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娇纵恶劣,面对着林尘都没好脸色的野猫儿这次不敢拿爪子挠他了,她一顿,干巴巴地说了句:“锻炼得不错,儿子真乖。”
“脱衣服就不用了,小妈看不得这——”
阮清安说着,下意识就想跑开,可就连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人拽着手腕,一把拉回去。
被迫一头扎进青年的怀里。
林尘此刻已经坐起身,半靠在床头,曲着他的大长腿,修长的指尖捏着阮清安的后颈,就和拎着猫儿似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躲不开,青年硬邦邦的肌肉都撞得她鼻子疼。
他却微眯着眼:“跑什么跑?刚才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怎么没看小妈你要跑?”
“……”
一屁股坐人家腹肌上,一手又摸来摸去。
哪怕是阮清安厚脸皮,此刻都有点抵抗不住了,她不由得强调:“等等,都是误会!”
“首先,我不是流氓。”
“其次,我不是流氓。”
“最后,我不是流氓。”
林尘敷衍道:“嗯嗯嗯,是是是。”
阮清安一时大怒,忍不住从林尘的怀里挣脱出来,反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轮到林尘尴尬了,他僵在原地,甚至连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松开了,而阮清安立刻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咄咄逼人。
这猫儿找到了拿来威胁的地方,又开始亮爪子:“这是林启晟的卧室,你在这干嘛?”
“那你又来干什么?”
异口同声地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这和上次在书房里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小偷闯空门遇到同行,两人偷偷摸摸,结果又撞到一起去了,真的是尴尬得很。
037:【你俩真的是反派cp啊,怎么做坏事都能撞到一起去,这都两次了!】
说到这,林尘没底气说阮清安动手动脚的事,阮清安也没敢提林尘躲卧室干坏事的事。
别问,问就是他们都做贼心虚。
阮清安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所以林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在林启晟床上?”
“……他这里没地方躲了。”
林尘一顿,这才翻身从床上起来:“我是来卧室找东西的,不过找到一半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但这老东西的卧室没地方可以躲。”
“那你躲床上?”
“有帘子隔开,也就你一屁股坐下。”
林尘都要气笑了,林启晟的大床隔了一层帘子,是当初他生病时需要卧床处理事务,秘书几乎每天都守在卧室,为了确保私人空间,这才在床边围了帘子,避免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也没想到阮清安在床边一坐,看也没看挡事的帘子,该干嘛干嘛,直接坐他身上了。
闻言,阮清安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她一心想着找线索,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是瞥了眼大床,并没有在意,更不可能管帘子的事了。
两人正说着,林尘撑着床头,撩开帘子,准备站起身时,却突然感觉好似按到了什么。
他微愣,抬眼看去。
“怎么了?”
“这里……有东西。”
林尘一顿,手正按在床头的花纹装饰上,他忍不住拧起眉,能明显感觉到手下的凸起被压了下去,再一次施加力量后——
紧接着,大床忽然移动了起来。
在床头后,并不是贴着烫金墙纸的墙壁,而是黑黝黝的通道,看这风格,和地下室显然是同一时间建造的,但恐怕只有林启晟知道。
两人站在通道口,对视了一眼。
阮清安忽然道:“老管家那边应该还在忙着庄园的事情,佣人不敢过来。”
“我用理由把他们都支开了。”
“所以——”
两人均是一顿,对视的时候,都能看到双方眼底的跃跃欲试,下一刻直接一拍即合。
037:【林启晟摊上你们也挺惨……】
阮清安和林尘往通道里走时,才发现这里虽然和地下室是一样的修建风格,但却是一个暗室,并且装修也是极尽奢华——更像藏娇的金屋,而且还是卧室这么私密又暧昧的地方。
在通道尽头是扇紧闭的,挂着锁的门,阮清安摸了个发夹出来,上前就开始一顿操作。
在她尝试时,死寂的通道里只有转动锁芯的声音,还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阮清安一边捣鼓着,忽然道:“你来这里找什么?”
“上次书房没什么收获,来碰运气。”
林尘随口说了句,他想要找的本来就是林启晟对他隐瞒的事,书房既然没有,他就只能把目光放在更加私密的卧室上了。
反正还有一会,林尘也反问:“你呢?”
“我这个替身逃也逃不了,还差点被他掐死,想办法挖出之前的事,拿点把柄而已。”
‘咔哒——’
阮清安正说着时,手中的锁应声打开,她尝试着推了推门,才发现在这门似乎有些年头了,甚至金属部分都开始生锈了,沉重得很。
正当她准备用力时,一只长臂从阮清安的眼前伸过,撑住门,轻而易举地推开。
“别推了,你那力气和猫儿挠似的。”
“……你对小妈放尊重点!”
“我对摸继子腹肌的小妈学不会尊重。”
“都说了是误会!!”
037:【你俩做坏事呢,能不能低调点!】
互怼两句,两人下一刻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在密封的,沉重的门被推开后,空气中隐约漂浮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刚才还在说笑的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暗室和外面的通道一样,极尽奢华,但是——早已经干涸到发黑的血液,在地面留下洗不干净的痕迹,而锁链从墙壁上连下来,锁住的是一截白骨。
准确来说那是一具已经腐烂,最后直接变成白骨的人,看骨盆的形状,应该是个女人。
一时间,阮清安止不住地想要干呕。
这个暗室是林启晟的,林启晟居然就这么每天睡在暗室外,简直是变态到离谱了!
林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的确不算什么好人,但和林启晟对比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坏得太过保守了。
他忽然问道:“这是谁?”
“应……呕,应该是夏安安吧。”
阮清安不忍地移开视线:“那天晚上,老东西掐我脖子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名字,就对我这态度,估计也囚禁过夏安安。”
“夏安安应该也逃跑过,自杀过,最后应该被林启晟关到了这——”
阮清安说话时,才发现旁边青年的沉默。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注意到青年那双深色的眼眸中,神色复杂得几乎难以辨认情绪。
“怎么了,林尘?”
“……”
林尘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有些艰难地开口:“夏安安……是我妈的名字。”