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根本提不动十斤水,还是夏七月帮着提着,可是她听了她娘的话,根本就不敢啊。
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嘴上就是不凑过去喝水。
夏七月无奈,这缺水缺怕了,一口水都是金贵的分着几次喝,她这么冷不丁让她随便喝,谁敢呢。
同样,其他三个也是这种情形,都用搞不懂的眼神看着夏七月。
“咱们虽然人多,可是也都是弱势群体,不是幼就是弱,今天又是当着大家的面得到了这十斤水,如果一直心疼,省着不喝,到时候指不定便宜了谁,还不如一次喝个够,也好恢复些体力,中午煮粥是不可能了,时间不够了,咱们喝饱了剩下的水正好晚上煮炖大米粥来吃。”
她的话不是胡编乱造,不说其他人,就是老安家的人也是会各个惦记她们的水的。
十斤呢,比老安家所有家当还多,刘梅,葛明玉那一辈怎么可能不惦记?到时候麻烦事就不断了。
把这十斤水都喝了吃了,到时候他们身上也就加起来不到两斤的水,保护起来也轻松。
至于那五斤细粮,她早就已经借着背篓的遮挡放进了空间里。
一听夏七月这么分析,两小只没什么,夏九月跟夏星河就回过味来了,他们确实是没本事守住这水的,还不如现在有水现在喝来的痛快。
于是,在三个大的一致认同下,安清可第一个咕嘟咕嘟喝起来。
胃里没啥食儿,不过渴了这么久,每天只那么一点水吊命的人儿,夏七月也不敢让她喝太多。
结果所有人都喝到满足没有口渴感之后,水才喝下去三分之一的样子。
不过喝足了水的人脸上都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来。
脸色都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一点。
接下来,夏七月让四个人坐好,开始了自己的家庭会议。
她有金手指,也不想在家人面前东躲西藏,更是因为,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弟弟妹妹是个好的,对自己也好,姐弟三个在家的时候都是抱团,对彼此没有秘密的人。
所以,她要含糊的告诉他们自己身上的神奇,让他们替自己保密,不用问东问西,这样在逃荒路上,她也能省心不少。
“身为大家长的我,今天要给你们开个会!”夏七月一本正经的开口了。
先下,虽然还没吃上口粮,不过喝饱了水,身上就爽利不少,精神奕奕的四个人,都郑重的点头了。
“第一个,就是要绝对服从大家长的吩咐,不能问东问西,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能做到吗?”
夏七月脸上神情认真,看的可儿跟轩儿都一阵胆寒,有些害怕这样的娘亲,不过在夏七月看过去的时候重重点头。
“娘亲,可儿会听娘亲的话,乖乖的!”
小家伙的话引的其他几个也跟着符合。
夏七月这才进入了正题,直接从背篓里拿出来三个早上买好的大白馒头,在所有人怔愣的看过来的时候,一人一半给分好,放到了每个人手上。
空间出品的馒头特别大,一半相当于这个时空普遍卖的馒头一样大。
所以不担心她们吃不饱,就是她自己,也是马马虎虎能吃饱了。
“长姐…这…”夏九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手上拿着的微微发热的大白馒头是真实存在的。
她磕磕巴巴想问点什么,可是看到自家姐姐的脸色,突然想起来刚才姐姐说的家规,绝对服从,不能问东问西,又有些忐忑的闭了嘴,不过还是有些不敢吃。
“记住,以后不管我拿出来什么给你们吃,你们乖乖的快点吃掉就对了!不要问也不要往外说!这是咱们家唯一的家规!赶紧吃吧!一会儿来人看到就不好了!”
夏七月又把家规重新强调一遍,然后带头咬了一口馒头。
三个馒头一人一半还剩下一半的,不过夏七月倒是没有收回去,就那么拿着“今天咱们就吃饱喝足,谁没饱可以吃我手上剩下这半个馒头!”
这下好了,本来就饿的眼冒金星的人儿,也没有了任何估计,麦香浓郁的大馒头,夏星河是第一个吃完的,果真如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夏七月见他就是没吃饱,把手里剩下那半个也给了他。
在有些微凉微暗的山洞里,五个人吃到了近两年来第一顿饱饭。
馒头没有什么油性,吃饱了也没什么,加上吃完之后夏七月又给所有人喝饱了一次水,肚子里就饱腹感满满。
本来都是饥饿导致的病态无力,如今吃饱了都精神起来,除了脸上还是那种营良不良面黄肌瘦外,已经恢复了力气。
不过十斤水也只剩下了四斤多。
虽然吃饱了一顿,可面色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所以在里正的召集下,夏七月带着弟弟妹妹和一双儿女出来赶路,王婶子看到的还是之前的样子,面黄肌瘦孱弱不看。
不过嘴唇倒是都不干了。
她一想也知道,十斤水呢,肯定是要让孩子们喝饱一次。
下午的太阳依旧刺眼毒辣,让本来就口渴的人们嘴皮干裂。
夏七月依旧是背着两个孩子,不过行礼就让弟弟妹妹都分走了。
路上,安老婆子时不时回头,看向夏九月跟夏星河的眼神都是算计,脸色更加不好看。
要不是那个贱蹄子坏事,指不定夏七月手里的细粮都到自己手里了。
这让她气的,中午分口粮的时候都没分给刘梅,又是好一顿闹腾。
同样火冒三丈的还有刘梅本人,她是气夏七月,气她不把细粮分出来,气她不把她放眼里,气她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中午又没吃上饭。
本来就是一口吃食吊命,这少了一顿,她现在直接就要走不动路了,还要让她提着那么多行李。
可是她又不能闹起来,中午闹起来已经少了一顿饭,如果她再闹,说不定老安家就要把她丢下了。
她的娘家又不在村上,就是在她也回不去啊,爹娘那么重男轻女,她回去讨不到好,说不定还是饿死的命运。
现在也只能拼命走,等到晚上就能吃到东西了。
她只记着抱怨了,看都没看一眼旁边走着的女儿替她背了多少。
在老安家,重男轻女已经是传统美德了。
这种情况下,女娃子能有一口气活着都不容易,何况自己母亲也是重男轻女,天知道安清言在刘梅手下是怎么活过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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