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还是去年换到中文系当辅导员的,之前他还在法学系当辅导员,跟江靳宁打过不少次的交道,两人还说得上话。
江靳宁帮姜甜收好桌上的学生证,他看向苏禾淡淡地出声:“以后就不稀奇了,苏老师。”
苏禾推了推银框眼镜,他靠在椅背上,很是悠哉,“那我们中文系可有眼福了。”
姜甜没在意江靳宁和苏禾说的这些话。
她现在全身心都还在纠结自己刚才签名时,一紧张就不小心写了“江”出去,趁一前一后两人没注意,她硬是写成了姜甜,但改过的痕迹挺明显。
一定是“江”和“姜”读起来一样,所以她写错有因!
错字风波过去,姜甜跟着江靳宁领了住宿单,两人朝住宿楼走过去,途中不少学生认出江靳宁,纷纷问好并“礼貌”地向姜甜投去目光。
姜甜:我已经体会过一次了,能习惯。
一路上江靳宁拎着两个大拉杆箱,但一口气不喘,十分轻松,姜甜看在眼里,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来唐冉冉前几天给她发的帅哥腹肌照。
江靳宁是不是也有?
姜甜突然间就有了画面感。(路路:迟早会看到、摸到的)
一早上也没喝多少水,好像有点渴……
大概是怀着不健康的小心思,姜甜没注意到脚下的步伐,于是在前面的高大男人停下来转身的时候没刹住车,直直地就撞上去。
“嘶。”姜甜感觉脑袋被撞得有一点疼,当然,这一撞让她彻底醒神。
放下拉杆箱的江靳宁长臂一伸,稳住了姜甜的身子,“你想什么了?这么出神。”
姜甜撇着小嘴,不想回复,而她目光一移,忽然发现他们已经到宿舍门口了。
小姑娘逃避他的问题,直接激动地要转门把手开门,“哇,到宿舍了。”
江靳宁笑着看打不开门的姜甜,他轻轻拍她的头顶,“傻,没钥匙你怎么开。”
姜甜一阵难为情,原来她想他腹肌的时候,他都已经去宿管阿姨那里拿了宿舍钥匙。
两人打开门,干净亮堂的宿舍映入眼帘。
虽然c大这是老校区了,但是这栋宿舍楼在两年前刚装修过,假期时学校也会派工打扫这里。
姜甜住的是c大三人间宿舍,上床下桌。
她另外两个室友还没有到。
“我帮你铺床。”江靳宁帮姜甜放下双肩包,又问:“哪个箱子里装的你的床、上、用品?”
姜甜不好意思,顿时红起脸颊来,她边打开大的拉杆箱,边拒绝江靳宁的好意:“不了,铺床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
拉杆箱展开后看上去更大了,似乎是姜甜小身板的好几倍。
“也可以,你在这等着,我下去帮你拿床垫。”因为考虑到床垫太大,姜甜是在学校这边买的,没有从家里拖到学校里来。
姜甜趁江靳宁出门,她先把衣服什么的都整齐放进单人衣柜里。
收拾了会,她已经有些累了,甚至脸上身上都冒起了薄汗。
姜甜皱了皱清秀的眉,好想摘口罩。
不行,江靳宁待会还上来。
姜甜一下说服了自己继续戴着口罩收拾行李。
于是,等江靳宁抱着乳胶床垫进宿舍,他刚进门就注意到姜甜红透的上庭处的肌肤。
他一直都发觉到她戴着口罩,“把口罩摘了,会闷。”
听见了的姜甜如充耳不闻,仍自己在书桌那边整理文具。
就假装没听见吧,反正江靳宁不可能纠结这种事,更不会盯着她脱下口罩。
而现实与姜甜的猜想恰恰相反,江靳宁帮她铺好床垫,就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大长腿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江靳宁两步就走近了小姑娘。
姜甜本身就心虚,她余光看见江靳宁朝她走过来,就着急伸出手护着口罩。
“你别……”她一紧张牙齿还碰到了肿起来的牙龈,嘴里的话也讲不清楚。
江靳宁微微蹙眉,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
“再不摘口罩,你人都要闷坏了。”
姜甜无奈,杏眸忽闪两下,她只好如实回答江靳宁的问题:“我智齿发炎了,右边脸肿了,不好看。”
江靳宁眉心淡淡蹙着,他轻柔的目光落在姜甜脸上,“乖,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
“你又不是牙医。”姜甜别扭地眼神飘忽,就是不盯着江靳宁看。
“乖。”
江靳宁邃黑的桃花眸泛起淡淡的波光,他的声线很沉,很悦耳。
整间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乖”听得特别清楚,特别真切。
姜甜感觉自己的心化成了小鹿,而那只小鹿正活蹦乱跳要跳出她的胸口。
姜甜乖乖就擒。
“有没有去医院看过?”江靳宁看到姜甜微微肿着的右边脸,他的眉心蹙得更深。
这样的智齿发炎很严重了,已经是严重影响到吃饭的地步。
姜甜偏过脸,她又想把口罩拉上,可手上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被江靳宁拦住了。
“我都看到了,你还挡着干什么,和平时变化不大,一样可爱。”江靳宁的话沉沉的,语调听上去很舒服。
关键他很一本正经地在夸她。
姜甜松手,她都不敢明显地说话,因为姜宇博说她肿着脸说话很搞笑,“江哥哥,你别安慰我了,脸肿着一点都不好看。”
结果姜甜说完这句,忽然间就看到对面男人俯下身凑近她,两人的脸颊离得十分近。
姜甜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呼吸,又一下子不顺畅了。
“不好看吗?我凑这么近,都觉得……好看。”江靳宁薄唇微微吐气,眉眼都牵出笑意来。
姜甜当场怔住,心里的小人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江靳宁的夸赞都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进行吗?
姜甜回过神立马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碰到衣柜上,心里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把下面的流程走完。
呜呜呜,一整个被拿捏住。
江靳宁依旧笑着,他站起身,又问了遍:“姜甜,你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姜甜脸上的红晕仍不减,她点头,“昨天早上去的,牙医说要拔掉。”
江靳宁站在桌边,他今天这身休闲装显得他十分悠闲自在,还有随性的帅气,和他平时那副禁欲的样子不一般。
其实他这身主要是为了方便给姜甜搬行李,西装西裤约束着倒不那么方便。
江靳宁听姜甜一面说,他一面想起了什么,直接给她做出了决定:“下周四我带你去口腔诊所拔牙。”
姜甜背靠着衣柜,她抓着自己的衣角算了算时间,发现下周四居然正好是平时经期结束的第二天。
姜甜好奇,这个男人是怎么在两秒之内想了这么多的?
其实江靳宁知道她经期不奇怪,是她十一月份来了月事疼到打滚也吃不下饭,江靳宁很紧张以为她是胃疼,后来她为了让他别担心才告诉他说是月事来了。
那次江靳宁也问清楚了她的时段,只要有空,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就都会给她煮红糖姜水。
江靳宁如此有经验,让姜甜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子也这样暖心过。
这样一想,姜甜感觉智齿的疼感又上来了。
两人后面一起在收拾,姜甜自己铺床,江靳宁则是帮她把教材在擦干净的书架上列好。
气氛还很和谐。
似乎是和谐到一定程度,一点意外就这么不甘落后地溜出来了。
姜甜在上面铺好自己的床铺,她刚要伸出小脚踩在地面与上铺连接的楼梯上,忽然间就踩滑了。
那一瞬间,姜甜的心都要跳出来。
不是看见江靳宁的那种心跳,而是那种心悸。
一万个“芭比q了”在脑海中疯狂跳跃。
好在,江靳宁及时地在下面接住了姜甜。
不,更确切地说,江靳宁直接公主抱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