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持续至天明,才停歇下来。
太平道教徒成功的攻占了庆安县。
大夏守军可谓死伤惨重,特别是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快手,连投降都难逃一死。
其亲属更是遭到暴民乱棍打死,亲眷中的女性皆遭凌辱。
当太平道教众破门看到这些尸体时,没人选择开口。
三千多太平道教众,开了县衙府库,进行放粮,收买人心。
胡方帅坚持到日出才咽气,胡世将白布盖在老爹身上,深呼吸一口气。
“方帅,已经按照原定计划,开仓放粮,百姓喜极而泣,已有数百人要加入义军。”
重甲武夫拿着书册来禀报,其上记载的全是庆安县的府库所藏。
胡世接过书册,走到倒塌的院墙下,“左使大人,请带领我们,做出一番事业。”
刘晨辰瞥了眼院子里单膝下跪的太平道教众,心说,太平教主都要来了,继续跟你们厮混,当真是嫌命硬。
“埋葬胡方帅,尔等自去罢。”
刘晨辰言罢,运转真气一步踏出,脚下真气涟漪荡漾,凭空再踏出一步。
持续十几步才落地,却是出了二三十丈。
提气跳跃奔跑,只用些许气力,便能跳的更高,跑的更快。
耳边风声隆隆,身后骏马奔腾。
跑了一刻钟,出了庆安县数里地,见身后的太平道教众紧追不舍。
适才停下,真气停止激荡,周身好似拥有无形之力,托着他稳稳的站立在枝叶上。
登高远望,凝视着东方晨曦照耀下的庆安县,一片狼藉。
四方城墙倒塌了不少,可见昨晚战况之激烈。
张虎等人也早被愤怒百姓分而食之,死无葬身之地。
十年间,他的足迹都在这座小城里,如今却毁了,一切都如梦似幻般。
哒哒。
马蹄声至,高头大马长鸣不已,却是胡世几人追了过来。
“左使大人。”
“不必说了。”
胡世刚开口便被刘晨辰打断,他背负双手,目向东方,“本左使追随教主大人左右,行的自是太平大道,大夏立国五百载,沃野万里之遥;
治下百姓不下亿万,武夫更是数之不尽;
底蕴之深厚,教主天人神威,虽得天命,然而一人之力终有限。
今朝我道于南方掀起覆天巨浪,更需有生力量加入。
你们若是有心,便快些收拾钱粮,招募士卒,一直往东奔赴将军,如此,才能聚我道之势,与朝廷决一死战。”
跟在胡世身后的胡唤看着着急,左使大人显然不愿意带领他们。
眼看胡世还要继续废话,抢先开口,“左使大人只比天高,不是我等凡俗能够揣摩,然我军数千之众,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还请左使指点一二。”
胡世看了眼胡唤,心有不悦,却也知道靠自己带领几千人不现实。
左使大人既不愿意率领他们,不妨听听指点也是不错的。
刘晨辰沉默了一会儿了。
疆场之事他本就没考虑,如今全盘考虑起来,更加深了他早点跑路的念头。
太平道教主号称超品武夫,麾下教众更是数百万之巨,更有南方豪族鼎力支持。
不过半年席卷大夏半境,然而刘晨辰却明白,单靠太平道教主一人之力,肯定掀不起这么巨大的风浪。
大夏立国五百多年,积攒底蕴之深厚,又岂会倒塌在太平道起义之下?
大夏元帝虽然昏庸残暴,但却并未动国之脊梁。
夏以武立国,大夏三军更是威震天下的强军,且并未受到任何亏待。
三军人数不过二十万,但都是武夫组成,如此强军,便是普通人组成百万军团,也不够打的。
更何况,太平道席卷的州府都是大夏五百年来往南方开疆扩土转化的新土地,其根基与人口规模、资源利用等都不及早已建设了数千年的北方;
更何况大夏中心并未受到波及,这场起义虽然势大;
但以大夏目前的态度看,便是发挥己身最大的优势,将太平道叛军拖入持久战里。
扼守住北上的关隘,重兵把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般想着,心中明了。
刘晨辰看了眼树下几人,“南州地处偏僻,并不会卷入主战场,你们若流窜于南州境内,以观天下局势。”
话不能说的过于清晰,有损于太平左使的身份。
但也不能说的过白。
南州古称苗疆,山多林密人稀少,是当流匪的好地方。
大夏开拓苗疆不过二百多年,掌控力本就不强,即便日后太平道被镇压,小股叛军也不过是招安了事。
从大夏三军的动向来看,朝中并非都是昏庸之辈。
“多谢左使大人。”胡唤跪拜,跟胡世小声说了几句,几人便策马离去。
“唉。”
刘晨辰叹了口气,目前的实力,也只够跑路,根本不敢参与天下大势。
超品武夫的太平道教主,都有被斩杀的风险,区区七品,还是哪儿山高地远往哪儿跑去。
“救命啊。”
蓦的听见求救声,一眼看去,却见十几壮汉在追一群妇孺老弱。
眉头微皱,踏着树冠赶过去。
林子小道上,十几名骑着马的壮汉将一群妇孺老弱包围住。
为首的壮汉提着人头,沾满血的大刀指着人群,神情狰狞,“你们这些狗东西,平日里仗着权势,没少作恶多端,可想过会有报应的一天。”
几名壮汉下马,拉扯出人群里躲藏的妇人往一旁树丛走去,无论她如何挣扎,命运的大手都已固定,撕破其衣物,当场行兽欲。
不一会儿喊叫声便传了出来,听的人群中的妇人面色更为苍白。
人群中的华服老人想开口求情,但面对白晃晃的大刀,也不敢多说什么。
“哈哈哈。”为首壮汉哈哈大笑,策马转了一圈,指着几个样貌较好的妇人,“这几个妮子皮肤白嫩,抓起来,好生看着,献给方帅大人。”
“是。”
一位老妇死死拉着女儿的,壮汉心一横,一刀而落,老妇的手直接被斩断。
吓的女子昏了过去,老妇忍着巨疼,老泪纵横磕头,“大爷,放过我女儿吧,他才十六岁啊,求求您了。”
“服侍方帅大人,可是好事,来日我家教主当了皇帝,方帅可就是将军,封侯拜相,你还得感谢我,不知好歹!”
为首的壮汉说着,一刀砍向老妇的脖颈。
铛。
一声脆响,真气消散,大刀成了碎片,刘晨辰轻飘飘落地,双眼冷漠,“你是谁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