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苏然,我平静地说:“过几天谭新月就回国了,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怕……万一,如果到时候我正式跟她摊牌之后,她要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凉自己的吧。”
“这样啊,我知道你最近因为这些事情弄的自己觉都睡不好,估计没少操心吧。”
“陈晨。”苏然双手握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你还是要面对这一步的,到时候要是你真的狠不下心的话,我可以在你身后帮你的。”
“谢谢了,苏然。”我看着苏然说。
松开我的手,苏然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谢谢?我怎么感觉你这些年对我都那么见外呢?之前刚认识你那段时间,你可是一遇到什么事都会问我的,但是……自从你结婚后,你遇到什么事情好像就不怎么爱问我了。我们俩……好像也渐行渐远了。”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能说:“不知道,也许是我结婚了,觉得还和之前那样对你不太合适。男女有别嘛。”
“男女有别?”苏然很疑惑地看着我,从她眼中可以看出她对这四个字十分不满。
感觉她想要说什么话,但是却没说出来,欲言又止。
“行了,我先回去了。浩浩明天见不到我估计又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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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包,苏然离开了这里,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送着苏然的离开。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一般都会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
当天晚上。
看了眼时间,距离谭新月从美国回来只有一天了。
明天中午,我就要去机场接谭新月了。
接机之前的这个晚上,对于我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想,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向谭新月开口摊牌,那时的局面一定是注定都是难堪、悲伤的;
但不管如何的悲伤不堪,这最难的一步,却都不得不跨出……
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打开窗户,还是有点冷,早上的时候,我穿上了自己那件谭新月之前送我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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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谭新月刚认识我的时候为我买的。早在前几天的时候,她在电话里缠个不休,非说这件衣服是最厚实最暖和的,让我明天必须就穿着这件去机场接她。
她说,她要感受最温暖的那个我……
既然都是最后一次再见面,也许以后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有什么交集,都已经是最后的温暖了,我也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紧起床,收拾收拾自己,然后就开着自己那辆大众出门了。
被这件羽绒服簇拥得像头熊一般的我,坐进了自己的大众。
大上午的天空,依然阴沉。车子顶着冬风,去机场的路,是在逆风而行,也是在逆风飘摇、挣扎。
谭新月跟我约好的十二点多到达机场。
事实上,我十一点多就已经到达。
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待不住,想着马上就和谭新月这个人见面了,我自己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是激动的原因,但是现在的话,可能就是想要见面说清楚一些事情的心情吧,因为我等这一天真的等的太久了,也许,这就是解脱的一种希望吧。
余下的时间,在等候接机的大厅,我在原地来回来漫无目的地走动着。来来回回的脚步,泄露了我此刻的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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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广播中已经响起了提示的声音:
美国飞来的航班已经着陆,接机的朋友请做好准备……
我按了按跳动过快的胸口,想象着妻子从出口处走出的场景。
也许是这时候我的注意力比较集中,此时,大厅的电视中播放着最新的新闻报道吸引住了我。
一则新近发生的新闻,一下子像磁铁一般,牢牢吸住了我的双眼……
那是一则关于亲子鉴定的新闻报道。
本来搁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关注这种的新闻,但是屏幕上的“江城亲子鉴定中心”这几个字使我不得不注意着这件新闻。
镜头中,记者用一种十分官方的口吻,报道着江城生物学鉴定中心员工的不法行为。
据报道,这家从属于江城大学生物科技学院旗下的鉴定公司,有部分员工利欲熏心、弄虚作假。长期以来,由“黄牛”牵线,被鉴定者无需亲自到场,哪怕是提供了虚假名字和虚假的血样,也能拿到该鉴定中心出具的“真报告”。
被鉴定者只需私下给予那些员工五千到三万的钱,员工就会按照给钱者的要求,出具鉴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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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亲子关系,可以参照付费者的意愿来。
看到这件新闻,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就这么震惊地消化着这则突发新闻。
出于严谨,我还掏出了手机特意搜了一下这个新闻,发现不仅机场的屏幕上报道了,而且“江城日报”公众号也发布了这个令我十分震惊的消息。
正如新闻中所报道,这些利欲熏心的员工事发后,不仅被公司开除了,而且还被被传唤。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更关心的,是自己手中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难道我的这份报告也是假的吗?难道说我错怪了谭新月这个人吗?
可转念之间,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奇怪的念头。
因为自己又没有通过“黄牛”去指定鉴定结果,那么,鉴定结果就不可能受到人为的干扰。也即说,谭新月与苗苗的鉴定报告是不会存在什么问题的!
苗苗是谭新月的女儿,这点,肯定不会有什么疑问!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的心里确是思绪乱飞。正思考中,却见飞机上走下的乘客们陆陆续续走过漫长的通道,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口。
着装颜色各异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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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就有接机的亲友迎上前去,有握手的,有拥抱的,一时好不热闹。
我看着这些人欢乐的笑脸,他们越是欢声笑语,我却越是闷得难受。
别人守候着一份久别重逢;而我,却等待着一场一拍两散、从此陌路……
又一波人穿越通道,离大厅这边越来越近了。
在众多人之中,却见一身雪白色的羽绒服,好像人群中的亮点,就在长长的队伍之中。
她是那样的显眼,一瞬间,就成为整个旅客队伍中最吸睛的那个焦点。
虽然衣服厚实而臃肿,但,那高挑、婀娜的身材,依然无法遮掩地,在南来北往的人流中勾勒出一道最美的曲线。
而那张如画中走出来的瓜子脸,洁白而娇美,更是令室内的光线,一时也多出了几分温柔……
那是我久违的一张脸。
远隔重洋这么久,再度如镜头中迈出的佳人,映入我眼帘时,我只觉得妻子比起在机场送别的时候,更白也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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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流逝,对于有些人,却是一点点增加她的神采与丰姿……
此刻的谭新月拽着行李箱,脚下不停,一张脸却左看右看,向着这边,引颈而盼。
而此刻的谭新月,只是在顾盼着人群中的那一个人。
终于,她的眼波流转到了一个同样身着白色羽绒服的男人身上。脸上须臾有一种绽放的表情。
她扬起手来,向着远处的我示意,脸上的笑是带有芬芳的,那芬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能向我飘飞过来。
我看到了她。
但是,我苦涩地暗叹了一口气。此刻的我无法装出同样的温柔来作为回应。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
再温柔的回应,也立即就要切换成撕破一切、摊牌决裂……
一米,再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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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向我步步接近。
她满脸春暖花开;
我满面寒霜冰雪……
彼此之间只剩下十来米了。虽然中间隔着一道弯,以及柱子的阻挡,但,我已能预感到,谭新月穿过转弯、越过柱子后,向我扑来的种种令人羡慕的亲密动作…
而我,绝对不会再同样温情地抱紧她了!
就在这时,我裤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疯狂的震动。
在我的摊牌前夕,会有谁打来电话呢?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看了眼号码归属地,是江城本地的。所以,我选择了接听。
“您好,请问是陈先生吗?”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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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大概会是中介卖房或者推荐买车之类的电话吧?正当我准备挂断的时候,不料,对方的下一句话,便惊得我呆若木鸡。
“陈晨先生您好,首先郑重地向您说一声对不起,实在抱歉!您前段时间在我们旗下的鉴定中心做了一份亲子鉴定,现在据我们调查,那份鉴定的结果有问题,是不真实的!”qqxδnew
“什么?不真实?!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我脑袋懵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意识到妻子很快就将绕过转角与柱子来到面前,于是赶紧转身,向洗手间跑去!
这个电话,不能当着妻子的面接,只能先接完这个电话,再见她!
还好洗手间转弯就到。
我赶紧走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