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墨那一招是沈从风始料未及的,当他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半个月后。
她竟然瘦了许多,肉呼呼的脸颊清减了不少,更显得眼睛格外明亮黑黝黝的。
不过她依然是快乐的,甚至有些兴奋对冯柏年道谢,“我见到我爸爸了,你没有骗我,我爸爸一直陪着我!”
冯柏年哑口无言,而将陶墨墨送过来的女助手并未离开,她站在玻璃隔断外看着他们,就像是动物园外的游客在观察里面似的。
沈从风心中顿时一空,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低头把作业本拿出来递给陶墨墨,“这是你的,上次你忘了带走。”
陶墨墨接过作业本,“爸爸给我请了病假,说我不用去上学啦!”她对不用去上学极为高兴,一点也不像和那群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一起玩,“以后我能天天来!”
冯柏年悄悄对沈从风耳语,“她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沈从风还真不知道,他又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摇头说:“不知道。”
冯柏年仔细瞅了瞅陶墨墨,“她喝了我的药,我居然没有被处罚,你确定她是陶博士的亲女儿吗?”
“你们在说悄悄话?”陶墨墨提着彩笔箱得意晃了晃说:“快来画画,我爸爸给我买的新的画笔,有好多好多颜色!”
陶墨墨的确是陶博士的亲女儿,陶墨墨在这里玩耍了三年,没有哪一天是陶博士亲自来接的,甚至沈从风和冯柏年见陶博士的次数都比陶墨墨多。
但这一次,陶博士居然亲自来接女儿了。
陶墨墨欢呼一声,一点也不留恋连忙去捡满地的画笔,实验室永远恒温,他们穿的衣服类似春夏交替时候的厚度,小女孩蹲着低头捡东西,后颈便露了出来。
那是一块银色圆形金属物品,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物,它紧紧贴在皮肤上,不会让人感觉有痛苦,当然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就像是取熊胆的管道,只要打开,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从风失手打翻画架,一瞬间他立即看向陶博士。
自从陶墨墨上次意外喝下药剂后,他们有半个月没有见过陶博士,比起之前,现在的他阴郁又压抑,看人的时候只觉得他看的不是人,是物件。
陶墨墨高高兴兴被接走,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耍赖不愿意走要多玩一会儿之类的样子。
“她也成了实验品,”冯柏年冷笑道:“博士的女儿,最后也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实验品,真有意思。”
沈从风撕下画册叠纸飞机,吹了口气,然后手腕用力,飞出去。
恰好撞倒摄像头发出轻微的声音。
沈从风:“我们的药不一样了。”
冯柏年:“只要能从这里走出去,我就有办法离开。”
沈从风:“实验室只是研究所的一小部分,你逃不掉的。”
冯柏年“不然像你一样在这里甘愿做一只猴子?”
两人对话只在刹那,冯柏年不甘心说:“你想当哑巴和瞎子,随你,要当就好好当下去,永远当下去。”
沈从风折了满地的飞机,只可惜被人一脚就能踩瘪。
他也不介意,像是没看见似的说,“瞎子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哑巴能存住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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