食,如今队伍里也还在讨论今天能够吃多少只鸭子?
秦羽听到这些话,也只能无语应对,这帮将门子弟完全就没有押运的感觉,纯粹就是出来郊游来的。
“哒哒哒”
有马蹄声响起,声音正是朝着他们这方过来的。
秦羽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倒是不担心有什么山贼绿林之辈,毕竟他们走的是官道,身上穿的又是军服,哪怕是押运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即便有山贼绿林之辈瞧见了,也不会失心疯的来打劫他们。
只是在官道上,还不惜马力奔驰的人,不是那种膏梁纨袴,便是驿站信使,无论是哪种人,只要速度不减的从他们车队旁边飞驰而过,都恐会令车队发生骚乱。
将门子弟的骑术,自然不需人多担心,只是驾车这活,恐怕没有几人能够拿得出手的!
与其耽误功夫,还不如停下来,等人过去,他们再启程,左右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很快秦羽便看到了纵马奔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队佩刀挂弩的士卒迎面朝他们策马而来,而这队人马在他们跟前五丈左右勒马减速,待马儿平稳行走时,离秦羽最近的那人,也不过咫尺之遥。
“可是临安押送鸭子去津门的队伍?”
离秦羽最近的那名骑军朝秦羽问道,眼神中略带几分不屑。
“正是!请问你是?”秦羽对于这名骑军的马术,还是有点羡慕的,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何此人会对他好像有点敌意。
“右骑卫都伯!”那人自傲的说了一句,语气当中的骄傲,掩藏不住。
刘彻哪里瞧的惯这名都伯这副无礼的样子,哪怕是右骑卫的主将,碰到他都得给几分薄面,何况来人还只是一个小小都伯呢?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青营主将仁勇校尉秦校尉!还不速速下马参见!”
被刘彻这么一吼,那名都伯也是颇为意外,实打实的一名校尉,竟然亲自押车?
“右骑卫都伯霍光参见秦校尉!”霍光心中虽有几分讶异,脸上却不见有多少尊敬,更没有下马参见,而是只在马背上抱拳行礼一下。
刘彻瞧见霍光如此傲慢,自觉感受到了屈辱,正要发难,秦羽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霍都伯为何在此?”
右骑卫驻地在津门,此地离津门不近,右骑卫的一个都伯领着一支小队突然出现在这里,貌似有点不合情理。
“末将奉将军之命前来迎接!”霍光说出他为何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秦羽微微一笑,觉得右骑卫还挺重视这事的,正要开口说几句场面话,对面的霍光却又开始说话了。
“秦校尉,将军有令,命你等明日,必须赶到津门!”
“凭啥啊?”刘彻老大不爽的喝问道。
他对霍光这种态度,本就有些看不惯,现在右骑卫又打算命令他们,他们青营是归右骑卫辖制吗?
这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点?
“你是何人?”三番两次被刘彻如此出言不逊,霍光眼神有些危险的看向刘彻。
“怎么的?老子是郑国公的儿子,你一个小小都伯,还敢打老子吗?再说老子是归青营管,又不是你右骑卫的人,你算哪根葱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
霍光听刘彻自曝身份,又拿两者身份说事,心底也是有些冒火,只是对于这种膏粱子弟,他还真奈何不得!
“末将只是传达将军口令!秦校尉是不是会做,末将说不得!只是秦校尉莫要自误便是!”
秦羽听的也是有些皱眉,诚如刘彻所说,他们青营是归他管,又不是归右骑卫管,你好说好商量的,他多少给点面子,该配合的,配合就是,可来人便是一副你需要听候命令的态度,他也不是太能接受。
“本校尉没有接到什么几日必须到达的命令,霍都伯,还请自便!”
跟一个传达命令的都伯,秦羽也没心思去斗,反正只要他们把鸭子送过去便是完成了任务,哪里还需要看人眼色行事?
“秦校尉如此说,末将便在前开道,静候秦校尉佳音。”霍光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说完便朝秦羽抱拳一下,调转马头,半刻不留的往回走。
“什么玩意!不就是骑军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彻看到霍光这副鸟样,不由开口骂了起来。
秦羽听到这话,也是笑了起来。
说起来骑军还真就比步卒要牛些!人家弓马兵器,都比步卒要好上不少,机动性更是没法比,骑军看不起步卒,那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况且右骑卫是负责拱卫临安城的军伍之一,人家的主将是游骑将军,从五上的官职,比起他这小小的仁勇校尉,高出好几级去了,底下人要是不狂点,恐怕也难在这等精锐军伍中待着。
刘彻骂完之后,心中痛快一些后,又对着秦羽说道“秦哥,要不咱们还是加快一点赶路的速度吧?”
秦羽有些不敢相信刘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认怂,刚才那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架势呢?
刘彻脸上略有尴尬之色,却还是如实说道“我突然想起津门右骑卫的主将是谁来了!那家伙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哪怕我认识津门守将郑贺,恐怕也不见得能够讨到什么好处?”
对于刘彻都有几分忌惮的家伙,秦羽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只是他有点困惑起来,津门本就不算一个大地方,怎么还有这么多军伍呢?
“既然津门有守将,为何还会有右骑卫驻扎呢?”
刘彻听秦羽问出这个问题来,脸上那表情如同在看白痴。
“校尉大人,右骑卫直属禁军统辖,只是临安城容不得这么些人,便将其安置到津门,可随时策应临安!右骑军只是驻扎津门,并非津门势力!”
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刘家老卒,替秦羽解开了疑惑。
秦羽了然,难道以刘彻的身份会怵一个只是从五上的游骑将军!
“既然如此,队伍加快速度前进!”
哪怕秦羽不太爽右骑卫,此刻也只得‘按要求办事’!
他一个混子营的主将,恐怕真掰不过禁军直属的右骑卫!
为了赶路,秦羽队伍一行,赶路赶到戌时,这才寻了一处开阔地准备暂且休息。
按照刘家老卒的说法,明日傍晚时分,他们便能赶到津门,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如此拼命赶路了。
一处背风凹地中,有一团篝火点燃,十几人围坐篝火旁,一骑声音细微的走了过来。
“探查的如何?”
霍光见来人回来,开口便问道。
“稀疏平常,没有半点警戒,全部都是一群新蛋子!”探查之人摇着头,不屑的说着。
他都抵近探查了,秦羽那一百人竟然无一人察觉出来的,若是双方是敌我关系,恐怕他一人便能带回来十几颗头颅。
“呵!你小子还觉得人家是什么精兵良将吗?青营要是真行,就不会是那些废物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了。”霍光也是满脸嘲讽的说道。
原以为青营主将多少能够有些东西,没想到也是一个鸟样!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都伯,当真要去吓唬他们一下?”有人笑着问道。
霍光哼了一声,他之所以没有带着人马直接返回,便是因为秦羽等人对他们的态度,秦羽等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便是对待右骑卫的态度。
他们右骑卫什么时候能吃亏了?
对待青营的人,他们自然不能选择跟他们厮杀,可若是青营的人,自行乱了阵脚,坏了大事,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无非就是干一点催化的事情!
荒郊野岭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
谁又能说是他们干的呢?
“都伯,你就不怕那群新蛋子,被你这么一吓,连夜跑回去找娘亲吗?”
有人说出这句话来,顿时一片哄堂大笑。
霍光也是笑了一会,这才说道“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他们那副屁滚尿流的样子!”
众人闻言又是默默一笑。
“收拾一下,咱们给那群新蛋子去练练胆子!”
十几人默然起身,牵马,灭火,一切井然有序!
而另一方,秦羽等人吃上一口热乎食物后,一日奔波的疲惫也涌了上来,留下一组守夜人员后,大家也都各自找地休息。
谁也不知有一场针对他们的‘战争’,正在悄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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