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爵。
第一代南安王跟随大夏太祖平定天下,乃是威震天下的名将。
后率领大军南下,攻下苗疆蛊族大量土地,因功封王,永镇一方。
替大夏君主牧苗疆之民。
后历代南安王遭大夏君主打压,其封地不断被子孙瓜分。
小宗变大宗的事情屡见不鲜,皆因南安王无子嗣,王爵只得转让其他小宗。
故而一代南安王嫡系一直在变化。
如今五百多年过去,散布天下的南安王后裔足有数十支。
而当代南安王,其封地便在南州北部的白麓城,距离南州城不过二百里。
扼守着南州北上的要道。
当今南安王,却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名将,其封地不断在扩大。
更是统合了诸多一代南安王后裔的族人,使得南安王一系重现天下。
如今更是作为大夏南下平叛的三路大军主帅之一,率领大军驻守在外。
南州城内,刘晨辰消化着这段时日打听到的信息,呢喃着,“小宗吞大宗,这是最能稀释家族底蕴的方法。”
南安王一脉跟大夏君主的斗争,可谓激烈无比。
他的目标,正是二百里外的南安王封地白麓城。
换了身华服长衫,戴上士子帽,手持折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倒颇有几分文气。
离开客栈,便有马车等候。
初入六品的武道实力,足以让刘晨辰感知到诸多信息。
他本次扮做士子,便是要去参加南州城青年才俊组织的酒会。
探讨平定太平叛军之策论,同时也是为南州府尊六十大寿做词赋诗庆典。
文绉绉的文人墨客之间摆弄的事情,刘晨辰自是不感兴趣。
他的目标,是南安王驸马,去年高中进士的谢文渊。
马车停在喜庆装饰的门楼之下,上书天仙阁三个俊逸大字。
以大夏的风气,勾栏瓦舍也划分层级。
一者是不入流的窑子瓦舍,专供底层百姓娱乐之所。
最低级的便是常见的青楼,专享鱼水之欢。
中庸些的便是以馆为尾缀的勾栏,附庸风雅,少了纯粹的兽欲,多了几分风雅,但银子耍的多,任何底线也不过是装饰。
最顶级的,便是阁为尾缀的勾栏,风雅趣事,谈论风情,姑娘多才多艺,且多为卖艺不卖身,若论风雅情谊,光耍银子可不够,还需满足姑娘们的条件。
大夏最顶级的勾栏瓦舍,便是要以宫廷教坊司而闻名天下。
在刘晨辰看来,所谓勾栏瓦舍,不论高低,不过是文人墨客吹嘘出的格调而已。
便是有意借助这样的场所,抬高自家的身份。
以他医者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多高级的勾栏瓦舍,各种疾病可谓混乱无比。
在这个没有套子的时代,逛勾栏瓦舍,无非就是自取灭亡。
不过管得住小弟,在这种场合纵情享乐,倒是极为不错的消遣方式。
当他进入天仙阁后,想法就有所改变了。
温柔乡果真英雄冢。
软玉温香,吴侬软语,便是六品武夫的铁骨也直呼扛不住。
在宴席之后,刘晨辰修炼了一遍延寿心经,将肉体上的杂念压制下去。
二位姑娘脸色绯红,肩带滑落一边,一人的锁骨上斟满酒水,“小郎君,走一个。”
“姑娘好意,向某心领了。”
刘晨辰看了眼姑娘的锁骨,赶忙起身离开席位,去找谢文渊。
如今宴席过半,文人墨客们喝的有些微醺,风月始于足下,却是谈风论柳,好不快活。
却是有人当场赋诗一首,引来姑娘们的叫好。
实则不过是不入流的诗词,但也架不住姑娘们的吹捧。
刘晨辰找到喝的烂醉如泥,正搂着姑娘的谢文渊,心中不禁有三分失望。
谢文渊此人也是有名的才子,不过二十岁,便连续过关斩将,夺得进士,距离殿试一步之遥。
其文采更是吸引了南安王府的郡主,得元帝赐婚,在南州也是一番佳话。
今日一见,这人胡子拉碴,毫无形象可言。
单手拎起谢文渊,刘晨辰看着两位醉态朦胧的姑娘,笑道,“吾与谢兄有事相谈,失陪了。”
真气运转,自天仙阁上离开,避开耳目离开南州城,到了郊外一处废弃的村落内。
枯井下是地窟,刘晨辰备了不少食物在此。
拿起银针扎在谢文渊的窍穴上,确保他昏迷上三天。
掌心的炽火神蚕飞出,绕着谢文渊转了一圈,吐出赤色蚕丝包裹在刘晨辰身上。
赤光涌动,再出现时,他已是谢文渊的样貌、不过身形略有差异。
他更高一些,换下对方的衣物,刘晨辰离开枯井,找了块大石头压在井口上。
天仙阁。
醉醺醺的文人墨客在姑娘们的搀扶下离开,有不少人留宿,更多的却是要赶回去。
南安王府仆从在大门口紧张的张望着,这都散场半个时辰了,姑爷怎么还不出来。
仆从正想闯进去寻找一番,看姑娘是不是跟青楼姑娘苟合时,忽见身形摇晃的身影迈步而出。
“姑爷,您可算出来了,快去备马车。”
仆从赶忙让人驾驶马车过来,一边小心搀扶着刘晨辰坐在一旁等候。
马车咯吱作响,其后挂着南安王府的旌旗,好不嚣张的朝南州城的驻地而去。
到了次日天明,马车便停在一座巨大的城池面前。
刘晨辰掀开车帘,方知白麓城之易守难攻。
城高七丈,城墙皆是以整齐的巨大石块堆砌而成,外表涂抹了白色颜料,无比润滑。
厚达九尺,机关弩、热油、暗箭机关数不胜数。
两边皆为天然山体,被挖空半边,独留峭壁。
整个白麓城,便是强行在山脉之间立城,完全堵住了山脉的缝隙。
便是一支强军包围,这座城池也能坚守十年之久。
“为了督造此城,南安王可谓下了血本。”
刘晨辰心中想着,他全力一拳轰出,这巨城恐怕不会动摇分毫。
马车摇晃着进入白麓城,此地商贾之风发达,街头上往来不少衣甲鲜亮的士卒巡守。
小贩们面带自信之色,不见菜色之民。
人间烟火气。
刘晨辰心中冒出一个词汇,好多年不见,百姓这般自在的生活。
这代南安王,不仅是名将,还是个懂得治理封地的能手。
“夫君此去南州城,可有商量出什么对策?”
入了王府,仆从便散了去,刘晨辰还未从马车里出来,便听见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